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对着楚言挥了挥手，又晃了晃手里的餐盒，接着向总部大楼走过来。
没过一会，办公室房门再次被推开。
又是一身厨师服的杨晖将餐盒放在桌子上，看沈煜还在处理东西，没有多说，也来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扯了一把椅子与楚言并排坐下，随手从兜里摸了两支烟出来。
悄悄扔给楚言一只，低声道：“尝尝这个，新弄的。”
说完他扫了一眼沈煜，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将窗户缝隙开大了一点。
楚言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手里的又是醉红楼的同款烟草。
不过手里这只摸着细了一点，应该是改良版。
又是从叶笠手中拿的货。
这叶笠也是个奇人，从醉红楼拿的烟草转手又卖给了杨晖。
类似这样的买卖，叶笠手里应该还有很多，在哪个组织都吃得开。
明面上是叶家人，借了叶家的庇护却超脱于叶家外，甚至可以说撇的很干净。
一个优秀的商人。
杨晖此时已经将烟点燃，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楚言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手里那支烟上。
其实杨晖的身份并不难猜，楚言也有自己的分析，只是懒得说罢了。
肃清卫的组成其实并不复杂。
守护司、保障局、卦部、暗线、研究所、还有专门培养新人的学院。
除了这几大部门之外，剩下的部门规格偏小，人数也不多，类似于一个个工作小组，负责一些难度不高但很琐碎的事。
杨晖实力一般，但可以看出来他行动具有极大的自主性，在肃清卫几乎没有什么限制。
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什么部长级的人物，而且和沈煜关系不错，应该是经常打交道。
再联系他的实力、性格...
基本排除了守护司、研究所、学院、卦部。
只剩保障局和暗线部长这两个职位...
如果这人真叫杨晖的话，那只能说明沈煜给的关于肃清卫组成的资料里的人名是假的。
保障局局长名叫崔笑，听名字应该是个女人。
暗线部长叫杨寒。
基本可以确定这人是暗线部长。
昨天那人接了个电话就匆忙离开，今天就又弄到了一盒烟。
估计很有可能是去和叶笠谈生意去了。
但只为了一盒烟也太没必要，他应该是代表着肃清卫去谈的事，最后顺手带了点烟草。
此时，杨晖还在悠哉的抽着烟、享受阳光，完全没有意识到楚言分析他。
因为，他的读心能力在楚言这几乎不起什么作用...
一时间烟气缭绕，又顺着窗户缝隙慢慢飘出。
这股烟气中，那诡异香气又浓了几分。
闻着很呛却莫名有些许醉人。
楚言微微侧目，捏了一点烟草，送到了周远手里。
空间中，周远揉捏着这点烟草，凑到鼻尖闻了闻，研究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半人不鬼抽的东西他也敢抽。”
“也不怕抽死。”
一阵吐槽过后，他又舔舔嘴唇，小声道：
“给我整两颗。”
“老夫再研究研究...”
楚言：“……”
直接忽略周远的后半句话，楚言理性分析，这烟草应该没什么危害，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抽烟的习惯，也不太习惯闻这股具有诡异香气的二手烟。
楚言沉默片刻，终于在杨晖第二次伸手去摸烟盒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轻声打断：
“吸烟有害健康。”
杨晖掏烟的动作一愣，似是没听清一般，愣愣开口问道：
“你说啥？”
他是真的没明白。
目光扫过楚言手里那支未点燃的烟，杨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讪笑道：
“这是没火吧？”
“你下次可以直接点说。”
“来，你手不方便。”
“叔给你点上。”
“不用谢哈，都应该的。”
说着，举着个火机真就将他手里这支给点上了。
楚言：“......”
暗线部长不会是傻的，楚言不信这人看不出来他其实不会抽烟。
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给他点上，没事还给自己加个辈分，再用一种父辈看孩子的眼神在瞅你一眼。
总感觉有点奇怪。
暗线部长来自己身边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调查调查自己，总不能是真的来唠嗑的。
但他调查自己的方式，真就很特殊。
就硬跟你套近乎、查户口。
可这有什么意义。
楚言微微失神，看着杨晖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奇怪。
难道是，因为异能原因不得不接近自己？
读心有距离限制？
还是必须得有个什么仪式感？
楚言从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但也不傻，很多事用不着多高的智商只要谨慎、沉稳一点几乎都能解决。
只是这次他思考许久也无法确定这人施展异能的前提。
不过既然他还跟在自己身边应该就是还没达到目的。
看着点燃的烟，楚言陷入沉思，自己对他们这些奇奇怪怪的异能了解的太少了，这点还是要恶补一下。
“喂，小子，发什么愣。”
“这烟很贵的，不抽还给我。”
杨晖没有点燃另一支，一直盯着楚言手里那支，看到了燃了一半的烟，他有些心疼。
弄这几支可花了不少钱。
楚言瞥了他一眼，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吸上一口，烟雾吐出。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回答你两个问题。”
“问什么都告诉你。”
“下次这烟给我带一盒。”
“多谢杨部长。”
楚言语速很慢，几乎没带什么情绪，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古井无波。
杨晖愣了一瞬便很快反应过来：
“这么快就猜到了？”
“不过...”
“两支烟两个问题，我很亏呀。”
“而且，你没说你的回答一定是真的。”
楚言也不在乎，漫不经心开口道：
“你应该能判断出来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假的你就再问一遍。”
“第二遍肯定是真的。”
“人品保证，怎么样？”
男人微微摇头，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又点了一支烟，腿搭在茶几上，素白的厨师服也盖不住一身痞气。
“你小子跟我玩套路？”
“我这好歹大了你二十多岁，能被你糊弄了？”
“而且，就你小子那人品也没比我强多少。”
“从沈煜手里坑了不少东西吧。”
“今天一来估计也不会空着手走。”
“还人品保证...啧啧”
“说这话你良心真的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