“按照霍博仁的构想,今日这一出,本来我才该是主角。”
霍渊对上京墨那双亮晶晶,盈满好奇的眼睛,表情软下来。
“你才是主角?”
“嗯。”霍渊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京墨,“霍博仁从前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一定一直都是好人。”
“也不能无缘无故变坏吧?”
京墨对其中的故事十分好奇,嘴里塞着橘子也不耽误她追着问。
霍渊摇头:“缘由确实不知,只知道他今日的计划。”
霍博仁往年寿辰也都会宴请宾客,但今年他请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他自己的状态也比往年积极很多。
今日霍礼带着霍渊来赴宴,被霍博仁直接带到里间,说是要跟家里人说说话再去前面。
霍礼跟霍博仁聊的不错,气氛热烈,但霍渊的神经却不自觉的紧绷。
这是从厮杀中得来的,对危险敏锐的感知。
果然,即使霍渊安静的在一旁坐着,“不长眼”的侍女也能把茶水撒到他的身上。
“那侍女步伐凌乱,神态动作隐隐带着慌张,她是受人指使的。”
“霍博仁叫人带我下去换衣服,我到地方后,察觉到屋里的香有问题,将计就计假装晕倒,被带到了那间屋子。”
马车上的橘子意外的甜,京墨吃的高兴,不自觉速度就加快了。
霍渊注意到这个细节,又给她剥了一个递过去,继续往下讲。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要做什么,但通过“迷药”、“空旷的屋子”这两条线索,已经可以把暗处人拙劣的计划猜到个大概了。
霍渊回想来的时候看到的某人,心中计划成型。
影卫的动作很快,赵仕成被打晕了带过来放进屋子没多久,谷菲菲就进去了。
谷菲菲的状态也不太对,她似乎十分的急不可耐,一进门就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往床上扑。
虽说在这种背光的屋里,不点灯的情况下,要分辨出一个人的模样确实有点困难,可正常人在做这种坏事的时候,总要想办法确定一下自己弄来的人对不对。
尤其她要做的还是“苟合”这种对女子来说不能出一点差错的事情。
不管心中有多少疑虑,眼看下面已经开始急不可耐的办事了,霍渊没有看活春宫的打算,悄然退出,在外面树上藏了一段时间。
直到看到京墨被人引过来,这才重新进屋。
后面的事情,京墨就都知道了。
京墨恍然:“怪不得霍博仁看到你,脸色都变了,坏事没得逞啊!”
“毕竟他又不能当场质问,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京墨掐着嗓子,模仿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逗得霍渊笑起来。
京墨笑完,一只手环抱在胸前,一只手托着腮,歪着头幸灾乐祸。
“赵仕成养外室的风波还未平息,又在大臣寿宴上行秽乱之事,圣上会怎么处理呀?”
最近京墨没去找嘉敏和张念烟,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处理情况。
霍渊一直有在关注事情的动向,此时京墨问起,他立马就一一述清。
“圣上那边收到消息后已经派人去查证了,查到是嘉庆自己挑出来的人送到赵仕成身边后,嘉庆被叫到宫中,一天一夜后才出宫,禁足三月。”
嘉敏都能查出那外室的身份来历和外室背后的人似乎有某位皇子的身影,圣上查到的信息只会更为详尽。
圣上不止查到赵仕成养的外室是嘉庆给他精心挑选的,还知道那外室是被三皇子送去的。
嘉庆出宫没一个时辰,三皇子就被传召入宫了,三个时辰后,宫中传出消息,三皇子被圣上送去江县治水了。
听了半晌,京墨迷茫:“赵仕成没惩罚么?”
霍渊摇头:“圣上有意为嘉庆重择驸马。”
重择驸马。
京墨眼睛一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嗯。”霍渊轻应一声,“皇家不能有丑闻。”
京墨龇牙,“啧”出声:“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赞同这句话。”
赵仕成的下场几乎可以料定,只看后面到底是如何操作了。
计划进行的顺利,顺利的有些吓人。
京墨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
霍博仁府上,客房。
谷秋云跟着谷菲菲一起,在霍博仁的安排下,把谷菲菲身上简单清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
谷菲菲拉着谷秋云的手,泪就没停过。
“娘,为什么是赵仕成那个草包啊……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不是说肯定没问题么呜呜……”
“赵仕成都已经跟公主成婚了,难道要我做小么呜呜呜……”
谷秋云不是不想安慰女儿,可她心中也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答应她那人,明明保证了不会有问题,她的女儿一定能嫁给霍渊。
但如今……
“娘,你说怎么办啊!”谷菲菲抱着腿坐在床上,哭到双手颤抖。
谷秋云咬牙,不管是谁,她的女儿一定不能出家做姑子!
“咱们是受害者,娘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要是驸马敢赖账,娘就是拼了命,也要告到大理寺去!”
谷菲菲瑟缩着钻到谷秋云怀中,眼泪不要钱的掉。
是愤恨,是不甘,独独没有后悔。
“娘,都怪你找的那个人!等事情了了,我要他付出代价!”
谷秋云想到那日自己见到人,抿了抿唇,但感受到谷菲菲的颤抖,她眼中闪过狠辣。
“你是娘的心肝肉,娘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不管你想做什么,娘一定帮你。”
两人正在互相抱着互诉衷肠,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赵仕成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红。
“我就说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碰这么难看的女人!果然!果然有猫腻!本驸马是清白的!”
“霍大人!你来做个见证!本驸马是清白的!”
霍博仁微笑着从赵仕成身后出来。
“当然,我一定好好做这个见证。”
赵仕成昂着头,轻蔑的看了在床上抱成一团的谷秋云母女二人。
“哼,两个贱人!贱女人!”
光嘴上骂还不过瘾,他冲到床边,左右开扇,来来回回扇。
扇的谷菲菲的脸都肿起来,边哭边惨叫,冲谷秋云求救。
“娘!啊!呜——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