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你说的对，我看得马上安排一个团，趁小鬼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将怀来拿下，然后就好威慑和包围京津了。“
他忽然一拍大腿，“至少能组建六个骑兵团，五千人打底！115师3个，120师3个，或者一个骑兵旅的兵力，互相策应，察哈尔的天，很快就能变一变了！”
陈振华望着城外的雪野，仿佛已经看到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奔腾的景象。那些蒙古马虽然不如东洋马高大，却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里奔跑，耐力远超日军的装甲车。
土马们熟悉地形，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正好用来巡逻警戒。他想起德王骑兵团那些被俘虏的伪军，里面不少是草原上的牧民，懂马性、会骑射，若是能争取过来，当骑兵教官再合适不过。
“聂师长，还有件事。”陈振华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从小鬼子指挥部搜出的名册里，记着德王骑兵团有不少牧民出身的伪军，大多是被强征的。我看可以挑些愿意反正的，让他们教战士们驯马、骑马，草原上的规矩，他们比咱们懂。”
聂师长接过名册，翻了两页，连连点头：“好主意！咱们的战士大多是庄稼汉，骑术难练，跟草原打交道的法子也得学。这事我让政治部的同志去办，争取让他们早日归队，带着咱们的骑兵团在草原上立住脚。”
说话间，通信兵跑上城楼：“聂师长，陈师长，120师的贺师长来电，说大同的战斗已经结束，他们正往张家口靠拢，预计明天中午能到。”
“太好了！”聂师长把名册揣进怀里，“等胡子老总来了，咱们一起合计合计，把战马和武器分一分，往后115师和120师骑兵旅的组建，需要尽快落实。不等过了年开春，草原上的草绿，咱们的骑兵就要能拉出去遛遛了！”
陈振华望着远处的地平线，雪雾里隐约能看到120师先头部队的身影。他知道，这些战马和武器，就像种子落在了冻土上，开春之后，一定会在绥远和察哈尔的草原上，长出一片属于八路军的骑兵洪流。
聂师长站在县府大院的石阶上，手里捏着几张最终战利品的清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清单上的字迹被汗水洇得有些模糊，但每一个数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里发颤。
“日军第26师团一个步兵联队，外加一个炮兵联队，外加德王伪军3个团，一共六千余人悉数被歼，师团长后宫淳当场自杀未遂，俘虏中将一名、少将2名，大佐6名，其余尉官及小鬼子士兵一千八百余人。“
“缴获火炮七十二门，其中九二式步兵炮三十六门、四一式山炮三十六门；步枪九千七百余支，含三八大盖六千支、中正式三千七百余支；迫击炮一百门，掷弹筒三百二十具；子弹一百二十万发，手榴弹五万余枚；粮食六十万斤；战马五千三百匹……”
“啧啧，”聂师长咂着嘴，把清单递给身边的陈振华，眼角的笑纹挤成了褶，“振华同志，你瞧瞧，这仗打得，咱们把小鬼子的家底都掏空了！”
陈振华接过清单，那些火炮自然增加了不少，包括枪支和弹药也增加了不少，因为陈振华知道，未来115师和120师面临的是日军最强大的关东军部队。
指尖划过“战马五千三百匹”那行字，抬头望向院外——115师的战士们正牵着马往马厩走，蒙古马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的光，东洋马则昂首嘶鸣，仿佛还没接受战败的现实。
他忽然想起刚进城时，马三华趴在雪地里数马的样子，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却笑得像个孩子。
“聂师长，这些东西，包括弹药，我们367师都不要。”陈振华把清单递回去，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三六七师的装备够用，这些武器装备正好给115师和120师扩充队伍。”
聂师长愣住了，手里的清单差点掉在地上：“你说啥？都不要？”他瞪着陈振华，仿佛没听清，
“九二式步兵炮啊！那可是硬通货，你三六七师的炮团难道不缺？那些战马就算了，五千多匹，帮助我们115师和120师各自扩编三个骑兵团就算了！”
“真不缺。”陈振华笑着摆手，“我们在丰镇缴获过一批，367师的炮团早满编了；骑兵旅四个团，战马也都足够了，这些留给你们正好。“
“115师和120师在绥远、察哈尔、冀北作战，缺的就是重火力和骑兵，有了这些，就能拉起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再加上六个骑兵团，往后小鬼子想从草原过，得先问问咱们的火炮和马刀答应不答应！“
站在一旁的，先期抵达的120师参谋长周师第忍不住插话：“陈师长，你这也太实在了！哪有打仗光出力不分东西的？我们贺老总说了，这次缴获的，三六七师至少得拿一半！”
“周参谋长这话就见外了。”陈振华往雪地上跺了跺靴底，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咱们都是八路军，115师和120师壮大了，就是三六七师强大的后盾，就是整个华北战场的底气。“
“再说了，我还有个请求，我们367师的骑兵旅，结束了绥远的战斗之后，就留在绥远，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是否能够趁机攻打察哈尔，估计到11月底，就会因为大雪无法开展作战行动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帮你们训练新骑兵团。他们都是老手，驯马、劈刺、草原奔袭样样在行，有他们帮衬，你们的骑兵能少走不少弯路。”
“同时，也是趁机打通与北边的毛子国的通路，从而让咱们能够与毛子国携起手来抗战。“
聂师长这下是真感动了，他走上前，攥住陈振华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人生疼，
“振华啊，你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帮我们啊！我代表115师和120师的全体将士们，谢谢你！”
“与毛子国建立沟通的事情，我想大家都会咱们的，我稍后就给八路军总部发报，也让总部，包括延安方面，也都做好与毛子国接洽的准备，小华，这可是一件对于咱们八路军彪炳千古的战功啊。“
“好，那就这么办，聂师长你这就客气了。”陈振华反手握住他的手，“咱们的目标不都是把小鬼子赶出华夏吗？分那么清干啥？”
正说着，通信兵扛着一把三八大盖步枪跑过来，枪身上的蓝钢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聂师长，清点完了！三八大盖都擦干净了，枪栓滑溜得很，能直接上战场！”
聂师长指着面前的那些三八大盖步枪，对陈振华道：“你看，光这些步枪，就能武装一个整团！再配上迫击炮和掷弹筒，这团拉出去，能跟小鬼子的步兵大队硬碰硬！”
他忽然一拍大腿，“这样，火炮你不要，子弹和炮弹你总得要吧，就当是给三六七师炮团的补充。要不然从太原拉过来补充就太麻烦了，这些子弹和炮弹先紧着你们用，后续我们不够的时候，再从晋省根据地往这里运输。“
陈振华还想推辞，却被聂师长按住肩膀：“就这么定了！再推，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了！”
午后的阳光暖了些，战士们开始往卡车上装物资，115师的将士们在聂师长的指导下，挑了20辆完好无损的卡车，车厢里堆满了步枪子弹、迫击炮炮弹、九二式步兵炮和四一式山炮炮弹，外加大量的牛肉罐头等粮食补给品。
车斗边还拴着几匹东洋马，马背上驮着迫击炮的炮管；120师的队伍则忙着往马厩里运草料，蒙古马们嚼着豆饼，时不时甩甩尾巴，把身上的雪沫抖掉。
聂师长拉着陈振华走到一堆火炮前，这些九二式步兵炮刚被从雪地里拖出来，炮身裹着的油布上还沾着冰碴。
“你看这炮，”聂师长抚摸着炮管，像在摸自家孩子的头，“鬼子的玩意儿是精，但到了咱们手里，才能发挥真本事。115师的炮团要是配上这些，守张家口就跟铁桶似的，小鬼子来一个联队，咱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振华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小鬼子俘虏队伍：“那些被俘的小鬼子军官，尤其是炮兵指挥官，别浪费了。“
“让他们给咱们的炮手讲课，讲讲炮的性能和瞄准技巧，虽说语言不通，但比划着总能学会点——知己知彼，才能打得更准。”
“你这主意好！”聂师长立刻对身边的参谋道，“让政治部的同志挑几个懂日语的，跟那些俘虏聊聊，愿意合作的，给点好待遇；要是嘴硬，就让他们去修城墙，磨磨性子！后续再根据八路军总部的命令来处理这些小鬼子俘虏。”
“小陈啊，有个事情还是想和你沟通一下，你之前不是和陈大旅长一起，都是不要小鬼子的战俘吗？最近怎么转性子了，开始收纳小鬼子战俘来了？”聂师长有点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