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血魂教教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星河击中,胸口的血核瞬间碎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墨,缓缓倒下,化作一滩黑血。残余的血魂教徒见教主已死,纷纷溃散而逃,却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正道人士一一擒获。
大战结束后,众人站在冰川上,望着初升的太阳,皆是感慨万千。林墨将诛邪剑递给玄真道人,沉声道:“血魂教已灭,但江湖仍需正道守护,这柄剑就交由各大门派共同保管吧。”
玄真道人接过诛邪剑,点头道:“林小友所言极是,我等定会同心协力,守护这武林安宁。” 众人纷纷赞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数月后,各大门派在青云山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林墨为武林盟主。林墨站在台上,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武林人士,朗声道:“血魂教虽灭,但江湖之路仍长,我等当以正道为念,守护苍生,绝不容许任何邪恶势力卷土重来!”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灵曦走到林墨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苏清月、陆少游等人也纷纷走上台,众人相视一笑,共同展望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武林大会的喧嚣尚未散尽,青云山的夜风已带着几分凉意。林墨凭栏而立,望着山下星罗棋布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枚由灵曦所赠的暖玉,此刻却驱不散他心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
“在想什么?” 灵曦的声音如清泉般淌过,她轻轻为林墨披上外袍,“今日已是武林大会的第三日,各门派都在商议新的盟规,你却在此独自出神。”
林墨转过身,看着灵曦眸中的关切,苦笑道:“或许是我多虑了。血魂教覆灭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 他抬手望向天边残月,“就像这月色,看似清明,却总有照不到的角落。”
话音未落,陆少游急匆匆地走上阁楼,脸色凝重:“林兄,各大门派的掌事都在议事厅等着,说是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密信。”
三人赶到议事厅时,玄真道人正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递给苏清月。信纸展开的刹那,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 那泛黄的宣纸上,竟用朱砂画着一只三足乌的图腾,下方只有寥寥数字:“七月初七,血月当空,旧神归来。”
“三足乌?” 苏清月秀眉微蹙,“此乃上古神鸟图腾,从未听闻哪个门派用过这般标记。”
玄真道人捻须沉吟:“老夫年轻时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三足乌象征着焚天之火,传说中能吞噬万物。难道是哪个隐世门派要重现江湖?”
林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忽然想起血魂教教主临终前那诡异的笑容。当时只当是败者的不甘,此刻回想起来,那笑容中分明藏着一丝嘲弄,仿佛在嘲笑他们扑灭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此事绝非同小可。” 林墨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各门派加强戒备,同时派人追查三足乌的来历。”
众人散去后,灵曦握住林墨的手:“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墨望着她澄澈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了点头。
七日后,追查消息的弟子传回急报:江南一带接连出现村落被焚毁的怪事,现场只留下三足乌的烙印。更令人心惊的是,所有死者的魂魄都被抽离,躯体化作焦黑的空壳。
林墨当即召集苏清月、陆少游等核心成员商议。苏清月查阅了藏经阁的所有典籍,终于在一卷残破的《上古异闻录》中找到线索:“三足乌乃是上古时期的凶神,以生灵精魄为食。传说在大禹治水时被封印于东海之底,难道是有人想解开它的封印?”
陆少游眉头紧锁:“血魂教虽然覆灭,但他们的余党或许与这背后势力有所勾结。毕竟血魂教最擅长的就是操控魂魄,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三足乌的存在。”
林墨站起身,目光坚定:“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江南。清月,你带一部分弟子留守青云山,以防不测。”
苏清月点头应下,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你们务必小心,若遇险境,即刻传讯回来。”
次日清晨,林墨、灵曦、陆少游带着百名精锐弟子启程前往江南。行至半途,忽遇暴雨,众人只得在一座破庙中避雨。夜幕降临时分,庙外传来阵阵诡异的笛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陆少游握紧腰间长剑:“这笛声有古怪,大家戒备!”
话音刚落,庙门被一股黑气撞开,数十个身披黑袍的人缓步走入,为首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笛。
“林盟主远道而来,真是让我好等。” 面具人声音嘶哑,带着几分戏谑。
林墨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残害无辜百姓?”
面具人轻笑一声:“我等不过是在为神尊重临世间做准备罢了。至于那些凡人,本就是神尊的食粮,何谈残害?”
灵曦怒喝道:“一派胡言!你们这等妖邪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说罢,她手中凝聚起一道冰棱,朝着面具人射去。
面具人挥动白玉笛,一股黑气将冰棱化解,冷笑道:“小姑娘性子倒是急躁,可惜实力太弱。” 他吹奏起笛子,悠扬的笛声中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不少弟子开始神情恍惚,手中的兵器纷纷掉落。
林墨运转内力,大喝一声:“静心凝神!” 他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笛声的魔力驱散。陆少游趁机挥剑上前,与黑袍人战在一处。
庙中的战斗愈发激烈,黑袍人的招式诡异莫测,而且似乎不怕伤痛,即便被砍中也能迅速愈合。林墨发现他们的体内都被注入了某种邪力,与血魂教的功法有几分相似,却更加霸道。
激战中,面具人突然朝着灵曦出手,一道黑气如毒蛇般袭去。林墨见状,立刻挡在灵曦身前,用手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黑气侵入体内,他顿时感到一阵剧痛,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林墨!” 灵曦惊呼着扶住他,眼中满是泪水。
面具人见状,得意地大笑:“林盟主,这蚀骨瘴可是专门克制内力的,你就等着慢慢被侵蚀吧。”
就在此时,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苏清月带着援兵赶到。她看到林墨受伤,立刻取出解毒丹药,喂他服下。“我收到消息,知道你们遇险,立刻赶来了。”
面具人见势不妙,吹奏起急促的笛声,黑袍人纷纷化作黑气遁走。他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七月初七,东海之滨,我等着你们来送死。”
林墨服下丹药后,体内的蚀骨瘴暂时被压制,但伤势仍未痊愈。苏清月检查后,凝重地说:“这邪毒霸道异常,必须找到解药才能彻底清除。而且从黑袍人的招式来看,他们背后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众人连夜赶路,来到江南的一座城镇。当地百姓听闻林墨到来,纷纷前来诉苦,说最近不仅有村落被焚毁,还有不少年轻女子失踪。林墨经过调查,发现失踪的女子都有着特殊的体质,能够承受三足乌的力量。
“看来他们不仅要祭祀三足乌,还要寻找容器。” 灵曦忧心忡忡地说,“若是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林墨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据点,阻止祭祀仪式。”
几日后,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祭坛附近发现了线索。祭坛周围布满了诡异的符文,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足乌雕像,雕像前绑着数十名年轻女子,正是失踪的那些人。
林墨等人悄悄潜入祭坛,却发现这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面具人和众多黑袍人早已等候在此,周围还摆放着无数骸骨,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林盟主果然没让我失望。” 面具人手持白玉笛,冷笑道,“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当神尊的祭品吧。”
林墨环顾四周,发现祭坛下方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正在不断吸收着女子的精气。他怒喝道:“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黑袍人的数量更多,而且实力也有所提升。林墨由于受伤未愈,实力大打折扣,渐渐落入下风。就在危急关头,他突然想起诛邪剑的用法,虽然剑不在身边,但他可以模仿其剑意。
他运转全身内力,凝聚起一道无形的剑气,朝着三足乌雕像斩去。雕像应声碎裂,祭坛上的符文顿时失去了光芒。黑袍人失去了邪力的支撑,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面具人见状,气急败坏地朝着林墨扑来。林墨虽然伤势未愈,但凭借着坚韧的意志,与他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他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面具人的胸膛。
面具人倒下后,青铜面具脱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竟是血魂教的一名长老!他临死前,断断续续地说:“神尊…… 一定会…… 回来的……”
战斗结束后,众人解救了被囚禁的女子,烧毁了祭坛。林墨的伤势越来越重,已经无法再赶路。苏清月建议道:“附近有一座药王谷,谷主医术高明,或许能治好你的伤。”
众人来到药王谷,谷主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检查了林墨的伤势后,摇了摇头:“这蚀骨瘴乃是上古邪物所化,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清除。不过我可以用金针暂时压制,想要彻底治愈,必须找到东海的定海神珠。”
林墨问道:“定海神珠是什么?”
药王道:“传说定海神珠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宝物,蕴含着净化万物的力量,或许能化解蚀骨瘴。但它被封印在东海龙宫,想要取得绝非易事。”
灵曦坚定地说:“无论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去试一试。”
林墨看着众人,心中充满感激:“此事因我而起,不该连累大家。我自己前往东海即可。”
陆少游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说的哪里话,我们同生共死这么多次,难道还分彼此吗?”
苏清月也点头道:“我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林墨望着众人真挚的眼神,不再推辞:“好,那我们就一同前往东海。”
休息了几日,林墨的伤势稍有好转,众人便启程前往东海之滨。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波黑袍人的袭击,显然对方不想让他们取得定海神珠。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抵达了东海。
在当地渔民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一处通往龙宫的入口。进入龙宫后,只见里面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奇珍异宝。但他们没有心思欣赏,径直朝着存放定海神珠的宫殿走去。
宫殿门口,一名虾兵拦住了他们:“龙宫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林墨说明来意,虾兵却不为所动:“定海神珠是龙宫至宝,绝不可能交给外人。”
双方僵持不下,突然宫殿内传来一阵震动,一只巨大的章鱼怪冲了出来。虾兵见状,惊呼道:“不好,章鱼怪挣脱封印了!”
章鱼怪挥舞着触手,朝着众人袭来。林墨等人只得联手对抗,经过一番激战,终于将章鱼怪击退。但他们也消耗了大量内力,此时龙宫的守卫也赶到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龙王出现了。他得知林墨的来意后,沉吟片刻:“定海神珠确实能化解蚀骨瘴,但它也是镇压海底妖兽的关键。若是取出,恐怕会引发海底动荡。”
林墨诚恳地说:“龙王殿下,如今江湖危在旦夕,若我身死,恐怕无人能阻止三足乌重现世间。到时候不仅江湖遭殃,东海也未必能幸免。”
龙王思索良久,最终点头道:“也罢,我就相信你一次。但你必须答应我,用完之后立刻将定海神珠送回。”
林墨感激涕零,连忙答应。他取出定海神珠,只见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他体内的蚀骨瘴缓缓化解。随着蚀骨瘴的消散,他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伤势也迅速恢复。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三足乌的啼叫声从远方传来。龙王脸色一变:“不好,三足乌要破封了!”
林墨等人立刻告别龙王,带着定海神珠赶回陆地。当他们来到东海之滨时,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轮血月,一只巨大的三足乌正从海中升起,周围的海水沸腾着,无数妖兽随之上岸。
“大家准备战斗!” 林墨手持诛邪剑,高声喊道。
武林各派的人马也纷纷赶到,与妖兽展开了激战。三足乌的力量极其强大,它喷出的火焰所到之处,皆化为焦土。林墨等人合力攻击,却始终无法伤到它分毫。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林墨突然想起药王道人的话:“三足乌虽强,但它的弱点在头顶的第三只眼睛。” 他立刻朝着三足乌的头顶飞去,灵曦等人则在下方掩护。
三足乌察觉到林墨的意图,发出一声啼叫,无数火焰朝着他袭来。林墨凭借着灵活的身法,避开火焰,不断逼近。就在他即将攻击到第三只眼睛时,三足乌突然喷出一口黑气,将他笼罩其中。
林墨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他想起了与灵曦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众人的期望,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他运转内力,冲破黑气,一剑刺向三足乌的第三只眼睛。
三足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血月也随之消失,天空恢复了清明。
战斗结束后,众人都疲惫不堪,但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墨将定海神珠还给龙王,龙王感激地说:“多谢林盟主出手相助,若有需要,龙宫定当尽力。”
林墨回到青云山后,武林各派再次召开大会。这一次,众人不仅是为了庆祝胜利,更是为了商议如何重建江湖秩序。林墨在会上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数月后,江湖逐渐恢复了平静,百姓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林墨和灵曦在青云山举行了婚礼,苏清月、陆少游等人都前来祝贺。婚礼上,林墨望着灵曦幸福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千。
婚礼的红绸还未从青云山的古柏上褪去,晨雾里已飘来药圃的清香。灵曦挽着林墨的衣袖站在观星台,指尖拂过石刻的星图,忽然轻声道:“你看那北斗第七星,昨夜似乎偏移了半寸。”
林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青云山的云海正漫过陡峭的崖壁,像极了当年他们初遇时的桃花浪。他握紧妻子微凉的手笑道:“有我在,便是天倾了也能撑住。” 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三短一长,是青云门特有的警讯。
陆少游提着长剑奔上山时,玄色劲装已被晨露打湿:“盟主,南疆传来急报,十万大山里的蛊族突然封锁了所有关卡,据说…… 有人在边境看到了血月。”
灵曦的脸色霎时白了。林墨伸手按住腰间的青云剑,剑鞘上镶嵌的七彩琉璃在晨光里流转,那是当年灵曦为他重铸的剑身。他记得铸剑时灵曦指尖的薄茧,记得她捧着剑匣时眼里的星光,更记得血月悬空那晚,她倒在自己怀里时逐渐冰冷的体温。
“备马。” 林墨的声音沉静如潭,“清月姑娘那边可有消息?”
“苏仙子已经带着药庐的弟子出发了。” 陆少游递过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这是她清晨派人送来的,说蛊族祭坛的方向有异动,似乎在炼制什么邪物。”
灵曦忽然抓住林墨的手腕,腕间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我与你同去。” 她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那是婚礼上苏清月送的贺礼,据说采自南海最深处的鲛人泪。
三日后,南疆边境的望月城。
苏清月正站在城楼上调试罗盘,青铜指针在刻度盘里疯狂转动,始终无法稳定。她转身时撞见匆匆赶来的林墨,素白的衣袖扫过案上的药瓶,露出腕间狰狞的疤痕 —— 那是去年对抗三足乌时,为救陆少游留下的灼伤。
“蛊族的本命蛊正在集体躁动。” 苏清月指着城墙外翻滚的瘴气,“昨夜我派去探查的弟子至今未归,恐怕已遭不测。” 她从袖中取出一片焦黑的羽毛,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这是在尸身旁发现的,绝非凡鸟所有。”
林墨指尖抚过羽毛的纹路,忽然想起三足乌消散时漫天飞舞的光点。那些光点坠落时,有一缕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当时只当是妖气残留,此刻想来却脊背发凉。
“灵曦,” 他忽然转身,“你曾说蛊族的禁术需要血亲献祭,对吗?”
灵曦正在检查伤员的伤口,闻言动作一顿。她面前的少年小腿上有个诡异的血洞,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过。“是,但蛊族圣女世代单传,如今的圣女才七岁,根本不可能主持献祭。” 她取出银针封住少年的穴道,银针没入皮肉的瞬间,竟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夜幕降临时,陆少游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他在瘴气弥漫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祭坛,石碑上刻着的符文与当年三足乌巢穴里的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半枚定海神珠。
“龙王那里我已经派人去问了。” 陆少游擦去脸上的泥浆,“但据龙宫传来的消息,定海神珠一直好好地供奉在水晶宫。”
林墨望着那半枚珍珠,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上面,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婚礼那天,苏清月悄悄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珠有双生。当时只当是祝福的吉言,此刻想来却另有深意。
“清月姑娘,” 林墨转向正在调配解药的苏清月,“你可知晓定海神珠有两颗?”
苏清月的药杵顿了顿,瓷碗里的药汁泛起涟漪。她抬起头,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烛火:“家父生前曾说,上古时期大禹治水,将定海神珠一分为二,一颗镇东海,一颗镇南疆。只是后来南疆那颗不知所踪,世人便以为只有龙宫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