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聋老太太屋。
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回到屋里。
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在炕上躺下,又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老太太靠在被垛上,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顺过气来。
“柱子啊……”
聋老太太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还带着些许疲惫:
“你坐下,奶奶好好跟你说说话。”
傻柱搬了个小板凳在炕前坐下,语气也软了下来:
“老太太,刚才是我说话冲了,您别往心里去。”
聋老太太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眼神复杂:
“柱子,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对秦淮茹有什么想法?”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奶奶,您想哪儿去了。
我就是看秦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真是这样?”
聋老太太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非要接棒梗过来住?院里这么多人家,怎么就偏偏是你?”
傻柱挠了挠头:“这不是……秦姐开了口,我不好拒绝吗?
再说了,雨水那屋空着也是空着,棒梗住过来还能陪我说说话。”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
“柱子,你今年也三十出头了,该成个家了。
你整天跟贾家搅和在一起,哪个好姑娘还敢跟你?”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傻柱不以为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胡说!”
聋老太太有些激动:
“你爹不在身边,我就得替你操心。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傻柱低下头,不说话了。
聋老太太见他这样,知道一时半会儿说不通,便换了个话题:
“那秦京茹呢?她是怎么回事?难道秦淮茹还要养她一辈子?”
“这事儿更简单了。”
傻柱抬起头:
“她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总不能看着她走投无路吧?
秦姐跟我说等她找个工作,等她安顿下来就搬出去。”
“你说得轻巧!”
聋老太太忍不住又提高了声音:“她一个姑娘家,在城里无亲无故的。
要是找不到工作,你是不是要养她一辈子?”
“那不能……”傻柱嘟囔着。
“柱子,你听奶奶一句劝。”
聋老太太苦口婆心:“离贾家远点儿,特别是那个秦淮茹。
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你跟她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
傻柱猛地站起来:
“老太太!秦姐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她勤快、孝顺,对孩子们也好……”
“可她是个寡妇!”
聋老太太也来了气:“你整天往寡妇门前跑,像什么样子?”
“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
聋老太太见他油盐不进,气得直哆嗦:“你给我出去!
我不想看见你!”
傻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老太太脸色不好,只好悻悻地走了。
傻柱走后,聋老太太独自坐在炕上生闷气。
她知道傻柱的脾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
“看来得给柱子说个媳妇儿。”
聋老太太自言自语:
“等他成了家,自然就知道远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把一大妈叫到屋里。
“老易家的,你人脉广,帮我留意着,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柱子说一个。”
聋老太太拉着一大妈的手说。
一大妈有些为难:
“老太太,柱子的脾气您也知道,一般的姑娘怕是降不住他。”
“所以要找个厉害的!”
老太太斩钉截铁:
“要模样周正,性子爽利,最好还是城里户口,有正式工作的。
这样的姑娘,才能管得住柱子。”
一大妈心中腹诽不已。
就柱子在外面的风评和年纪,要是有这样的姑娘早就许了出去了。
但她还是想了想:“您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人选。
就以前前街那个老于家,他有个闺女,叫于莉的,今年二十五。
在纺织厂上班,是个正式工,模样没得挑,性子也爽快。”
聋老太太眼睛一亮:
“老于家?是不是那个在机械厂当钳工的于师傅家?”
“对对对,就是他家。”
随后聋老太又有些迟疑:
“真要这么好,那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没许人家……
不会是她有什么……”
“哎呀,我的老太太!”
一大妈赶紧打断聋老太的猜测:
“于莉这孩子我见过几次,说话办事都很利索。
她这么大岁数就是……眼光有点高,这不相看了几个都没成。”
“那就好,眼光高好啊!”
聋老太太拍板:
“明天你就去于家探探口风。”
这天是休息日,于莉正在家里帮着母亲拆洗被褥。
于母在一旁絮叨:
“你说你都二十五了,再不说婆家,真要成老姑娘了。”
于莉麻利地拧着被单,不以为然:“娘,您就别操心了。
我现在在厂里干得好好的,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工资,够自己花的。
找不到合适的,我宁愿不嫁。”
因为阎埠贵一家被王建军给送去大西北支援建设去了。
于莉也没成家,不久前在他爹的努力下给她找了个纺织厂的活儿。
“胡说八道!”
于母瞪了她一眼:
“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
我听说有人在打听你的情况。
就是那个在轧钢厂食堂上班的……傻,不对,何雨柱,人挺实在……”
于莉立刻打断:“娘!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何雨柱?
就是那个整天跟寡妇纠缠不清的傻柱?我可看不上!”
正说着,一大妈提着半斤桃酥来了:“于嫂子,忙着呢?”
于母连忙起身招呼:“一大妈来了?快坐快坐。莉莉,去倒茶。”
于莉不情不愿地去倒茶,一大妈打量着她,越看越满意。
于莉身材高挑,模样周正,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股精明劲儿。
“于莉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一大妈笑着说:“在纺织厂是正式工吧?”
“可不是嘛。”
于母接过话头:“就是眼光太高,这不相看了几个都没成。”
一大妈试探着说:“要我说,找对象还得找知根知底的。
我们院子里的何雨柱,就是柱子,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虽然人都叫他傻柱,可一点都不傻。
在轧钢厂食堂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少,最重要的是人实在。”
于莉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语气冷淡:“这位大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何师傅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
他整天跟贾家那个寡妇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想惹这个闲气。”
一大妈连忙解释:
“那都是误会!
柱子就是心善,看秦淮茹带着孩子不容易,帮衬一把。
其实他……”
“大娘,您别说了。”
于莉打断她:
“我于莉要找,就要找个清清白白的,可不想一进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
于母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妥:
“是啊一大妈,柱子人是挺好,可这名声……我们莉莉可不能受这个委屈。”
一大妈见她们态度坚决,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讪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