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娜的事情在博格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记。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走出来。甚至还会自责,是因为自己太过冷淡的性子让莱娜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所以,在手冢提出要退役回日本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
他和手冢的关系非常好,以至于手冢会因为不二,训练状态会有所改变这种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够察觉。
但是,别人的爱情终究是别人的爱情。他忘不了莱娜,自然也没有打算开启一段新的关系的打算。哪怕此时俾斯麦趁此机会想要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重新找回来。他也没有一厢情愿的靠近莱娜。
哪怕是接近了半夜,他们准备从酒吧往回走,因为莱娜有同路人,他也没有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
他故意和莱娜拉开距离,就像是一个胆小的绅士。
回去的路上,微凉的风吹过街道,迎面吹在脸上,吹散了不二身上微醺的酒气。他握着手冢的手,肩膀微微靠在他身上,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博格先生就没打算再争取一下吗?”不二问道。
“他似乎不打算主动。”手冢说道。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他,对这种事情难免也会萌生出一些好奇心。他没有附和俾斯麦对博格的调侃,但是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俾斯麦先生似乎还是很想撮合他们两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博格的态度似乎很冷淡。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儿,明明自己还说过因为没能够珍惜某个人而感到后悔。我记得他还跟我说什么不要后悔之类的。”
“呜......?”不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仰起头,狡黠的看着手冢。“你不会是因为被博格提醒了,才决定回来的吧?”
“不,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回去找你了。只是......只是当时的借口似乎被博格看穿了,”
不二歪着头,似乎是在分析他的话里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但手冢那认真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振华之中掺了假的样子。
于是,他点点头,重新靠在手冢的肩膀上。“走吧,我们赶快回去,风变凉了。”
“嗯。”手冢应了一声,配合着不二的步伐,两人快步朝酒店走去。
回去之后,手冢就像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猫,很快就睡着了。然而不二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呆望了很久,始终都睡不着。
他本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让他感到焦虑的事情。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好像那些久远的回忆就不断的在脑海里重现。都是一些无法连在一起的片段,好像他断断续续的看了一场电影,没头没尾的,也找不到会在脑海里浮现的理由。
不二翻了个身,面对着手冢温和的睡颜。他轻轻用手指揉了揉手冢的眉间。以前总是要互相靠近的眉毛现在终于舒展开来。
不二想起来,手冢曾经跟他说过,当他能珍重拥有他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安定了下来。不二猜想,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家伙的表情才不那么紧绷了吧。
不二往后挪了一下,伸出胳膊,用手指框出一个方形,把手冢的脸框了进去。他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找合适的角度一样。却没有注意到,手冢已经醒了。
“哎呦,吓我一跳。”不二弹了一下,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手冢一把扶住了他,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干嘛?”
“看你啊!你太好看了,我舍不得闭上眼。”
手冢的眉毛动了一下。一般情况下他会自恋的承认不二说的是对的。但此时,深更半夜,黑灯瞎火,这是一句真话,但同时还有半句鬼话。
“我又不会跑了,你什么时候不能看。”说着,手冢翻了个身,在不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把人困在了身下。
他双手撑着床垫,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你要是这么想看,不如就正面好好看。”
“呃......”不二动了动喉咙,坏笑道:“怎么,你还打算让我看一看你不一样的表情吗?”
“你想看吗?”
“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也给你拍下俩......用这双眼睛。”说完,不二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一点儿,虽然你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比赛,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起的来的,毕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手冢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虽然房间很暗,但是他表情细微的变化还是被不二捕捉到了。
不二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手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不二还要打算胡言乱语的时候,重重的堵住了他那张只会在他面前不安分的嘴。
手冢像是被释放出笼子的困兽,不二看着窗户外渐渐泛白的光线暗自后悔。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影子。
窗帘的遮光效果不算很好,阳光漏了一屋子。不二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抓了抓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床,嘟囔着骂了一句“渣男。”
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您好,客房服务。”
不二踩着拖鞋走到门口,他把门打开一条缝,一脸疑惑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是手冢先生叫的。他让我们十点半给您送早餐来。”
“哦,谢谢。”不二打开门,接过了早餐。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餐盒,心里懊恼极了。
这个家伙就连自己睡多久,什么时候会醒都算好了。每一次自作孽都会被这个家伙得意洋洋的从头算计到尾。然后每一次自己还不长记性。
不二把第二口咖啡送进嘴里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渣男”打来了。不二按下接通键,故意冷着声音说道:“你好,算命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你果然已经醒了。”手冢开门见山:“客房服务送到了吗?”
“送来了,谢谢算命先生的爱心早餐。”
“我不喜欢算命两个字,你可以把它去掉用剩下的两个字称呼我,不过我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错,毕竟是某人挑衅在先。”
“你干脆说我自作孽得了。”
“差不多吧。怎么样,能走吗?要不要来看比赛。”
“不劳您费心,我早就习惯了。”不二气呼呼的一股脑把咖啡都灌进了胃里。“等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