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火未熄,律页不断。
江阮坐在第十节的残焰中,魂笔依旧,书页如雪。
灂魂军重整频阵,天链震落频骨之灰未散,她却一边涂抹焦裂页边,一边自言自语:“啧,烧得还是不够狠。”
王大娘刚把锅擦干净,又听江阮那熟悉的疯话,叹口气:“姐,你这节魂律刚写完,神都快被你写哭了。”
狗蛋从堆书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姐,要不歇一会儿……姐你这几章写得有点……像要把神界从宇宙目录里删掉。”
江阮翻了个魂页,眼神一冷:“删掉?我是要让他们连存档都留不住。”
说话间,她摊开新卷,准备书写《魂律》第十一节。
就在她提笔之时,一道熟悉到令她牙痒的识频,穿透识镜灂阵,缓缓落入阵心。
她眉毛一挑,笑了:“呵,砚狗真会挑时候来。”
狗蛋一愣:“砚……狗?”
王大娘瞪他:“不是狗,是人,是那个……上次被姐用火页写成条目,活生生气到屏息凝神二十秒才回魂的链神监察官。”
狗蛋咽了口口水:“他……就是那个萧砚?”
江阮勾唇,魂笔轻转,冷声呢喃:
“狗砚来了,看来该点新节了。”
识镜裂痕中,一道高瘦冷峻的身影穿过魂火,缓缓降临灂魂书阵中心。
他衣袍如墨,眼似万年未化的玄冰,步步生冷雾,一柄裁频之笔随身,砚火环绕。
萧砚,神界监察序列之首,“频律锁魂”执笔者。
当他踏进阵中时,魂火自动分离,如识界也畏他清冷之意。
王大娘叹了口气:“来了,这冷面裁页机。”
狗蛋已蹲进书堆:“他跟姐……到底是啥关系?”
江阮慢条斯理地翻着书,眼都没抬:
“前敌。”
“准仇。”
“假盟。”
“还有……前两次见面,他审我律,我差点写他命。”
“江阮。”
萧砚声音不高,但压得魂火纹阵一抖。
他语气如昔,无喜无怒,却透着熟悉的裁断味道。
“又是你。”江阮叹了口气,掀起一页魂律,拍在他面前。
“你查频查到我灶魂来了,脸都不要了?”
萧砚不动如山:“你书下第九节‘神频锁骨’,神界已定你为魂律异端。”
江阮眨了眨眼:“异端?太轻了。我本想让他们封我个‘页主疯神’的称号来着。”
“你疯。”萧砚目光落在魂页上,半晌后道,“这节写得比上次更狠。”
“上次我留你一命,这次你不一定还能走。”江阮笑,笑得灂火都跟着一跳。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眼带魂焰疯光,一个藏着万年冷雪。
谁都不让。
狗蛋瑟缩低语:“他们……以前是不是谈过场死亡协议?”
王大娘低声:“没谈成……现在直接上书了。”
“我此次奉命下界,”萧砚取出一卷银页裁文,“不为杀你。”
江阮挑眉:“那是想让我死得更痛快?”
“是为了,审你最后一次。”
江阮“啪”地一声合上魂律卷,笑容忽冷忽艳:“砚狗,你这裁词用得太抒情。”
“审我一次?”
“你凭什么审我魂律?”
“你写得过我吗?”
“你撕得下我卷吗?”
“你有脸?”
她步步走近,一字一句吐火:
“你若真能审我——我早在识界第七页就写你入锅了。”
“可惜你还活着,说明你不配。”
萧砚目光骤冷:“若非你写得太疯,我不必再来。”
江阮冷笑:“你怕疯就别下魂界。”
她翻手召出魂律阵,火页飞卷,魂笔撼阵。
萧砚同时祭出“七律神裁”,频书封识。
魂火对神裁,两人又一次在字与笔的战场对阵。
灂魂阵外,魂火如烟,灂墨飞散。
王大娘看呆了:“他们是情侣分手后互相举报写进书里吧?”
狗蛋含泪点头:“不,他们是分手后开了一整本书法死亡诗会。”
战至百笔,魂频乱作,灂火不稳。
江阮忽然一顿,脚下识镜破碎。
萧砚飞身而至,一手稳她肩,一手镇频,眉头紧皱:“你魂火入心了。”
江阮抬眸一笑:“你也会担心我?”
萧砚:“我只怕你死了,没人可审。”
江阮:“那我偏要活着。”
她咬牙站稳,一页魂律甩到他怀里,唇角一勾:
“回去记得改。”
“我给你留了空位,‘砚某人,审我未遂,死于魂页第十三节,页脚火化’。”
最终,两人谁都未全胜,灂魂阵熄,魂律未断。
系统提示:
【神裁监控延后 x 萧砚被指定为“魂律驻审官” x 将在灂魂阵驻留 x 与魂主江阮共享主频权限 x 情感线触发指数+12%】
王大娘叹气:“砚狗住进来了。”
狗蛋哭了:“姐跟他天天对笔,迟早搞出个神频洞房。”
江阮看着萧砚远去的背影,语气轻淡:
“早晚有一天。”
“我要在魂律最后一节,亲手写下他的名字。”
“不为杀。”
“为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