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冒充于我,那你便以与信的私房话求证,孰真孰假,一试便知。”香姬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
另一位香姬则面色无波,目光落向韩信:“既是私房话,如何言于人前?”
韩信目色微澜,执袖掩去唇角的波动,没有说话。
“我且问你。”香姬欺身而近,眉梢轻挑:“信曾为我猎杀白狐,此中用途,你可知晓?”
“不知。”另一位香姬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眸光疏离,似将身侧之人与这场对话,都隔绝在红尘之外。
“好个拙劣的易容术!”香姬蓦地冷笑,水葱般的指尖直指对面之人,珠玉护甲映出森冷幽光:
“来人,将此贼人拿下,剜其面、拔其舌,且看这画皮之下藏着何等腌臜!”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急促脚步声。两扇雕花木门轰然洞开,数名身披玄甲的守卫手持长枪鱼贯而入,凛冽的气息裹挟着室外的寒意,将屋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他们迅速呈包围之势站定,冰冷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香姬所指之人。
“放肆!”另一个香姬眸色微沉,看向守卫冷声道:“楚王跟前,尔等听命于何人?”
此言一出,守卫气势骤减,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向案前观戏的韩信,等待主子发话。
“信!”香姬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此女易容惑众,冒充妾身接近于你,定当有所图谋,信勿信她。”
另一个香姬面色淡然,看向韩信的眸子若有所思,良久:
“妾身有信物为证,还请楚王借一步说话。”
“大胆!”香姬闻言柳眉倒竖:“你私闯楚王府已是死罪,楚王又岂会容你肆意妄为?”说罢香姬看向眼前守卫皱眉喝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此人居心叵测,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众守卫闻言面面相觑,再次将目光投向韩信,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暮色漫过窗棂,将韩信的身影与案上兵书晕染成朦胧的剪影。
他指尖抚过温润的青玉扳指,流转的烛火在棱角分明的下颌镀上柔金色泽,恍若古画中走出的战神。
韩信抬眸轻笑,广袖拂过散落的竹简,带起一阵清越声响,只见其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置于唇边,凝碧茶汤漾起细密涟漪。
“楚王!”另一个香姬此时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
“您手中的茶凉了,请用妾身这一盏。”
韩信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宛若惊鸿掠影,还未在众人心中投下涟漪,便消散在他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里。
“信不可信她!”香姬眼底闪过一丝愤恨,随即看向韩信:“此女居心不良,她的茶必定有异,信当将其拿下细细审问,必能发现端倪!以证妾身清白。”
“不错!”另一个香姬此时缓缓开口道:“楚王当将此女速速拘禁,严刑拷问方是!”
“你说什么?”香姬顿时被气得杏眼圆睁,几缕发丝拂过她因愤怒而酡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狼狈与艳丽。
“你方才说有信物为证?”韩信并未理会香姬的气愤,只是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幽幽开口:“是何信物?”
“信,你怎可听她一面之词——”
香姬见状便要上前阻止韩信,熟料脚步刚提,却被一旁的守卫拦下,香姬愣住,怔怔地看向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