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心我,可是还舍不得不要我,是不是很难受?”
华玦倚靠在床榻上,月白绣金蟒袍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肤,他用手指轻轻将衣襟合上笑道:“谁让你喜欢吃我这一口。”
陈吉祥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她心中的高岭之花,光芒四射又克己复礼的完美之人。
华玦将手臂枕在头下,看着她破碎的表情,心里有报复的快感,他舌尖顶腮说:“话说我对男人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容瑾对我很好……”
“你敢动容瑾一根指头我阉了你!”
陈吉祥冲过去,用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床榻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华玦垂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无力垂着,然后笑了起来:“用你说过的话,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陈吉祥向他脸上啐了一口。
转身离开侧殿。
华玦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看着窗外的天光,眼眸空洞,神情淡漠。
陈吉祥回到佐鸣宇府邸就沐浴,想着华玦抱着她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就胃里翻滚。
现在她带着安青和禁卫队,直接搬倒佐鸣宇府邸,一副要常住的样子。
佐鸣宇回到来后,先去书房将奏折和案卷都归置好,整理完来到寝阁,听到浴室的水声,他心里涌出酸酸的胀感。
吉祥每次遇到特别难以解决的感情问题,都会躲在他的身后。
像个做错事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自己虽然不能让她爱上,但是能让她觉得安全,这样也让佐鸣宇感到欣慰。
他正在出神,陈吉祥突然从浴室冲出来,一眼看到他在脱外衣,跑过来说:“别脱了,你先去容瑾那里把他接来,带着随身衣物,最近就住在你这里。”
佐鸣宇不解地看着她:“你直接去他那里住就是。”
“不必,离开你我心里更没底。”陈吉祥推他:“快去!”
不多时,佐鸣宇带着容瑾来了,并让仆役带着容瑾的衣物书稿。
容瑾风尘仆仆走进来,揽着陈吉祥的肩膀:“吉祥,你这么急让我来,到底怎么了?”
陈吉祥嘴唇紧抿,气得脸色煞白铁青:“华玦要打你的主意,你最近就住在我这里,他敢动你,我剐了他!”
容瑾和佐鸣宇互相看了看,愣了一瞬,佐鸣宇摇摇头,对一旁仆役说:“将他的东西放到别苑。”
容瑾轻轻叹了口气:“你们闹成这样,可怎么好。”
翌日休朝,容瑾从明心堂出来,来到摄政王府。
他一脚踏进去,觉得偌大府邸一片沉寂,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到当初吉祥在的时候,大家热闹穿梭的样子,不禁心中酸楚。
他问门口的士兵:“摄政王在吗?”
士兵摇头:“摄政王殿下还没回来。”
容瑾来到正寝殿,阳光照进来,物是人非,床榻上放着陈吉祥的寝衣。
他凝视着那件寝衣,身后有了脚步声,华玦问他:“你怎么来了?”
容瑾转头看,华玦身上穿着银色轻甲,一看就是刚从军队回来,他将盔甲卸下,脱下内衫,走进浴室。
容瑾蹙眉站立,想着自己怎么说和。
不多时,华玦从浴室走出来,披着寝衣,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陈吉祥不是让你搬到佐鸣宇那里去了吗?防着我,你还敢来?”
他走到床榻边,瞅了一眼陈吉祥的寝衣,拿起来丢到一边,倚靠在床头,看着容瑾说:“不怕我非礼你?”
容瑾走过来,坐在床边:“你在报复她。”
华玦点点头:“算是吧,我忍了她这么多年,报复也不算意外吧?”
他伸出手,将容瑾一缕头发拿在手中:“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直很好,不如我们……”
容瑾站起身,凤眸中带着愤怒:“摄政王,我一直很尊重你。”
华玦笑了几声,将手臂枕在头下:“你没兴趣就算了,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走吧。”
容瑾转身,华玦叫住他:“等等,这个帮我扔了。”
说着,他将陈吉祥的寝衣丢给他。
容瑾看着手里的寝衣,抬头对他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应该退出。”
他将寝衣轻轻放在床头:“要扔你自己扔吧。”
他转身大步离开寝殿,头也没回。
脚步声远去,华玦起身将那件寝衣拿过来,重新倚靠在床头,将寝衣放在自己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口中喃喃自语:
“小东西,你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那就堕落吧。”
几日后的日暮,勤政殿,军士对陈吉祥禀报,摄政王在花楼,花楼老板不敢隐瞒,连忙让人去向女皇通报。
陈吉祥将手中的奏折一把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带着安青杀到花楼。
只见花楼中靡靡乐音不绝于耳,陈吉祥转身从安青腰中拔出长剑,怒气汹汹往里走,问老板:“人呢?”
老板吓得腿都软了:“在,在里面……”
陈吉祥一脚踹开雕花屏风,看到华玦衣襟敞开,倚靠在铺着丝绒和蒲团的叠席上,身边围着三位娇艳花魁,还有一个在他对面弹琵琶。
姑娘们知道这是摄政王,是女皇的内臣,都吊着心思,一个个躲躲闪闪,看到陈吉祥进来,连忙识趣地跪到一边。
“都出去。”
陈吉祥对姑娘们说,姑娘们一个个低头出了雅间,华玦慵懒地躺在蒲团上,看着陈吉祥手中长剑,笑道:
“我已经不是你的内臣了,找女人也不犯你的家法吧?”
陈吉祥将长剑指着华玦:“我杀你不需要理由。”
华玦愣愣看着她,将胸前的衣襟扯开,阖上眸子。
“吉祥!”安青大声喊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身:“我求求你,别这样,我可以代替他,你说过我最像他,眼睛、身形,包括味道。”
安青缓缓跪在她脚下,仰头看着她:“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可是我就是很想,很想得到你的心,你把我当他的替身吧。”
陈吉祥的快要喷发的怒火,一点点降下来,她将眼神从华玦身上转到安青。
安青将她手中的长剑抽出来,陈吉祥轻轻摸着安青的脸颊:“对不起,我忽略了你这么久。”
陈吉祥终于决定彻底放手了,她长长叹了口气,转头对华玦说:“华玦,我们不再互相折磨了,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