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完全恢复,何必着急离开。”
陆行云的声音在嘉萝耳边响起。
嘉萝嘴唇嗫嚅,好半晌说不出话,似是震惊到极致。
趁着嘉萝发愣的空隙,陆行云成功阻拦嘉萝起身,并顺势坐到了床边。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至此,嘉萝方回过神。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眉心紧紧蹙起,声音冷然,“陆司使这是什么意思?若你真的不肯放过我,也该将我投入牢狱。”
陆行云默了默,回道:“娘子不必如此防备我,我对你并无恶意。方才是我太咄咄逼人,惹得娘子伤心,否则娘子也不会情绪过激以致昏迷。”
嘉萝瞳孔紧缩,“什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疑心太重,误会了娘子。娘子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陆行云满目愧疚,声音更是柔和得吓人。
作为被注视的对象,嘉萝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她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我昏迷是因为情绪过激?”
“正是。”陆行云答得极快,“在下略通医术,方才为娘子把脉,发现娘子昏迷盖因情绪起伏过大,归根究底症结在我。”
陆行云一边说,一边观察嘉萝的神色,发现她目露迷茫之色,知晓方才的说辞已将她唬住,遂再接再励:“只是也请娘子体谅我,你先前瞒了我诸多事,我又处在这么个位置,不得不查明真相,此举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身后跟随我多年的兄弟。若非娘子昏迷,我怕是对娘子还有疑心。如今我已知晓娘子方才的话尽是真话,自然不会继续为难娘子。”
见嘉萝仍没有反应,陆行云又道:“其实若不是娘子提及先父先母,我也不会对娘子说那番重话。”
语气平添几分委屈。
陆行云说完便紧紧盯着嘉萝,嘴唇绷成一道直线。
嘉萝听了好一通天书,花了半晌功夫将其消化完,看着身前的陆行云,竟不知该摆出何等表情。
“司使的意思是你如今全然信了我的话?”她木着一张脸问。
陆行云点头,“正是。”
“你也不会追究我不欲向你坦白的事?”她又问。
陆行云:“诚如娘子所说,人人都有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我追究那些事,只是为了判断娘子所言是否皆为真。我既已选择相信娘子,自然不会再追究这些事。”
嘉萝一瞬不瞬盯着陆行云,仿佛想透过这张脸瞧出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可惜陆行云的表情无隙可查,她也只得作罢。
“仅仅因为我昏迷的原因,司使便轻而易举信了我?”嘉萝微微眯眼。
陆行云笑:“人可以说谎骗人,身体的反应却不会。被我诘问质疑的时候,娘子是何心情,恐怕只有娘子最清楚。娘子会不会因为情绪过激,伤心太过而昏迷,也只有娘子最清楚。”
“司使说得不错,彼时我确实伤心欲绝,心痛难耐。”嘉萝一脸平静说出让陆行云心跳几乎停滞的话,成功让他脸上的笑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