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当几次，说不定至少能长长脑子。”
陈瑜盯着陛下近在咫尺的脸，蓦然觉得喉头发干。
【啊啊啊……腿软、腰酸、泛湿……】
商晚柠见身下白毛萝莉眼神飘忽，脸颊泛红，喉咙还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心底那点薄怒顷刻被无语所取代。
【呵，这副模样怕是朕的‘处罚’在涩萝莉眼里，反倒成了奖赏。】
“我有脑子的。”陈瑜弱弱道，试图找回点场子。“只是玩不过苓柒那只腹黑狐狸。”
她话语一滞，不怕‘打’地又补了一句：“真要论心机，阿柠不也玩不过秘书长？”
“不然当年她一个无根基的鬼差，怎么就从百来个竞争者里杀出来，还‘零感情基础’就成功勾搭…呃，辅佐了您呢？”
陈瑜把“勾搭”咽回去，换了个词，但意思昭然若揭。
商晚柠眸光微闪，没反驳。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当年苓柒的手段~确实凌厉。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后，被对方巧妙拿捏而已。
她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松开钳制陈瑜的手，利落地翻身下榻。玄色风袍拂过草垫，不染一丝尘埃。
“自己收拾干净。”
商晚柠恢复了惯常的正经，背对着陈瑜整理袖口，“等天亮了，朕要见见那位‘盛情款待’你的草灵犬族长。”
陈瑜揉着被掐疼的下巴坐起来，看着商晚柠挺拔冷硬的背影，撇撇嘴。
【管撩不管擦，忒，渣女！】
……
天光微亮，草灵村还笼罩在薄雾里。风希早早候在树屋外，心里七上八下。
府城隍大人丑时二刻特意传音交代，今早地府会派使者前来考察。
树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风希立刻躬身：“恭迎府城隍大人与使者……” 她抬起头，话卡在嘴里。
只见白毛萝莉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袍，面容平凡无奇的女子。
此女气息内敛，看起来不起眼。唯有一双眼眸，幽深得能吸走周遭光线。
“风希姐姐。”
陈瑜用咳嗽打破沉默，一本正经地介绍，“这位便是地府特派使者，商~呃，商使者。”
“专程来考察草灵犬村，评估‘灵农’编制事宜。”
风希心头一凛，不敢怠慢，连忙深行一礼：“草灵犬族族长风希，拜见使者大人，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商晚柠扮演的“商使者”微颔首，语气平淡：“风族长不必多礼，吾职责所在。”
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村落和远处山林，“听闻前些日子，灰背狼族扰袭贵族？”
“是、是。”风希连忙应声，心有余悸，“多亏府城隍大人神威，以及孟婆大人及时降临，诛灭首恶，方保我族平安。”
她刻意强调了孟婆降临之事。
商晚柠眼神微凝，这正是她此行的关键。她状似无意地追问：“哦？孟婆大人神威浩荡，降临妖域，想必惊动了四方？”
“不知可还有其他神只前来探看？”她问得轻描淡写。
风希脸上露出一丝后怕：“回使者大人，说来也奇怪，孟婆大人神威如狱，气息笼罩整个北部妖域。”
“但自始至终，除了被诛灭的狼屠，竟无任何一位大妖的气息显露，更无熬睚大人坐下祭祀前来拦截。”
商晚柠的指尖在宽袖下微微一蜷。
果然！
孟姐姐以分身降临妖域北部，无异于在妖族的地盘上放了一颗核弹。
可妖域的老家伙们，集体装聋作哑，毫无反应。
此等情形，着实非同小可！
要么，是他们畏惧孟姐姐的实力，不敢出头。但这可能性极低，妖族神只向来桀骜。
要么便是有比应对孟姐姐降临更为关键，更令祂们畏惧或无法分心之事，给束缚住了。
甚至使祂们不敢轻易展露自身气息。
妖域的水，比商晚柠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商晚柠压下心头的盘算，“嗯，孟婆大人行事，自有深意。”
她敷衍了一句，转而看向陈瑜，“府城隍大人，关于‘灵农’考察细则，还需与你详议。”
陈瑜会意，立刻接话：“风族长，你先去忙吧。本座与使者商议要事。”
“是。”风希不敢打扰，连忙退下。
“砰~”树屋门关上。
商晚柠随手布下一道隔绝探查的禁制，转身瞄向陈瑜：“阿瑜。”
“我在。”陈瑜下意识挺直小身板。
“草灵犬族，天生亲近木灵气，培育灵植的手段堪称妖族一绝。无论妖域内部几方势力，还是地府，甚至天上那群装死的仙神；谁不想把这支族群攥进手里？”
她察觉到陈瑜僵了一下，知道她听进去了。“按眼下情形，草灵犬在妖域的日子，可不像你在树屋这般安稳惬意？被灰背狼族欺压到差点灭族，就是明证。”
商晚柠停顿片刻，“朕可不认为，一群活了几万年的老东西，会是一群只知酒色的蠢货。”
“连‘假鬼门关’都敢炼制，野心可见一斑。如此野心勃勃，却对草灵犬这等‘战略资源’视若无睹，任其被附属种族欺凌？甚至……”
她凑得更近，体香裹着一抹寒意：“孟姐姐分身降临北部，闹出的大动静，等同于在祂们家门口放了一把火。”
“结果呢？除了被劈死的狼屠，真正的大妖、神只，有一个冒头的嘛？全都装聋作哑，缩得比地鼠还快。”
商晚柠指尖点了点陈瑜的眉心，力道带着警告。
“这妖域的水，浑得很。表面的风平浪静，底下藏着的，怕是能吞神的旋涡。”
“草灵犬的处境，远比你看到的更复杂。他们急于投靠地府，未必没有借你‘府城隍’的名头，寻找跳板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草灵犬族投靠地府可能别有用心？”
商晚柠颔首示意，“大抵如此，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阴蛟一族便是前车之鉴，朕可从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就怕这颗糖衣炮弹藏着剧毒。”
陈瑜浑身一激灵，细细想来，从中确实透着别扭。
她喃喃自语:“实在是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