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后的皇城,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霾之中。大理寺的卷宗库外,禁军守卫比往日多了三倍,明面上是保护罪证,实则被娄太后的亲信暗中把控,任何试图靠近卷宗的官员,都被以“擅闯禁地”为由挡在门外。大理寺卿韩文清站在卷宗库前,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焦灼。
昨日寿宴结束后,他连夜翻阅苏云琅呈上的卷宗,里面的证据详实,涉及娄党私吞赈灾银、走私军械等多项重罪,每一条都足以震动朝野。可他刚准备提审卷宗中记载的关键人证,就收到了娄太后的懿旨,要求他将卷宗暂时封存,等候太后旨意再行核查。紧接着,他的府邸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监视,就连家中的下人也收到了匿名威胁,警告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韩大人,太后的亲信还在外面盯着,我们根本无法提审人证,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那些关键人证会遭遇不测。”大理寺少卿焦急地说道。
韩文清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可娄太后权势滔天,禁军又被她把持,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除非能得到陛下或镇北侯的支持,否则这场核查,恐怕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这时,一名大理寺衙役匆匆跑来:“大人,镇北侯和苏侯来了!”
韩文清心中一喜,连忙迎了出去。只见苏云琅和萧陵正站在大理寺门口,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玄甲军士兵。萧陵身着铠甲,面色凝重,苏云琅则一身青衣,手中握着一个玄铁打造的盒子,眼神坚定。
“韩大人,别来无恙?”萧陵走上前,沉声说道,“本侯听闻大理寺核查受阻,特来相助。”
韩文清躬身行礼:“多谢镇北侯和苏侯!有你们相助,下官心中就有底了。只是娄太后的亲信把持着卷宗库,还监视下官的府邸,我们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此事我已知晓。”萧陵转头对身后的玄甲军统领说道,“带人换下卷宗库外的禁军,严密保护卷宗库,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若有反抗,以谋逆论处!”
“是!”玄甲军统领应声上前,带领士兵迅速包围了卷宗库外的禁军。那些禁军本就是娄太后的临时抽调的亲信,见玄甲军来势汹汹,又有镇北侯的命令,不敢反抗,纷纷放下武器,被玄甲军带离。
“韩大人,现在可以安心核查了。”苏云琅走上前,将手中的玄铁盒子递给韩文清,“这是联盟特制的‘玄晶锁’,可以将卷宗库的大门锁住,只有你我三人的玄晶令牌才能打开,防止有人暗中破坏卷宗。”
韩文清点了点头,接过玄晶锁,亲自将卷宗库的大门锁住,然后将其中一枚玄晶令牌贴身收好:“多谢苏侯想得周全。有了这玄晶锁和玄甲军的保护,下官一定尽快核查清楚,绝不辜负陛下和两位的信任。”
“韩大人,除了核查卷宗,那些关键人证也需要重点保护。”苏云琅提醒道,“我已经让联盟的匠人在人证的住处布设了玄铁锁魂阵,一旦有人闯入,会立刻发出警报。同时,我也派了精锐匠人暗中保护,确保人证的安全。”
萧陵也说道:“本侯已经进宫面见陛下,陛下虽然年幼,但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已下旨允许你全权负责核查,任何人不得干涉。若娄太后再派人阻挠,你可直接向陛下禀报。”
得到苏云琅和萧陵的支持,韩文清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他立刻召集大理寺的官员,开始全力核查卷宗,提审人证,大理寺内顿时忙碌起来。
苏云琅和萧陵没有离开,而是在大理寺的偏厅等候。两人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却无人顾及。
“云琅,娄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虽然暂时解决了大理寺的困境,但她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萧陵神色凝重地说道,“昨日寿宴上,沈丞相虽然公开支持核查,但他向来行事谨慎,未必会完全站在我们这边。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苏云琅点了点头:“我明白。娄太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朝堂之上,她的亲信众多,禁军也有大半在她掌控之中。我们现在虽然占据了先机,但形势依然严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总觉得‘暗’字组织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之前我们剿灭的幽冥岛据点,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这次娄太后让他们动手,恐怕会动用更精锐的力量,我们必须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苏云琅腰间的玄晶令牌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她脸色一变:“不好!是人证的住处遭遇袭击了!”
萧陵也立刻站了起来:“快!我们去看看!”
两人迅速冲出大理寺,骑上早已备好的战马,朝着人证的住处疾驰而去。人证名叫张诚,曾是娄党亲信的管家,掌握着娄党私吞赈灾银的关键证据,被苏云琅安排在城郊的一处隐秘宅院。
赶到宅院时,只见院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数十名黑衣人正围攻宅院,他们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握着玄铁打造的长刀,刀身上刻着幽冥符文,正是“暗”字组织的人。宅院周围的玄铁锁魂阵已经被破坏,几名联盟的匠人正在奋力抵抗,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且身手矫健,匠人们渐渐体力不支。
“住手!”萧陵大喝一声,纵身跃下战马,玄铁长剑出鞘,直扑黑衣人。苏云琅也迅速出手,手中的玄铁刻刀挥舞,同时按下腰间的机关,数枚玄铁飞针射向黑衣人。
玄甲军的士兵也随后赶到,与黑衣人展开激战。萧陵的长剑威力无穷,每一剑都能斩杀一名黑衣人;苏云琅的机关术更是神出鬼没,玄铁飞针、幽冥毒雾等机关层出不穷,让黑衣人防不胜防。
“撤!”黑衣人的首领见大势已去,立刻下令撤退。黑衣人纷纷转身,想要逃离,却被玄甲军包围。经过一番激战,大部分黑衣人被斩杀,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
苏云琅和萧陵冲进宅院,只见张诚被吓得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几名联盟的匠人虽然受伤,但并无大碍。
“张诚,你没事吧?”苏云琅走上前,轻声问道。
张诚颤抖着点头:“没……没事,多谢苏侯和镇北侯救命之恩。”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先带你离开。”萧陵说道,立刻让人将张诚转移到一处更隐秘的据点。
处理完现场,苏云琅和萧陵回到镇北侯府。府内灯火通明,王晚镜正坐在客厅等候,她身着一袭红衣,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云琅,萧大哥,你们回来了。”王晚镜站起身,“我已经听说了人证住处遇袭的事情,娄党果然动手了。”
苏云琅点了点头:“‘暗’字组织的人出手狠辣,若不是我们早有防备,张诚恐怕已经性命不保。”
王晚镜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娄太后和‘暗’字组织勾结多年,手上沾满了鲜血。我调查到,妙音娘子背后的宗教势力,也与娄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利用宗教蛊惑人心,暗中培养死士,为娄党效力。”
“妙音娘子?”苏云琅心中一动,“就是那个深得娄太后信任,经常出入皇宫的女尼?”
“正是她。”王晚镜说道,“她表面上是清心寡欲的女尼,实则是宗教势力的核心人物,也是娄太后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我已经收集了一些她利用宗教蛊惑人心的证据,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入手,撕开娄党的宗教防线。”
萧陵说道:“妙音娘子深得娄太后信任,想要动她,恐怕不容易。而且,宗教势力根深蒂固,信徒众多,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民变。”
“我明白。”王晚镜点头道,“所以我需要联盟的帮助,用玄铁晶核的技术,揭穿宗教势力的骗局,让信徒们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同时,我也会暗中联系宗教内部的反对势力,里应外合,彻底瓦解他们。”
苏云琅看着王晚镜,眼中满是赞许:“晚镜,你的计划很好。联盟会全力支持你。我们可以打造一些‘玄晶显影仪’,利用光影技术,揭穿宗教势力所谓的‘神迹’,让信徒们明白,那些所谓的神迹,不过是机关术的把戏。”
萧陵也说道:“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同时收集更多妙音娘子和宗教势力勾结娄党的证据。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同时出手,在朝堂和民间掀起反击,让娄党腹背受敌。”
夜色渐深,镇北侯府的客厅内,三人围坐在一起,商议着反击娄党的计划。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府内的庭院中,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与此同时,皇宫的慈宁宫内,娄太后正听着李福的汇报。
“太后,‘暗’字组织的人袭击失败了,张诚被萧陵和苏云琅救走,我们损失了二十多名精锐。”李福躬身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
娄太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小小的管家都杀不了,还损失了这么多精锐!”
她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萧陵和苏云琅果然有备而来。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就来暗的!李福,传我的旨意,让妙音娘子动用宗教势力,散布谣言,就说苏云琅是妖女,用妖术蛊惑人心,意图谋反。同时,让她暗中培养死士,在合适的时机,发动宫变!”
“老奴遵旨。”李福躬身应道。
娄太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冷声道:“萧陵,苏云琅,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哀家?太天真了!这皇城,终究是哀家的天下!”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皇城的上空悄然酝酿。苏云琅、萧陵和王晚镜,他们的反击计划能否成功?娄党的宫变阴谋能否得逞?皇城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在这紧张的局势中,苏云琅心中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这场斗争不仅关乎北齐的安危,更关乎联盟的未来。她必须与萧陵、王晚镜携手,同心协力,打破娄党的阴谋,还皇城一个清明,还天下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