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心里有数，秦淮茹一个人带着仨孩子，日子过得不容易，跟自己好这么久，图的不光是那点温存，更多的是能有个靠山。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晚上下班，去上次那小院等我。我先过去，给你带点好东西。”
“去哪儿？”秦淮茹眼睛亮了亮，又有点犹豫，“我跟车间主任请假说上厕所，出来太久该起疑心了，得赶紧回去。”
“那正好，晚上过去补回来。”刘大壮捏了捏她的手，“我给你弄俩肉菜，再拿点白面馒头，省得你回去还得生火做饭。对了，再给你带点粮食，够你家吃阵子的。”
秦淮茹脸上的愁云一下子散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还是你疼我。”她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赶紧从他腿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我先走了，晚上准时到。”
看着她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刘大壮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于莉有了房子，秦京茹手里握着好几套房，秦淮茹这边也不能亏待。她娘家在郊区，日子也紧巴，上次见面还说她妈病了，正缺钱抓药。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沓钱，数了五十块出来，又想了想，晚上再给她带二斤肥肉，炼油炒菜都香，再装十斤白面、五斤大米，足够她们娘四个吃一阵子了。
下午的班过得挺快，处理完手头的事，刘大壮提前几分钟溜出办公室，骑着自行车直奔那个小院。打开门，院子里的石榴树又抽出了新叶，他先把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肉和米面堆在屋檐下，然后进了屋。
屋里有口小铁锅，他支起炉子，先把肥肉切成块，炼出一锅油，盛在碗里；又把剩下的瘦肉切成片，用酱油腌了腌，配上青椒炒了个肉丁；最后又烧了个西红柿鸡蛋汤，都是秦淮茹爱吃的。
刚把菜盛出来，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秦淮茹推门进来，头上还带着点汗，看见桌上的饭菜，眼睛一下子亮了：“真香！”
“快洗手吃饭。”刘大壮递给她块毛巾，“吃完了有力气。”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脸上却红扑扑的，洗手坐下，拿起馒头就着菜吃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以前傻柱最近总往院里跑，动不动就给我送菜，许大茂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要不是有你帮衬，我真不知道该咋应付。”
“甭理他们。”刘大壮给她盛了碗汤，“傻柱那是闲的，许大茂就是嫉妒。你安心过你的日子，缺啥少啥就跟我说。”
秦淮茹喝了口汤，眼圈有点红：“还是你对我好。”
吃完饭，刘大壮收拾碗筷的空当，秦淮茹已经靠在了炕上，眼睛里带着点水汽。他走过去，刚挨着炕沿坐下，就被她一把拽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刘大壮靠在墙上抽烟，神清气爽。秦淮茹躺在他身边，头发凌乱，脸上泛着红晕，嘴里还喘着气：“你这身子骨，真是越来越壮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刘大壮得意地挑了挑眉，“赶紧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儿该天黑了。”
秦淮茹慢腾腾地穿好衣服，刘大壮已经把肉和米面装进了一个布包里，又把那五十块钱塞到她手里：“这钱你拿着，抽空回趟娘家，给你妈买点药，再带点粮食过去。”
秦淮茹捏着钱，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大壮……你咋知道我妈病了？”
“上次听你提过一嘴。”刘大壮帮她擦了擦眼泪，“自家妈，该孝顺就得孝顺，别总委屈自己。”
“我知道了。”秦淮茹吸了吸鼻子，把钱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又拎起那个沉甸甸的布包，“那我先走了，晚了槐花该找我了。”
“路上慢点。”刘大壮送她到门口，“有事让孩子往厂里捎个信。”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刘大壮关上门，心里踏实了不少。三个女人，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归宿，只要她们都好好的，自己多累点也值。
等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推开家门，就见贾张氏盘腿坐在炕沿上，眼皮耷拉着，一脸的不耐烦。
“哟，可算舍得回来了？”贾张氏斜睨着她，声音尖溜溜的，“这都快黑透了，我还以为你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呢，再也不进这个门了！”
秦淮茹脸一沉，刚想反驳，怀里的布包却被贾张氏瞅见了。老太太眼睛一挑，盯着那鼓鼓囊囊的包：“这啥？谁给的？”
“大壮给的。”秦淮茹没好气地应着，把包往桌上一放，转身想倒水。她走路时双腿下意识地往一块儿并，步子迈得有点僵，被贾张氏看得一清二楚。
贾张氏撇了撇嘴，嘴角往下撇成个括号，低声嘟囔：“真是的，不是自己媳妇就不知道心疼了……”
声音不大，却像针似的扎进秦淮茹耳朵里。她脸“腾”地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低低地喊了声：“妈……”
“行了行了，不说你了。”贾张氏摆了摆手，眼睛却早黏在桌上的布包上，“晚饭还没做呢，你打算让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
“带来现成的了。”秦淮茹这才想起正事，赶紧解开布包，露出里面的菜碗和白面馒头，“有肉丁，还有鸡蛋汤，我去热热就能吃。”
“肉丁？白面馒头？”贾张氏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才的阴阳怪气全没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还是大壮懂事！”
里屋“哐当”一声，棒梗、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跟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衣服上还沾着灰。棒梗最急，扒着桌沿踮脚往里瞅，小脸蛋通红：“妈！真有肉啊？”
小当和槐花也拉着秦淮茹的衣角，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揣了两颗星星：“肉！我们要吃肉！”
秦淮茹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刚才的臊热和委屈一下子散了。她蹲下身，摸了摸槐花的头，脸上漾开温柔的笑：“有，都有，妈这就去热，保证让你们吃个够。”
孩子们欢呼着跳起来，围着桌子转圈。贾张氏也乐颠颠地凑过去，伸手想捏块肉尝尝，被秦淮茹笑着拍开：“还没热呢，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