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晖声音不大，但在座的几位耳力都很不错。
沈煜微微抬眸，手中的笔停下了 ，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人，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被杨晖质疑，楚言也不在乎，抽完最后一口烟，才再次开口：
“不问？”
“看来你的异能受到的限制很大。”
“问题应该是出在我身上？”
虽然是问句，但却用陈述的语气表达出来，听着更像是一种肯定的意味。
“那我大概清楚了。”
楚言微微一笑，控制着轮椅转了个角度，正好对着杨晖。
“但身为暗线部长要有挑战精神。”
“而且，我也不是块石头，自然有喜欢的东西。”
“情绪这种东西吧，应该也能被外界条件影响。”
“杨部长要不要尝试一下？”
闻言，杨晖眼神一愣：
“喜欢的东西？”
“钱？”
“你这是想敲我一笔。”
“小子，你这不是诈骗么？”
“不过你这进度快了点吧？”
“好歹得先给我洗个脑再骗我吧？”
“你这样我要是掏钱了会显得我很呆呀？”
楚言点点头，似乎真的在思考杨晖的话:“有道理。”
“我这业务能力确实不熟练。”
“还是杨部长有经验。”
“我下次注意。”
他语气十分真挚诚恳，就仿佛真的学到了一般。
“......”
还可以这样的吗...
下次注意？
他真的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同为人，楚言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有事没事先敲一杠子，敲到了赚了，敲不到也不亏。
虽然楚言可能不赚但他一定不会亏。
杨晖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此时的楚言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就仿佛一个刚刚出社会的学生学到了什么新奇社会小套路琢磨一阵后突然悟了的感觉...
单纯不做作...个屁。
杨晖感觉要是自己能读到他内心的想法，楚言现在一定在嘲笑自己。
他坐直身体，严肃了几分，认真说道：
“好吧，我必须承认一点。”
“我小看你了。”
“无论是实力还是脑子。”
“来之前，我也查过你的资料。”
“谨慎、沉稳，和你的同辈人相比你确实很优秀。”
“但你毕竟才不到二十岁。”
“以前一直隐居山中。”
“说白了也就是个大点的娃娃。”
“所以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装的确实蠢了点。”
“但...你小子是真阴。”
“昨天溜了我三千多米，今天又想敲我一笔。”
“有羊你是真薅毛啊！”
楚言微微一愣，为自己辩解道：
“我这不算是在帮助您锻炼身体，顺便进一步掌控自己的异能吗？”
“修行者的事怎么能算薅羊毛呢？”
他真挚诚恳的语气中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似乎真的为他好一般，只是轮椅却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
“好家伙，现学现用。”
“这就开始给我洗脑了。”
“我真服了。”
就在此刻，杨晖彻底放弃了感化他的想法，原因无他，这小子太气人了。
不说话的时候能闷死，一旦开口就是盯上你了。
听他说话总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明明也没说什么，一个脏字都没有。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坑他，然后很直白的跟你装傻。
就像是在逗你玩，还用一种很诚恳的表情和语气认真的逗你玩...
就...很欠揍...
这要是他的后辈，他一天能打他八遍，前提是能打过的情况。
现在倒是能打得过，但追不上。
杨晖麻了，他求助般的看向沈煜：“沈长官还没完事吗？”
沈煜收回笑意，将还未处理的文件推到一边，随后办公桌桌面上缓缓打开一个缝隙，向两侧推开。
一个硕大的屏幕展现几人面前，杨晖拿出一只优盘插在了电脑上，电脑读取资料时。
沈煜缓缓起身，抻了抻手臂开口问道：
“想听什么？”
“崔欢、叶家还是长生门？”
“...”
“符文还没补全么？”
楚言沉吟片刻，问了个并不相关的问题。
他不喜欢将节奏完全把握在别人的手中，也不想听被处理过的消息。
话音刚落，那硕大的桌面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个符文，但并不完全，有一块是欠缺的。
沈煜声音响起：“冯老已经补全了大半。”
“唯独这一块无法推演。”
“与前后的符文没有半点联系。”
“你看一下。”
手指点在那一块欠缺处，沈煜也有些苦恼。
楚言扶着桌角站起身，这个角度看着更清楚一些。
谁知他刚一起身，杨晖就和见了鬼一样，感叹道：“你不是...瘫了么？”
楚言微微皱眉，看着杨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沈煜此时也有些懵，显然，他也不知道昨天群里都发生了什么。
面对着两道疑问的目光，杨晖脸色一变，赶紧岔开话题：
“先看符文。”
楚言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沈煜，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这才又看向符文。
“你未免有些太看得起我了。”
观察片刻后，楚言淡淡道。
天择的术法若是能轻易领会，那也不算珍贵了。
沈煜微微点头，倒也没什么表情。
“不过...”
“钱浩是不是跑了？”
楚言突然发问，思维很是跳跃。
沈煜微微颔首，目光中有询问之意。
楚言垂眸片刻，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有了一抹凝重：“肃清卫收拾胡家的时候有检查地下吗？”
沈煜很快反应过来：“你说，地下有另一处空间？”：
“不会。都查过了，地皮都翻了过来。”
怎么会...
难道是幻境？
气氛再次沉默，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手机里那张照片。
原本他是想用这照片再敲上一笔，但现在看来也没这必要了。
他手机里照片不多，翻过一遍后很快找到那张照片...
可那照片里的符文却似乎有了变化，和记忆中的走向有些许差别。
沈煜接过手机，眉头皱紧，却没有说些什么。
照片上的符文和屏幕上的没有重复，但看着却很像同一种东西，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残缺的那一块。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若是普通的符文，拼一拼试一试也就罢了。
可这个不行，这种东西沾染了因果，弄不好会死...
“给我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