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韩信的突然开口另戚夫人眸色微动,没有说话。
谢谦微微挑眉,对着韩信笑着一拜:“在下见过楚王。”
韩信未作回应,抬手取下玄色大氅,挥袖间,锦缎已妥帖地裹住戚夫人肩头。
戚夫人微怔,没有拒绝。
韩信眼底透出笑意,指尖缠上绦带,指腹擦过戚夫人颈侧肌肤时,戚夫人面色一红,随之让开一步:
“我自己来。”
“别动。”韩信近身上前,尾音裹着暗哑笑意:“再动系成死结了。”说罢,手中绦带倏然收紧,在戚夫人衣襟前绾出了利落的云纹结。
谢谦嘴角轻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戚夫人侧身与韩信拉开距离:“这位是谢谦,与我自幼相熟。”
“很熟?”韩信眼也没抬。
戚夫人看一眼谢谦,谢谦却是一笑,眉间三分温煦携裹着七分难辨的幽意。
戚夫人皱眉不语,廊外芭蕉沙沙作响,暗影里垂落的蛛网裹着半片枯叶,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自然是熟的。”谢谦眉眼含笑,语调从容:
“自垂髫之年便共折青梅,总角时节又同骑竹马,原本便是互为彼此的幼时镜中人,纵使岁月更迭,情谊亦未染半分尘埃。”
韩信闻言眸光微变,眉峰下翻涌的复杂化作暗流,在瞳孔深处翻卷,转瞬又被不动声色地敛入眼底,
“既是旧识,便在府中歇下吧。”
此言一出,戚夫人与谢谦皆是一怔,随之同时开口:
“谢楚王!”
“不可!”
谢谦眉宇轻挑,看向戚夫人。
戚夫人却直面韩信:“楚王府眼下暗线重重,不可节外生枝。”
“善!”韩信看着戚夫人,唇角上扬。
“阿懿打算如何安置我?”谢谦微微抬眼,眼尾泛红似染薄醉,睫毛轻颤间露出几分天真,
“难不成让我睡柴房?”
“城郊枫影坞的梅花开得正好,谢先生去那里住些时日,倒比楚王府清净。”戚夫人平静道。
“先生?”谢谦目光掠过戚夫人,笑得意味深长:
“也罢,那我便在枫影屋等阿懿。”
戚夫人点头算作默认。
谢谦走后,韩信对着谢谦的背影沉默不语,
月光穿过梧桐枝叶的罅隙,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碎银。
“楚王该回了。”戚夫人此时开口提醒。
韩信闻言收回目光,眼底的冷淡被月色搅碎,笑意随之蔓延:“回哪处?”
“自然是回楚王的燕寝。”
“戚懿打算何时与我完婚?”
韩信突然倾身向前,突如其来的一句把戚夫人直接问住,须臾,戚夫人敛去眼底惊澜淡淡道:
“与楚王完婚的是香姬。”
韩信闻言低声一笑:“名姓不拘。”
“楚王慎言。”戚夫人避开韩信的目光:“彭越那边本宫自会应付,只是皇后党羽盘根错节,不知楚王心中可有破局之策?”
“没有。”韩信答得爽快,随即笑看戚夫人:“戚懿教我!”
戚夫人一滞,随后侧身道:“时辰不早了,楚王早些歇了吧。”
“还早。”韩信笑得灿烂:“我尚未飨食,戚懿一起。”
说罢,不待戚夫人回应,韩信跨过台阶,进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