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远嘴角微微抽搐，无语的看了楚言一眼。
虽然他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来历，但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般随意。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周远也差不多摸清了楚言的路子。
这小家伙藏得很深，平时看着不声不响，但脑子里什么都清楚。
虽然平时谨慎但狠的时候连自己的命都敢赌。
这一点和“他”很像...
那个疯子...
抛开这些复杂的思绪，周远还是妥协了，微微叹气：“就跟你小子赌一次吧...”
“不过事先说好，那地方我几百年没去过了，保不准会出什么变化，真出了岔子，我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你。”
楚言微微点头，没有丝毫意外。
本就该如此才对，要是周远跟他说什么“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话，那绝对是有诈，楚言就真要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带着周远去怀安。
正如周远所说，没把自己引去怀安，都已经是最远最大的良心了。
真是欠了他个人情。
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楚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等待周远下文。
抿了一口茶后，周远似是回忆一般，缓缓开口：
“晏城怀安是几百年前的叫法了。”
“老夫查过书，现代人应该叫它...锦城安市？”
楚言点头，诡异复苏前，第一起规模较大的诡异事件就发生在锦城。
锦城废弃小学事件。
“你也研究挺长时间了吧？”
“早在几百年前，怀安这个地方就换过十几次的地名。”
“你能猜到他和我是一个时代的人，也跟这个名字有关吧？”
“小子有点东西啊。”
楚言不语，从酒坊老板口中得知这个地名后，他便经常有意无意的收集关于怀安的信息。
但收获很少，这个地名就仿佛被杜撰出来的一般，历史古籍从未出现过，倒是一些记载着精怪诡异的古代小记中提及过一点。
后来，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他也尝试过装作不经意般跟喝醉时的楚长宁随口一提，但那个醉醺醺的老人缄口不语仿佛睡了过去，等他收拾桌上酒瓶的时候，刚背过身就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虽然那抹杀意很快消逝，但他很确定不会错，他太了解老头了。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提起过怀安，就算是楚长宁主动提起，他也装作忘记一般，疑惑的看上他一眼，然后沉默。
可能楚长宁也会认为他是真的忘记了吧...
毕竟他那时才六岁，一个孩子的记忆又能留存多久？
收起杂乱的思绪，楚言缓缓开口：
“我了解一些但不多，我师父不会让我接触到这些。”
周远微微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能记得怀安这个地方都挺神奇的了。”
“不过…”
周远突然话锋一转:
“楚长宁竟然没清理你的记忆？”
“跟老夫说说，你小子是怎么骗过那你师父的。”
“装傻？还是发疯？”
楚言脸色一黑：“你要不想告诉我就直说。”
“这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
周远撇撇嘴，很是幽怨的白了楚言一眼，这才清了清嗓子直接开门见山：
“怀安那边有个阵法，贼牛批。”
“你进去了，那个阵法就会启动，帮助他抹掉你这道意识。”
“而且，还能让他实力大增，一夜成神。”
“牛批不？”
“你上辈子最得意的杰作。”
周远语速很快，似乎是故意和楚言较劲一般，一口气都没换。
楚言愣了一瞬，眼睛微眯，语气不善：
“所以，你不会要说我前世为了实验阵法到底能不能凭借一道意识复活自身所以我自己了断了？”
“我前世…是煞笔么？”
周远面色不改，轻咳两声：“过程不重要。”
“反正结果就是，你前世死了，需要用那个阵法复活。”
“你去怀安就两个结果”
“第一，你死，你身体里那道意识借着阵法补全自身，但能补出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毕竟你自己是第一个试验品。”
“第二，你活，那道意识彻底消散，你就是你自己，你上辈子的杰作被这辈子的你给毁了。”
看着楚言越来越黑的脸色，周远一点不惧，耍赖般的开口:
“别那么瞅我。”
“爱信不信，老夫就知道这么多。”
“你要觉得还能谈，就继续聊聊到怀安后的计划。”
“要是不行，那也没招。”
“反正你现在又打不过我。”
这小子贼头，三句话中两句话都得给他下个套，稍不注意点就被他套点东西出来。
但他周远也不是好欺负的，玩不过我直接掀桌。
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但是对不对、全不全我就不知道了。
楚言微微扶额，多少有些无语。
你说他骗你吧，他说的确实有那么点可能，为了严谨不排除他上辈子是个煞笔的可能，虽然楚言觉得这个概率很小接近于零…
但若是非要说他说的是真的，那也几乎不可能，这番说辞逻辑上的漏洞太大了。
首先就是，如果“他”真的是楚言上辈子留下的一道残缺意识，那他应该是没有智慧的，更不可能去尝试着左右他的思想。
而周远所说拿一道残缺的意识复活前世的他更是扯淡。
如果他口中的阵法是真的，那“他”最起码得是一道灵魂。
那问题又来了，如果那道灵魂是“他”，楚言又是谁？
一道魂魄分两份，你一份我一份？
闹呢？
谁家魂魄是泥捏的还能分开。
少一点都得是傻子。
虽然他是有点不正常，但脑子还是有的，那就说明他的灵魂应该是完整的，就算差点东西，也不至于只有一半灵魂。
那这时出现了第二个问题，“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前世？
两道灵魂应该是两个人才对…
就算是小说中常说的什么转世情节，那人家也是一道灵魂来回转，哪有转到一半突然多出来一道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周远说的不多，但也能变相的透露出许多信息。
只要再思考一下……
看着楚言陷入沉思，周远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臭小子，和我斗你还嫩着点。
绕不死你…
可，还未等周远得意一会，楚言突然抬头，语气十分平静:“接着说吧。”
“到了怀安后，那阵法要如何启动？”
“又要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