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适眼神一凝,立刻对宫文骅下令:“小骅,你亲自押送,连同所有我们掌握的证据,移交给燕城警方最高负责人!告诉他们,此案涉及重大,要求异地侦办,务必严查到底,揪出所有幕后指使!”
“是!适哥!”宫文骅立刻领命,眼神锐利如鹰,上前一步,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的南宫迟提了起来。
南宫迟被拖离祠堂地面时,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对着闭目养神的南宫震呜咽哭喊:“爷爷!爷爷!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别送我去警局啊!爷爷!!”
南宫震疲惫地靠在太师椅上,双眼紧闭,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他的沉默,是最终的裁决。
宫文骅毫不留情地将南宫迟拖出肃穆压抑的祠堂。
刚出祠堂大门,穿过回廊,南宫迟似乎缓过一口气,猛地挣扎起来,用力甩开宫文骅钳制的手腕,强作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阴鸷的得意:“放开!我自己能走!”
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眼神闪烁着算计。他心里门清:被送去警局,有江家这棵大树在,运作运作,说不定关几天就出来了,总比在南宫家祠堂里被那些恐怖的私刑活活折磨死要好!江朝正的能量,他可是深信不疑。
宫文骅冷眼看着他瞬间变换的嘴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嘲讽。
他没有再强行押解,只是如同影子般紧紧跟在南宫迟身后半步,无形的压力让南宫迟刚刚升起的那点侥幸瞬间又凉了半截。
两人沉默地走到车库。宫文骅拉开一辆黑色越野车的后门,示意南宫迟上去。
南宫迟哼了一声,自己钻了进去。宫文骅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平稳地驶离了南宫祖宅。
车子刚驶出南宫世家气派的大门,汇入主干道车流不久,宫文骅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微凝,立刻接通蓝牙耳机。
“嗯。好!” 宫文骅的声音压得很低,简短地回应着,目光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正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南宫迟。“好。三十分钟后到。”
通话结束。宫文骅没有一丝犹豫,方向盘猛地一打,越野车利落地拐上了一条通往燕城郊区的快速路,与去往市局的方向背道而驰。
后座的南宫迟起初并未在意,以为只是绕路。但随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高楼大厦被稀疏的树林和废弃的厂房取代,他的心渐渐提了起来。
“喂!宫文骅!你往哪儿开?这不是去警局的路!”南宫迟拍打着驾驶座的椅背,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宫文骅没有回头,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安静待着。”
南宫迟还想质问,但触及宫文骅后视镜中那毫无温度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心头的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
越野车最终停在郊区一片废弃厂区边缘,一栋孤零零、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红砖平房前。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宫文骅熄火下车,拉开后车门:“下车。”
南宫迟看着这荒凉破败的环境,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这是哪里?宫文骅!你到底想干什么?!阿适说了送我去警局!你这是违抗命令!”
宫文骅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直接伸手,像铁钳一样抓住南宫迟的手臂,将他粗暴地拖下车。
南宫迟挣扎着,却被宫文骅轻易地反剪双手,推搡着走向那栋破房子。
推开吱呀作响、布满铁锈的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空空荡荡,只有几张破烂的桌椅。
宫文骅径直拉着南宫迟走向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盖着厚重木板的入口。他掀开木板,露出一个向下延伸、漆黑一片的楼梯。
“下去!”宫文骅的声音在地下室的入口显得格外阴森。
“不!我不下去!宫文骅!你疯了!放我走!我要见爷爷!我要见阿适!”南宫迟彻底慌了,拼命挣扎,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宫文骅失去了耐心,一个手刀精准地劈在南宫迟的后颈。南宫迟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宫文骅像扛麻袋一样将他扛起,一步步走下阴冷潮湿的楼梯。
地下室里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中央,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铁锈、泥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血液的腥味。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尘的、看不清用途的杂物。
一个高大健硕、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的男人,如同雕塑般站在灯光边缘的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看到宫文骅扛着人下来,他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冰冷如刀。
宫文骅将昏迷的南宫迟扔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地面让南宫迟呻吟着醒转过来。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如同恐怖片场景的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魁梧得像座铁塔、戴着无表情的面具的男人正向他走来。
“啊!你是谁?!宫文骅!宫文骅!放我出去!送我去警局!我警告你们!江市长不会放过你们的!”南宫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面具男人几步上前,像抓小鸡一样将南宫迟拎起来,拖到房间中央一个沉重的、布满可疑深褐色污渍的铁架子旁。
他动作麻利地用粗粝的麻绳将南宫迟的手脚牢牢绑在架子上,捆得结结实实。
“放开我!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南宫世家的长孙!江市长是我……”南宫迟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
面具男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南宫迟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南宫迟的头猛地偏向一边,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破裂,一股混合着血沫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喷溅出来!剧烈的耳鸣声在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南宫迟瞬间失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呜咽。
就在这时,他看到面具男人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寒光闪闪、造型狰狞的军用匕首!冰冷的刀锋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