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杨小棠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小棠,这只金毛的疫苗记录找到了吗?” 同事的声音从诊室传来,带着些微的不耐烦。
杨小棠慌忙把手机塞进白大褂口袋,快步走过去。“抱歉抱歉,马上找。” 她拉开抽屉翻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金属柜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注意力不集中是这半个月的常态,诊室里的金毛突然烦躁地吠了一声,猛地挣脱牵引绳扑过来。
杨小棠没来得及躲,手臂被它的爪子划了道血痕,火辣辣的疼。“别动!” 她强忍着疼安抚狗狗,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同事跑过来帮忙按住金毛,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皱起眉:“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杨小棠低头用碘伏消毒,酒精蛰得伤口生疼,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能怪谁呢?怪齐瑞祥没回复消息?可他从来没承诺过什么。
是她自己一头栽进去,把他偶尔的礼貌当成了暗示,把他随口的关心当成了希望。
夜幕降临时,杨小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就看到手机屏幕亮着 —— 不是齐瑞祥的消息,是宠物医院的群通知,说明天要临时加班。
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冰箱里还剩着上周买的菜,已经蔫得不成样子,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杨小棠的心猛地一跳,扑过去抓起手机,却发现只是推送的新闻。
她自嘲地笑了笑,点开与齐瑞祥的对话框,手指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今天被狗狗抓伤了,有点疼”
“其实我挺想你的”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只是把对话框设置成了 “消息免打扰”。
而此时的齐瑞祥,正把顾允希按在卧室的墙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她裸露的脊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允希的手臂缠在他的颈间,指尖陷进他的头发里,呼吸带着细碎的喘息。
齐瑞祥的吻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滑,在她心口的位置轻轻咬了一下,引得她发出一声轻颤。
“齐瑞祥……” 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情动的湿意。
欲念聚集在齐瑞祥的眼底越来越浓,他抬手关掉床头灯。
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缠绵的夜曲。
顾允希湿润如小鹿般的眼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魔力,足够操控齐瑞祥所有的理智和情感,熊熊燃烧的两团烈火点燃了一室旖旎。
他抱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烫出一片红,宝宝的汗液将两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有些事只要有过一次之后就会越来越上瘾!
第二天早上,杨小棠是被宠物的叫声惊醒的。她养的布偶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床头柜,正用爪子拨弄她的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着她凌晨三点发的消息,依旧没有回复。
“连你也来欺负我。” 她把猫抱进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猫咪似乎察觉到她的难过,用头蹭了蹭她的下巴,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去宠物医院的路上,杨小棠一直在走神。
过马路时没注意红灯,差点被自行车撞到;买早餐时付了钱却忘了拿东西;
到了医院才发现,自己居然穿反了鞋子。同事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劝她:“要不你先休个假吧,看你状态太差了。”
杨小棠摇了摇头。她怕一停下来,那些关于齐瑞祥的念头就会像潮水般涌来,把她彻底淹没。
她强迫自己专注工作,给狗狗打针,给猫咪梳毛,给宠物主人讲解注意事项,可只要一有空隙,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手机。
下午给一只萨摩耶剪毛时,她又走神了。
剪刀不小心剪到了狗狗的皮肤,虽然伤口很小,主人却不依不饶地吵了起来。
“你们这医生怎么回事?一点都不专业!” 男人的怒吼声在诊室里回荡,杨小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还是院长过来解了围,给了对方赔偿才了事。
院长把她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小棠,我知道你最近有心事,但工作就是工作,出了差错就要承担责任。你这样下去,不仅会伤害到宠物,也会毁了你自己。”
杨小棠走出院长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觉得很累。她掏出手机,看着与齐瑞祥的对话框,最后一次输入:“齐瑞祥,我好像…… 不能再喜欢你了。”
这次,她没有犹豫,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回到公寓,杨小棠把自己摔在床上,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齐瑞祥的样子,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宠物医院门口,温柔地抚摸着一只流浪狗的头。
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可现在,那份光亮却变成了灼伤她的火焰。
第二天,杨小棠递交了辞职信。院长没有挽留,只是叹了口气说:“想清楚就好,别让自己后悔。”
走出宠物医院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杨小棠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却又有种解脱的轻松。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段感情的阴影,但她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而此时的齐瑞祥,正和顾允希在厨房忙碌。他从身后抱着她,帮她切菜,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听着她讲林叙学生时代的趣事。
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有一条新消息,他却连头都没回......
杨斌推开女儿房门时,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午后的阳光被挡在外面,房间里暗得像傍晚。
杨小棠蜷缩在床角,怀里抱着那只布偶猫,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连父亲进来都没察觉。
“小棠。” 杨斌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走过去拉开窗帘,强光瞬间涌进来,杨小棠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床头柜上放着半碗粥,已经凝固成块,旁边的塑料袋里装着面包,包装袋都没拆开,显然是昨天送来的。
“三天了,你就吃这么点?” 杨斌拿起那碗粥,指尖触到瓷碗的冰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女儿从小就爱笑,在宠物医院工作时,就算被狗狗抓伤,也会笑着说 “没事”,可现在她像株缺水的植物,连叶子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