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玦,你所知道的一切,只能是我告诉你的,谁让你是我养大的,呵呵……”
太后弯起艳丽红唇,笑得肆无忌惮。
华玦缓缓掀起她的帷幔:“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你真的不是我的母亲,你究竟是谁?”
太后逼视着他,挑唇露出森白牙齿: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华玦冷声哼笑:“不,你不会告诉我,只会是另一个谎言,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除了陈吉祥,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别人关心我的一切。”
他解开腰带丢在地上,将长袍脱下一甩,翻身跨到床榻上,俯视太后:
“我不在乎了。”
语气轻慢。
他伸出手一把掀开女人的被子,冷冷看着她的身子,像看一个深渊。
在他俯下身去的一刻,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背脊“嘭!”插在床榻的柱子上。
他和太后都震惊地转头去看。
陈吉祥手里拿着弩站在寝殿门口,穿着白色寝衣,黑发肆意披在身上。
“滚下来。”
她咬牙切齿地嘶吼。
华玦侧目看着她,伸手从床柱上拔下那支箭矢,翻身下床,一步步走到陈吉祥面前。
他身上只有贴身里裤,高大俊美的身材弯成流畅坚韧的线条。
那是陈吉祥喜欢修长的腰身、长腿、手臂,她喜欢将他的手覆在脸上,嗅着温暖的松林的香味。
愤怒的泪水从陈吉祥眼眶中泵出,顺着脸颊滚落在她的丝绸寝衣上。
华玦将额头垂落的银发往后拢了拢,将手中的箭矢一扔,嗓音低沉:“你舍不得杀我,何必故作姿态。”
说罢,用手按住弩:“想我的话,我去龙乾宫?你不嫌我恶心就行。”
陈吉祥扳动开关,箭刺进了华玦的掌心,血流如注。
华玦一抿唇,将箭矢拔了出来。
裕辉宫外,佐鸣宇、安青和越北焦急万分,安青摇摇头,顾不得旁的,大步闯进,从身后搂住陈吉祥,将她的弩抢下来。
华玦右手攥拳,鲜血滴滴答答流到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他竟然勾起唇角笑了,转身又向太后的床榻走过去。
“华玦!”
陈吉祥疯狂挣脱安青,跑了两步,拽过华玦的手臂,连着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
华玦被打得偏过头,少时,他回过头,舌尖顶了顶腮,浓密睫毛半垂,静静看着她:“打够了吗?打够了就走吧。”
他对安青说:“带她走。”
安青不知所措,他跪在陈吉祥面前,揽住她的腰,眼尾泛着泪光,抬头低声说:
“吉祥,吉祥,算了吧,你可以把我当摄政王,你可以冲我撒气,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陈吉祥觉得万念俱灰,她踉跄了一下,转身慢慢一步步踏出裕辉宫。
安青连忙起身跟上去,揽住她的肩膀,佐鸣宇和越北跟上来,围在她身边,卫云带着禁卫等在不远处。
他们守护着陈吉祥离开裕辉宫。
陈吉祥瘫软在佐鸣宇怀中,声音颤抖:“鸣宇,我不想在这里,我们回你的府邸,安青,越北,卫云,你叫醒禁卫,我们一起走。”
佐鸣宇对卫云点点头。不多时,三十几个人骑马从皇宫大门离开,
华玦披着锦袍站在裕辉宫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现在整个皇宫就剩下他了,他笑了两声。
抬头看着满天繁星,问道:“你满意了吗?彻底毁掉我,你满意吗?”
翌日,陈吉祥居然一切如故,稳坐朝堂。
现在华辰和华玦都要临朝,华辰昨晚就得到了消息,他从侧位的御座上看向陈吉祥,又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华玦。
华玦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依旧一身月白绣金蟒袍,银发披肩,面色淡定沉着地处理着朝臣们的问题。
下朝后,勤政殿例会。
华玦坐在主位上,和内阁们整理案卷,陈吉祥穿着曳地龙袍缓缓走进,绕到主位坐下,身侧华玦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
大家开始发言,知道昨晚之事的人很少,佐鸣宇让他们几人务必严守秘密。
华玦将一本奏折放在陈吉祥眼前的桌子上:“吏部的官员名单还有几个有待确认。”
陈吉祥闻到熟悉的松林味,她忽然觉得胃中翻滚,她忍了又忍,开始禁不住转身吐了。
大家连忙起身询问:
“吉祥,你怎么了?”
“吃坏东西了?”
佐鸣宇连忙伸手将她的手腕扣住号脉。
华玦垂眸看着她,唇角微微扯了扯,伸手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不想陈吉祥一闻到他的味道,又开始转身呕吐不止。
陈吉祥站起身捂着嘴跑出去,安青连忙跟出去。
华萧笑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大家哄笑,忽然又不笑了,都将眼神投向佐鸣宇,佐鸣宇看到大家的眼神,连忙说:“没有怀孕!不要胡说。”
他将眼神看向华玦,眼中充满了失望。
宫人收拾残局,华玦低声说:“散会吧。”
看着内阁们都退出勤政殿,宫人也收拾好了退出去,他一个人独自坐在主位上,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之前陈吉祥诋毁他的时候,他心如刀绞,如今他就是这样,反而觉得不再难受。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就像他和陈吉祥从来没有闹翻过,他甚至感到,陈吉祥对他越是厌恶,他就越欣慰。
强烈的感觉弥补他内心的空洞。
他觉得什么都不用顾及的时候,反而没那么多心魔了。
几天后,陈吉祥在偏殿见朝臣。
看到朝臣走出来,华玦走过去对安青说:“我想和陈吉祥谈一谈。”
安青点点头守在侧殿门口,看着华玦走进侧殿。
陈吉祥一抬头,看到华玦进来了,她蹙起眉想绕道从侧门走,于是转身大步离开,没想到华玦几步追上她,从身后拦腰抱起她,直接进了内殿。
陈吉祥想大声呼喊安青,华玦用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床榻上。
陈吉祥死死揪住他的头发,拼命抓他的脖颈,华玦一只手抓住她两个手腕,按在头顶,俯身堵上她的嘴,另一只手卷起她的裙摆,欺身压下。
陈吉祥拼命挣扎,两腿乱蹬,却丝毫撼动不了。
最后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华玦各个姿势都尝了个遍,将这三个月的欲壑难填吃了个痛快。
完事后,他喘息着倚靠在床上,看着陈吉祥,无所谓地笑道:
“我这辈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这么舒服。”
陈吉祥狼狈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裙,看着华玦玩世不恭的样子,她紧紧咬唇:“你别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