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掀开冰柜锈迹斑斑的盖子,内壁的刮痕在强光下纤毫毕现。刘建峰突然发出怪异的笑声,金属镣铐重重砸在冰柜边缘:“她踢翻椅子时撞在这儿!“他指着内壁凹陷处,“后脑勺流的血顺着排水孔往下淌,我拿抹布堵了三次才止住。“杨森俯身检查排水口,干涸的暗红痕迹与死者血型检测结果一致。
“李开军比她难对付多了。“刘建峰转身走向墙角的保险柜,柜门内侧的指纹粉还未完全清理干净。他用肩膀撞开柜门,扬起的灰尘中,依稀可见内部擦拭的螺旋纹路:“把她塞进去时,她的头发缠住了锁扣。“他突然凑近保险柜,鼻尖几乎贴上金属表面,“我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和当年在落凤村时一样.“
陆川注意到刘建峰瞳孔剧烈收缩,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当嫌犯转向冰柜描述勒杀李开军的过程时,他故意将案卷里的尸检报告露出一角,颈椎骨断裂的x光片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他醒得比我想的早,“刘建峰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双手在空中虚握绳索,“两只手死死抠住冰柜边缘,指甲缝里嵌进的金属碎屑“
杨森立刻举起物证袋,从李开军指甲缝提取的金属物质与冰柜材质完全匹配。刘建峰却突然蹲下,额头抵住冰冷的地面:“我不该用蛮力,应该像雕翡翠那样“他的声音混着呜咽,“沿着纹理慢慢雕琢,这样他的表情就不会那么狰狞“
回程的警车上,刘建峰突然隔着防弹玻璃开口:“地下室东南角的通风管道,我藏了把刻刀。“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刀刃上沾着丽丽的血,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案子虽然已经侦办了,但是说实话这个案子的侦办过程相当不容易,尤其是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不太多的证据,无法进行。直接的责任,没有办法直接对犯罪嫌疑人进行锁定。
所以在审讯过程当中警方非常被动,如果不是现场勘察这边最后发现了决定性的线索,做成了铁证。那么这个案子还真不好说,毕竟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审讯过程当中相当的不配合。
另外就是在案发现场附近调剂的监控里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虽然说有一些蛛丝马迹,但是犯罪嫌疑人都能够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这些东西虽然都是证据,但是不能作为铁证,这就是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之一。
而在刑事案件的侦办过程当中,甚至是其他盗窃案件也好,各种暴力犯罪案件也好取证难度大使案件最终砧板能否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有些案子明明知道这个人就是凶手,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导致凶手不能够被起诉,得到相应惩罚的案例实际上也并不少。
不过这个案子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陆川把相关的情况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汇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大家主要还是对整个案件的全过程进行梳理,将所有的证据进行固定。配合,对两个人进行审讯的口供整理相关的公诉资料。
但是不到一个星期,刑侦支队这边又再次接到了报案。
秋末的海州城热浪翻滚,金太阳小区12栋2单元楼下已拉起黄色警戒线。陆川站在警戒线外,目光扫过现场周围的环境,对讲机里传来各小组就位的报告。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场严谨有序的刑侦工作正式展开。
杨森和杨林穿戴好防护服、鞋套和手套,背着勘查箱,如同进入精密实验室的科学家般,小心翼翼地跨过门坎。两人呈前后队形,杨森在前,手持激光笔,杨林则紧跟其后,举着相机随时准备拍摄。他们贴着墙边移动,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事先规划好的空白区域,避免破坏任何可能存在的痕迹物证。
“尸体位于客厅中央,呈仰卧位,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杨森对着执法记录仪轻声描述,激光笔的红点落在死者王学兵的胸口,“死者身穿深色衬衫,上有多处破损和血迹浸透痕迹。”杨林迅速按下快门,多角度拍摄尸体原始状态,闪光灯在昏暗的室内此起彼伏。
两人沿着规划好的勘查路线,以尸体为中心,像展开一张无形的网般,逐步向外扩展勘查范围。杨森取出微量物证刷,在尸体周围的地板上轻轻扫动,收集可能存在的毛发、纤维等微量物证,每一次取样都仔细封装、标注;杨林则拿着标尺,测量血迹喷溅的角度和范围,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数据,同时拍摄下现场的三维示意图。
在玄关处,被勒死的金毛犬蜷缩在角落。杨森蹲下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犬嘴中取出带血的抹布,放进透明证物袋:“这应该是控制犬只时使用的,带回实验室检测纤维成分。”他又仔细检查犬只颈部的勒痕,“绳索应该是较粗的尼龙材质,用力均匀,凶手有一定的力量和经验。”
与此同时,王帅和张辉已开始走访工作。他们首先找到报案的保姆李阿姨。在小区的凉亭里,李阿姨坐在石凳上,神情仍有些惊魂未定。王帅递上一瓶矿泉水,语气温和地安抚:“阿姨,别紧张,慢慢说,您今天早上具体是怎么发现的?”
李阿姨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开始讲述:“我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来打扫。今天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开门,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屋里特别安静,平时金毛听到动静早扑过来了。我喊了几声王老板,没人答应,走到客厅就看到他躺在地上……”
张辉在一旁认真记录,不时插话询问细节:“您进来的时候,门窗都是关着的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门窗都是关着的,不过客厅的落地窗窗帘是拉开的,平时王老板都喜欢拉着窗帘。”李阿姨回忆道,“对了,我来的时候,玄关的鞋柜有点乱,几双鞋子散在地上,当时太害怕,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