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离后巷,他随手拧开收音机,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出来,冲淡了刚才的紧张。我抱着手臂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轻轻开口:“阿洛…… 我知道你重情义,对身边的人都掏心掏肺。”
詹洛轩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我一眼,眼底还带着刚才谈论张灵时的沉郁,被我突然的话问得愣了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指尖在车窗上画着圈圈,留下淡淡的水雾痕迹,“有些人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拍着胸脯说‘一辈子兄弟’,背地里指不定在盘算什么。就像张灵,你把她当朋友,她却算计着怎么利用你,还想欺负我。” 我转头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所以啊,凡事得留个心眼,别太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 那些总把‘兄弟情’挂在嘴边的人。”
詹洛轩沉默了几秒,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知道啦!我会注意的。” 他的语气带着无奈的笑意,却悄悄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显然是把我的话听进了心里。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角,小区门口的路灯已经亮起,暖黄的光在地上铺出一片光晕。我看着窗外掠过的便利店,忽然开口:“阿洛…… 那你去忙吧。” 他刚才提到要回堂里处理账目,肯定还有一堆事等着。我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他,“你送我到小区门口就好,我自己上楼就行,你快回去吧。”
詹洛轩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我送你到楼下。”
“不用啦,小区保安认识我,很安全的。” 我推开车门,夜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你不是说要回去查账吗?别耽误了正事。再说……” 我故意踮起脚尖,往他耳边凑了凑,声音轻得像耳语,“我今天受了惊吓,想早点回家泡个热水澡,你在旁边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被我逗笑了,眼底的沉郁散去不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小没良心的,刚用完就把我赶走?”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熄了火,“等着,我送你到单元门口。”
“真不用!” 我跳下车,反手关上车门,冲他挥挥手,“你快走吧,路上小心!记得查账仔细点,别让人糊弄了!” 说完,我故意转身跑向小区大门,脚步轻快得像只摆脱束缚的小鸟,跑了两步又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晚安!”
詹洛轩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他看着我跑进小区的背影,那条鲜红色的吊带裙在夜色里格外扎眼,裙摆随着我的脚步翻飞,露出大半截白皙的小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才掐灭烟蒂重新发动汽车。后视镜里,他的车很快汇入车流,朝着青龙堂总部的方向驶去 —— 而我身上这条暴露的红裙,还没来得及换掉。
站在单元楼的阴影里,晚风吹得我胳膊发凉,吊带裙的肩带滑到手臂上,露出被勒出的红痕。我低头看了眼这条惹祸的裙子,布料少得可怜,裙摆刚到大腿根,领口开得能看见锁骨,在小区暖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幸好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住户走动,不然非被当成不良少女不可!
我立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因为紧张和微凉的夜风微微发颤,快速拨通唐联的电话。“喂?阿联哥,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压低声音问道,刻意忽略了身上裙子带来的不适感,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静,“弟兄们撤出来了吗?”
“肖爷,一切顺利!” 唐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证据都交接好了,张灵已经被警察带走,她那几个保镖也老实了。就是…… 您怎么还穿着那条红裙子?要不要让老张送件外套过去?” 显然他刚才在远处看到了我的穿着。
“不用,我马上到家了。” 我瞥了眼单元楼的大门,踩着高跟鞋快步往楼道走,红色吊带裙的裙摆被夜风掀起,露出大半截小腿,凉得我皮肤发紧。“我跟你说,今天的事闭紧嘴巴,谁都不许提我的身份。对外就说是詹洛轩自查发现问题,主动报的警,给他送个顺水人情。” 冷风顺着领口灌进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地把滑落的肩带拉回去,“对朱雀的人放话时就说是‘肖爷’出手,端了青龙的场子救了自己人,把场面撑起来,让道上的人知道我们朱雀护短。”
唐联在电话那头应得干脆,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脚步顿在楼道口的阴影里:“还有…… 你哥那边我自会有套说辞!这个你不用操心!” 今晚的事要是被王少知道我亲自涉险,少不了又要跟我急。“对了,我还是不回家了。” 我看了眼单元楼的方向,临时改了主意,“这种事传得比风还快,晚一步就容易露破绽,我得赶紧去找你哥假装哭诉!就说詹洛轩和肖爷同时救了我,但是詹洛轩不知道肖爷也插手了 —— 他本来就对青龙堂的人有偏见,知道了肯定要炸。”
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如果你哥问起细节,你们只提‘肖爷’出手,绝口不提詹洛轩,就说肖爷带人冲进去救的我,懂吗?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跟詹洛轩单独接触过。”
“明白!” 唐联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哭笑不得,“嫂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肯定不会让哥炸毛。那你现在就要过去?要不要我让老张送你?你还穿着那条裙子…… 晚上风大,容易着凉。”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我拢了拢裙摆,快步往小区外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 “嗒嗒” 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像在敲打着紧绷的神经。“他现在在哪家场子盯着?” 王少今晚压根没跟我提过盯场的事,估计是觉得这种事不该让我掺和,还以为我早就买好酱油乖乖在家窝着睡觉,哪会知道我刚从龙潭虎穴里爬出来。
“就在夜色酒吧隔两条街的‘老地方’台球厅!离你家小区走路也就十分钟,很近!” 唐联的声音在听筒里顿了顿,带着点哭笑不得,“对了,嫂子,你确定要穿这样去见他吗?那条红裙…… 太惹眼了。而且哥不知道你要来,里面就几个弟兄在盯梢,他们都没见过你,你这突然闯进去,保准被当成来找麻烦的,先被按在地上再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猛地顿住:“没见过我?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王少带的是没见过我的弟兄,我就换个方式了,穿成这样闯进去,不被当成陪酒小姐才怪。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没事,你跟门口的弟兄打个招呼,说‘肖爷的人’要见王少,他们不敢拦。”
夜风掀起裙摆,凉得我打了个哆嗦,连忙拽着裙角往街角走:“让你哥在包间等着,我马上到。还有,跟里面的弟兄说清楚,别瞎动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经不起折腾。”
唐联在那头笑得更欢:“放心吧嫂子,我刚发消息给哥了,说有‘重要人物’找他,让弟兄们机灵点。不过你这造型…… 哥看到肯定要炸,我已经准备好被他骂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塞回裙角的暗袋,加快脚步往台球厅赶。路过便利店时,又对着玻璃门把头发揉得更乱了些,眼角的红痕也揉得更明显 —— 越是狼狈,越能让王少忽略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 的问题。
走到台球厅门口,守在暗处的两个弟兄果然朝我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警惕。我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人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眼,然后朝我比了个 “请” 的手势。
推门进去,一楼闹哄哄的,台球撞击声和说笑声混在一起,但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穿红裙的我。踩着旋转楼梯往上走,红裙的裙摆总往大腿根卷,害得我不得不走两步就停一下拽裙子,心里把张灵又骂了八百遍。
二楼走廊里站着两个弟兄,看到我这副样子都愣住了,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瞟,显然没见过我。
其中一个人刚要开口问,就被唐联从后面拍了下脑袋:“瞎看什么?哥在里面等她。”
他领着我走到 VIp 包间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哥,人来了。”
里面传来王少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快步走进去,刚进门就故意脚下一崴,“哎哟” 一声踉跄了两步 —— 这一下是真崴了,高跟鞋跟太高,加上紧张,差点真摔了。
包间里的说话声瞬间停了。我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王少,他正皱着眉看我,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脖子上我种的草莓印。旁边站着两个弟兄,看到我穿红裙的样子都惊呆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老王……” 我拖着哭腔喊他,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眼眶里的眼泪早就蓄满了,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王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原本搭在膝盖上的黑色外套滑落在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身上那件熨帖的黑衬衫因为动作扯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 那是上次替我挡酒瓶时留下的。
他盯着我胳膊上的红痕和歪到肩头的吊带,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慌乱:“姐姐?你怎么…… 我不是傍晚的时候已经送你到你家楼下了吗?你说阿姨炖排骨等着用,还要去便利店买瓶酱油,怎么跑到这来了?难道……” 他的声音顿住,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
旁边站着的两个弟兄大气都不敢出,刚才还在汇报张灵的动向,这会儿看着他们平时说一不二的朱雀主对着个穿红裙的姑娘又是心疼又是怒火,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精彩,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被迁怒 —— 谁都知道王少护短,尤其是护着眼前这位没几个人见过的 “嫂子”。
“我…… 我被青龙的人拉去当陪酒了……” 我吸了吸鼻子,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你刚开车走,我进便利店买完酱油,刚出门口就被人捂住嘴塞进面包车了。等我醒过来就在夜色酒吧的包厢里……”
王少抱着我的手臂猛地一僵,低头看我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黑衬衫的领口因为动作又扯开些,露出锁骨上那道替我挡酒瓶留下的疤痕:“夜色酒吧?那不是詹洛轩的地盘吗?” 他的语气瞬间冷了几分,显然没料到会牵扯到青龙堂的核心场子 —— 毕竟詹洛轩是青龙主,明面上一直把 “规矩” 挂在嘴边。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带头的叫张灵!” 我连忙摇头,眼泪掉得更凶,故意加重了 “张灵” 两个字的语气,“她穿着红色连衣裙,说话尖酸刻薄,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往包厢里拖,非逼我陪那些男人喝酒…… 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也不知道我是谁啊……”
“张灵?青龙五把手?!” 王少的眉头拧得更紧,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冷意,“她疯了?敢在詹洛轩的场子里动粗?真以为詹洛轩护着她?”
“老王,你知道她?” 我抬起泪眼汪汪的脸,故意露出懵懂的样子,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前襟,“她是不是很厉害?她说青龙堂没人敢管她……”
“废话,我当然知道!” 王少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不过是靠着会装可怜,在堂里混了个五把手的位置,真以为自己能翻天了?之前就听说她手脚不干净,没想到敢在詹洛轩眼皮子底下搞这些龌龊事。” 他低头替我擦了擦眼泪,指腹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道,“别怕,这种角色掀不起什么风浪。”
“然后…… 然后他们就逼我喝酒什么的,不过我没喝,后来我发现阿洛也来了……” 我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犹豫,“他好像是来巡场的,看到我被欺负,就…… 就过来帮我了。”
“詹洛轩也来了?” 王少的语气瞬间拔高,抱着我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他帮你?怎么帮的?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显然他对这位青龙主始终存着戒心,哪怕对方名声尚可。
“不是,我说老王,这个时候你还吃醋!” 我被他逗得又气又笑,伸手捶了下他的胸口,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带着点嗔怪,“白天秋游大家一起玩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成醋坛子成精了?”
王少被我怼得愣了愣,抱着我的手臂松了些,耳根悄悄泛红,嘴上却不服软:“那能一样吗?白天是白天,现在是现在!他一个青龙主,大晚上在酒吧里‘救’我女朋友,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皱着眉,语气里的警惕没消,却多了几分被戳穿心思的别扭。
旁边的弟兄们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强忍着笑意 ——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朱雀主,吃起醋来是这副样子。
“他能安什么心?” 我故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戳在他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上,语气带着调侃,“人家是巡场时碰巧看到,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詹洛轩是我好朋友,毕竟他平时把我‘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今天看到张灵对我这样,气得都快炸了!哈哈哈哈!”
我边说边笑,故意把 “好朋友” 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王少的脸 “唰” 地沉了下去,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收紧,力道大得差点把我勒得喘不过气。他眉头拧成疙瘩,黑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更开,露出锁骨上那道替我挡酒瓶留下的疤痕,眼神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肖静你再说一遍?”
“你有病啊!” 我被他勒得轻咳两声,伸手拍开他的胳膊,又气又笑地瞪他,“你不是知道的嘛!昨天还在说,让詹洛轩多照看着点我,免得被野蚊子咬,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账了?” 我故意加重语气,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指尖戳在他结实的肌肉上,“你俩别因为我又开战了,道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这朱雀主的位置不想要了?”
王少被我怼得脸更沉,却梗着脖子不肯松口,刚要反驳,就被我接下来的话打断。
“哦对了,说起这朱雀主,肖爷?”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绷紧的侧脸,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狡黠,“刚刚是肖爷的人报的警,然后把我救了!说起来是詹洛轩先拦着张灵,肖爷的人后到的,两人没碰面呢。”
王少抱着我的手臂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了,刚才的醋意被惊讶取代,眉头紧锁:“肖爷?他怎么会插手?还没和詹洛轩碰面?” 肖爷是朱雀堂的神秘传说,连王少都只听过名号,更没想到会和青龙主的场子扯上关系,还偏偏没碰面。
“我也不知道啊!” 我摊了摊手,故意露出懵懂的样子,手指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衬衫,“当时张灵正逼我喝酒,詹洛轩突然推门进来,把我护在身后,说‘这是我的人’,张灵气得跳脚,还没吵两句呢,外面就传来警笛声,然后肖爷的手下就冲进来了,为首的人戴着黑色口罩,说‘肖爷吩咐,带自己人走’,压根没和詹洛轩说话,直接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詹洛轩才开车送我到小区的。”
我故意说得清清楚楚,强调两人 “没碰面”“没交流”,免得王少误会他们私下有勾结,又生出事端。毕竟肖爷就是我,哪可能真和詹洛轩碰面。
王少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胳膊上的红痕,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藏不住的心疼。他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从泛红的眼眶扫到凌乱的头发,又落在我紧紧攥着他衬衫的手上,似乎在仔细判断我说的真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的醋意消了大半,多了几分凝重:“肖爷的人出手,又没和詹洛轩碰面,看来是早就计划好的,不想和青龙堂起冲突。也好,这样最稳妥。”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说明这个肖爷是自己人,既然他要替我镇场子,我服他!”
我心里偷偷乐开了花,嘴角差点绷不住笑意 ——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一来,他们只会觉得 “肖爷” 是朱雀堂深藏不露的元老,谁也不会把我这个 “受委屈的女朋友” 和神秘的肖爷联系到一起,完美隔开了两个身份,之后的计划就能顺顺利利进行了。
“老王,你还要忙吗?”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眼睛半眯着,装作一副困得快睁不开的样子,“我困死了…… 今天秋游跑了一天,晚上又遇着这事,累了一天了。” 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不过说好,我不回我自己家!你看我这头发乱的,裙子还破了个小口,胳膊上还有印子,要是被我爸妈发现我这样,非打死我不可!”
王少被我这副样子逗得心头一软,刚才眉宇间的凝重散去不少,伸手揉了揉我被夜风搅得乱糟糟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语气宠溺得能滴出蜜来:“不忙了,剩下的事让弟兄们盯着就行,天大的事也没有你重要。” 他低头瞥见我裙摆上被拉扯出的破口,还有蹭到的灰尘,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来,眼神里翻涌着心疼:“不回你家,去我那住。上周给你买的小熊睡衣,浅紫色的,袖口还有蕾丝花边,你肯定喜欢,应该能穿!”
“哦对了,你不是说明天要带我去买上次我那件被你扯坏领子的深灰色海军领 t 恤吗……”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话里却藏着几分 “秋后算账” 的意味。
这话一出,王少的耳根 “唰” 地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他眼神闪烁着移开视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别扭:“咳…… 记得,当然记得。”
谁能忘了上次那茬啊 —— 一听说我跟詹洛轩搂搂抱抱乱七八糟根本没有的事,手上却没轻没重,死死攥着我那件深灰色海军领 t 恤的领子不放,力道大得把领子扯坏了,我大哭一场后,他才红着眼眶停手,后来懊恼了好几天,非说要给我买新的赔罪。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我故意扁了扁嘴,眼神却带着笑意瞟他,“当时某人醋劲上来跟疯了似的,把我按在床头拼命扯,领口都扯歪了,现在知道要赔我了?”
王少被我揭了短,脸更红了,却没反驳,只是伸手把我抱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发顶蹭了蹭,语气软得像:“是我不对,当时太冲动了。明天就去买,那家店新到了浅蓝和米白两个颜色,都给你买,再买件黑色的当备用,好不好?”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委屈的撒娇,“那不是看到詹洛轩对你笑嘛…… 我就是…… 就是怕你被别人抢走。”
旁边刚送完钥匙进来的唐联见状,识趣地转身就往外溜,关门时还不忘给我们比了个 “oK” 的手势,估计是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 谁能想到在外说一不二的朱雀主,会因为件被扯坏的 t 恤脸红认错呢。
“算你有良心。” 我笑着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心里却甜滋滋的。这醋坛子虽然幼稚,却总能把我的喜好记在心上,那件 t 恤不过是我随口提过一句 “穿着舒服”,他就记到现在。
王少抱着我站起身,黑衬衫的衣摆扫过我的手臂,带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的懊恼早就被温柔取代:“走吧,回家睡觉。小熊睡衣在衣柜第二层,我还给你热了牛奶,睡前喝了睡得香。”
“嗯~”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刚才经历的惊吓和疲惫仿佛都被这温暖的怀抱融化了。
虽然当 “肖爷” 要步步为营,但在他怀里当回会闹小脾气的小姑娘,大概就是这世上最安心的事了。
至于明天买 t 恤时要不要再逗逗这个醋坛子…… 那当然是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