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星城市政务服务大楼三楼,灯火通明,技术团队彻夜未眠。
李一凡临时召开了一次特殊会议——“潇湘省基层治理数据化转型专项推进会”,与会者除省政务办、省数据局领导外,还有来自全省各县市的县委书记、县长、政务信息科负责人,以及凡星智库研究员、清华大学治理技术转化小组和军工信息研究院的系统评估代表。
这一会议没有在媒体上通报,却在体制内迅速激起涟漪。
——潇湘要干一件大事了,而且要从县级开始,“由下而上”地重构整个治理架构。
李一凡身着简单中山装,站在会议室最中央。他开口第一句话就震慑人心:
“基层是系统中最接近人民的触点,如果数字改革不能在县一级跑通,那它就是上层空转。”
话音落地,全场肃然。
这并不是一句官样文章,而是李一凡多年来一以贯之的系统治理思维。
他指着一份全省各县的数据地图:
“你们看这里,召阳县数据更新率为98.3%,平台操作错误率低于0.6%,用户满意度连续六个月超过92%。”
“但隔壁的江北县,数据断层、接口互斥、群众评价低于70%,你告诉我,问题在哪?”
全场无言。
——
李一凡亲自举例分析召阳县。
这个曾经由他主政三年的县,如今已成为全国百强县。他在那里推行的“财政数据阳光平台”“产业链调度云图”“干部数字画像系统”,不仅未被废止,反而被新一任县委书记王正刚深化为“治理一体化调度中心”。
他点名召阳县长刘新成、常务副县长吴德安发言。
刘新成简要介绍:
“我们把所有干部的工作任务数据,打通到财政、绩效、人事三条线,每一个项目的进度、责任人、预算使用、群众反馈,全流程链路都能一键追踪。”
“比如在扶贫到乡村振兴的过渡中,我们将闲置土地资源登记与返乡青年创业资源对接,系统自动推荐合作项目,政府审批在数据流中完成。”
李一凡颔首道:“数据,是制度运行的引擎,不是装饰性的表格。”
他再点名召阳市组织部长许静雅——这位在召阳县时期做过宣传部长的女干部,如今已是市常委级别。
许静雅简要汇报了她在召阳市推广“政务舆情反馈系统”的经验:
“我们用AI模型分析本地舆情走向,与政务事件关联度进行聚类预警,提前三天发现多个潜在舆情危机并妥善处置。”
李一凡插话:“你们做得不错,但下一步要进入群众行为数据分析,通过平台预测社会情绪波动,这才是我们试图构建的‘治理前感知机制’。”
全场再次陷入短暂沉默。
这不是一般人能讲的系统构想。这是一位制度工程师的宏图——他不是要打造数字平台,而是试图建立一套完整的政治运行新机制。
——
会议的第二阶段,进入实操部署。
李一凡拍板三件事:
第一,选取十个样板县(含召阳县、冷水滩、东安县等),建立“数据治理战斗营”,每县配置至少三名技术专家与体制熟悉型干部联合办公,确保数据治理与行政决策高度耦合。
第二,凡星智库下属的“政务实验组”将在全省抽调百名一线政务服务人员,进入专项培训,打造“数字平台原住干部”,形成一支兼懂技术、法律、行政逻辑的先锋官僚群体。
第三,所有数据接口与平台运行将在省政务办与国家政务服务平台接轨,目标是明年年底前,让潇湘成为“数据互认、流程标准、结果通用”的全国样板省份。
会议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别小看一次数据梳理,它背后可能是一次权力的重构。”
——
会议结束已是凌晨,星城市灯火阑珊。
回程途中,李一凡让车子停在了政务数据中心外。他独自一人下车,站在那块“星政通数据中枢”的标牌前,沉默了片刻。
这是他推动的又一次体制革命,从城市到省份,从纸面制度到数据逻辑,悄然改变着大夏官僚体系运行的底层协议。
而他,始终把自己当作一名“治理工程师”。
次日凌晨五点,他回到办公室,落笔写下一份报告,标题为:
《关于加快构建潇湘省全域数据治理体系的若干意见(草案)》
这一草案最终以省委名义下发,成为潇湘“十四五”期间体制改革最重要的纲领性文件之一。
而在中央深改办的内部会议纪要上,有这样一句评语:
“潇湘探索不是系统优化,而是结构性治理模型试验。”
这一评语,也悄悄送达了政务院副总理林建国案头。
林建国看完,只淡淡说道:“这孩子,终于走到了他的节奏线。”
窗外朝霞初升,新时代的数据之光,正照耀着这片正待变革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