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出大唐的兕子的镜像时空里。
“你们看,我现在就是这片长白森林的主人!”小安定兕站在溪石上,叉着小腰,下巴扬得比终南山的峰顶还高,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宣言,而整片葱郁的林海都成了她的藩属。
贞小兕被她这架势逗得差点呛了口水,扶着眼镜腿笑得肩膀直颤:“噗…我去!!你这身手,够灵活呀!”她心里嘀咕:安定兕啊安定兕,你这怕不是得了上古水遁的传承,打算在咱这渭水支流上演一出‘凌波微步’?
“嘻嘻!”小安定兕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双丫髻上的鹅黄丝带随风轻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精准地捕捉到贞小兕的心思,“贞小兕姐姐,就许你是大东北雪原上的‘雪上飞’,不许我在这终南山溪涧里当个‘水上漂’嘛??!!”
紫岸懒洋洋地斜倚在一株虬结的老槐树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初显挺拔的身姿上。他瞥了眼溪石上那个神气活现的小肉团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弧度,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与一丝慵懒的调侃:“行啦,小兕子,你这点心思谁不知道?你爱的,不就是这天地为庐、草木为邻,像只光着脚丫子在林子里撒欢儿的小山精,无拘无束的日子么?”
秋容暮早已按捺不住,他足尖在湿滑的青苔上轻轻一点,身法竟也带上了几分林间精怪的灵巧,一把将还叉着腰的小安定兕从石头上“捞”了下来,稳稳放回岸边。
他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对着紫岸和贞小兕笑道:“紫岸兄台说得极是!咱们这位安定公主殿下,骨子里可装不下太极宫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权谋心术。
她求的,不过是随时能一头扎进这莽莽林海、广袤田野,去寻那些会唱歌的石头、会跳舞的萤火虫的小乐子罢了!”
贞小兕闻言,也一个利落的纵身从栖身的青石上跃下,绣着缠枝莲纹的软底锦履踏碎一汪清浅的溪水,溅起细碎晶莹的水精。
她浑不在意地蹭了蹭鞋底沾上的湿泥,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镜片,镜片后的眼眸因这林间的生机而亮了几分:“哎呀,紫岸锅锅,木头锅锅,你们说的都对极啦!太史局交代的暑期堪舆星图,还有那几卷新得的敦煌残卷,自然是得研读的。不过嘛,”
她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腰肢,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偶尔也得来点林间‘历险’,采点野山参、摘些婆婆丁,才能给这副‘学术皮囊’注入点活蹦乱跳的生气不是?”
秋容暮立刻夸张地瞪圆了眼睛,指着贞小兕,声音里充满了促狭:“哈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哪里是来‘历险’?分明是打着‘学术’的幌子,跑来研究怎么在林子里寻摸最鲜嫩的蕨菜、最肥美的山菌,好满足你那永远填不满的‘饕餮猪猪瘾’吧?!”
贞小兕眨了眨眼,非但不恼,反而大大方方地撇了撇嘴,镜片后的眸光流转,理直气壮:“‘饕餮猪猪瘾’?贪恋珍馐美味,贪图高卧酣眠,此乃人生至乐!我贞小兕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活我自己的生活,品我自己的滋味,这有何不可?再说了,”
她促狭地环视一周,“你们谁敢说,自己不喜欢?”
溪畔林间,顿时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少年少女们清脆的嗓音惊飞了几只栖息的翠鸟。这快活的气息几乎要冲破林梢,直上云霄。
然而,这恣意的欢笑,却骤然被一阵突兀刺耳、毫无韵律可言的“叮铃哐啷”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