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啊。”清冬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王皓阳还是不依不饶：“既然这里是学校，那咱们就用年轻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紧接着王皓阳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纸和笔，“你抄几遍吧。”
清冬将黑色外套甩在锈迹斑斑的货架上，露出小臂狰狞的疤痕。
他反手握着那支黑色中性笔，笔帽早不知去向，尖锐的笔尖在冷光下泛着幽蓝。
对面的王皓阳倚着剥落墙皮的立柱，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马克笔的笔帽，腕骨上的绳索手环折射出细碎的光。
“你赶紧闭嘴吧。”清冬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板，右脚猛地蹬地，货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侧身冲来时，中性笔笔尖直指王皓阳咽喉，动作凌厉得如同出鞘的匕首。
王皓阳瞳孔骤缩，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后仰，蓬松的刘海扫过身后堆积的落叶，带起一阵呛人的尘埃。
“这么大火气？”王皓阳话音未落，清冬已经变招，笔锋斜划向他颈动脉。
千钧一发之际，王皓阳扭腰滑步，鞋底在油腻的水泥地上擦出刺耳声响。
他的后背撞上堆放的塑料桶，桶身摇晃着发出空洞的回响，却巧妙地避开了致命攻击。
清冬攻势如潮，笔尖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王皓阳突然矮身翻滚，膝盖擦过地面的油渍。当清冬再次扑来时，他猛地抓起地上的碎木屑扬出。
眯眼的瞬间，王皓阳已经绕到对方身后，手指闪电般戳向清冬后颈。
清冬反应极快，侧身用手肘回击，却只擦到王皓阳扬起的衣角。
“来真的？”王皓阳笑着后退，指尖从口袋抽出那支红色马克笔，笔帽“啪”地弹开的声音清脆得像挑衅。
清冬低吼一声，转身时带倒身旁的纸箱。
他挥舞着中性笔横扫，货架上的旧档案袋纷纷飘落。王皓阳灵活地在纷飞的纸张间穿梭，马克笔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
当清冬再次近身时，他突然顿住脚步，迎着笔尖而上。
清冬眼中闪过狂喜，却见王皓阳猛地歪头，笔尖擦着耳际划过，而他手中的马克笔已经在清冬脸颊留下长长的红痕。
“画个腮红提提神？”王皓阳大笑着翻身跃上旁边的工作台，双腿悬在边缘晃悠。
清冬抹了把脸，指腹蹭到黏腻的颜料，眼中杀意更盛。
他抓起脚边的铁盒砸向王皓阳，趁着对方躲避的间隙，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工作台。
中性笔直刺王皓阳心脏，却被他用胳膊肘巧妙格挡。
两人在狭窄的台面上贴身缠斗，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王皓阳突然用膝盖顶向清冬腹部，借着对方吃痛的瞬间，马克笔在他眉心点出鲜红的圆点。
清冬恼羞成怒，抓住王皓阳的手腕往台面边缘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皓阳松开马克笔，用另一只手反扣住清冬的手指，借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人在台面上翻滚，撞翻了堆放的旧零件，叮当声响成一片。
“别着急，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王皓阳将清冬的手腕按在冰凉的金属支架上，膝盖抵住对方后腰，“要不我教你唱两句戏。”
清冬剧烈喘息着，脸上纵横交错的红色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活像被泼了颜料的木偶。
他突然剧烈挣扎，中性笔擦着王皓阳的脖颈划过，在他衣领留下深色墨迹。
王皓阳的耐心终于耗尽，翻身滚下工作台的同时，抓起墙角的旧麻袋。
当清冬再次扑来时，他猛地将麻袋罩住对方头部，趁着对方慌乱的瞬间，马克笔在麻袋上飞速勾勒。
等清冬扯掉麻袋，额头上已经多了夸张的八字胡，脸颊两侧画着腮红，活像滑稽的小丑。
“还来吗？”王皓阳笑道，“你应该也清楚，如果我真的是512的王皓阳，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的机会。”
“看来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嘛，我真是王皓阳。”王皓阳一边说，一边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包湿纸巾：“要擦擦吗，回去叫别人看见，可就丢脸了。”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清冬没好气的接过王皓阳手上的湿纸巾，紧接着说道，“说你不傻，你明知道我这里重兵把守，还敢和我正面冲突，甚至是挑衅。”
“说你傻......你还是傻着吧。”清冬叹了一口气。
王皓阳凑上去：“不打了吗，是你尽兴了，还是认茂了？”
清冬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自古以来的规矩，这是哪里来的古风小生呀，小少爷这厢有礼了。”王皓阳单手撑着旁边的露台，坐在上边。
清冬翻了一个白眼：“说吧，这次来找我们，想谈什么？”
王皓阳眼睛转了又转：“你手上十五万部队是不是都听你的。”
清冬回答道：“不全是，但是我都调得动，让十五万人平一个山头，把你按着打肯定没啥问题。”
王皓阳接着说：“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你不出手，泥鳅现在就是孤身一人，孤立无援，孤掌难鸣，孤雁南飞，姑姑婶婶的了。”
“但是哪怕就是泥鳅一个人，我这十五万也不是的对手，我凭什么跟你们冒险。”
清冬说的没错，这么五位之所以能开智，能和这些麻木不仁的兵区分开来，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助纣为虐，但是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离了泥鳅，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所以没有底气，他们不会跟着512的。
王皓阳就这样一直盯着清冬，看的清冬有点莫名其妙的。
“你看够了没有，这鬼地方没有监控，我可以当做你没有来过，下次见面，再说下次的事情。”清冬说。
“敢不敢赌一把。”王皓阳说。
清冬摊开双臂：“这里是学校，不是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