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援会的事情,西里尔·临光自然知道,那可是他这孙女少有的在比赛以外的板块占据大篇幅的事情。
作为老一辈的卡西米尔正黄旗,他也曾有着自己的簇拥群体,但真上了战场,这些人在老一辈的骑士眼中,更多是保护的对象,是待在他们身后,弱势的一方。
可既然穆莱尔提起,那肯定有什么意义。
颔首点头做出倾听的姿态,西里尔示意这位好大孙继续说下去。
“时代变了,老爷子,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每天想着柴米油盐的时代了。”
轻咳一声清理嗓子,穆莱尔组织着话语慢慢说着。
“时代已经不同以前,或许在这个国家的某些偏远地区尚且贫困,可这作大骑士领,已经很少人有出现吃不起饭的情况了。”
“比起一日三餐,大家更愿意思考在这期间他们可以享受到什么,了解到什么,去说些什么。”
话题似乎有些太大了,穆莱尔顿了顿决定从问题出发。
“他们同样会传播甚至是加倍放大我们的影响,这并非是空口白话,虽然结果不是很理想,但对于新加入的道具赛规则,我们确实让他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质疑。”
铛铛。
西里尔敲了一下病床边的护栏,提出了异议。
“你也说了,他们不过是传播影响,这并不能在你们消失后继续存在。”
“不,会有回响的。”
穆莱尔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他要扭转话语权,会给出自己的答案,说服这位英雄。
“一但数量增加到某一种程度,我们的影响就会变成一股思想方式,即使脱离了我们,他也会延续下去。这股思想将属于每一个接受它的人,人们会自发的去影响周边的其他人。”
“就如同您曾经号召骑士们一同去营救战友一样,您的意志不再只由老爷子您去传播,而是那些和您一起行动的骑士一同去影响其他人。直到刚刚都还有人记得,不是吗?”
“你想要重现我的事?”
当年的事情,巧合太多了,即使让西里尔回到曾经,他也不相信自己能再做到一样的事情。
“很激励人的故事不是吗,换做现在,可比您那时简单不少,我们的人数比您当时要多多了。”
“还不够,只是这样一种希望渺茫的回答可没法让我支持你。”很有意思的想法,可西里尔不想就这样赌上临光家的未来。
这还不行吗,老实说这已经是穆莱尔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靠着思潮让他们在国民院站稳脚跟,到时候既能促进社会恢复,又能让他们有办法干涉修正,不让这股洪流走偏。
“怎么,没话说了?”
“确实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就连我也不愿去想,哪有和您说的道理。”
画大饼穆莱尔当然会,但对于这次交涉毫无意义,他并非是来诓骗对方支撑的小人,而是寻求未来的探路者。
“你也知道那些不能和我说,就敢来找我拉关系了?”
骂了穆莱尔一句考虑不周,西里尔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情况的。
临光家传下不惧苦难的家训,这固然让他们都有了英雄气,可这也让他们个个都变成了倔种,原本还指望这穆莱尔这聪慧的孩子帮衬一下,拉一拉缰绳悬崖勒马。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孩子也跟着染上毛病了。
“我再问一次,这件事里,是玛嘉烈她想要做,你拗不过她,还是也有你的决定在里面?”
西里尔有些不信邪,好好的聪明小伙,怎么就染上临光了呢。
他却是忘了,月影家世代都和临光家走的很近,本就是一样的脾气,不然怎么会一直都尿一个壶里。
“最初是玛嘉烈她想的,现在也有我的一份,我想抑制一下商业联合会的野蛮发展,现代社会离不开商业,却也不能被商业掌控。”
“殊途同归吗,原来如此,这才对。”
对,对什么了?
听不懂老爷子到底想表达什么,但似乎穆莱尔想要的有了新的进展。
“就在你们过来的前几分钟,有一个记者找来我这。”
还没等穆莱尔也开始高兴。不对,为什么要说也。西里尔突然提到那名和穆莱尔撞上的记者。
“我给了他一份资料,作为你们的退路,不过说是退路也不竟然。”
“资料?”
“是我伪造的,你们的体检报告,上面有玛嘉烈感染了矿石病的信息。”
西里尔用着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震惊穆莱尔一整天的话语。
“什么!送到那里去了,我现在就...”
“现在应该已经送到骑士协会了吧。”
铛铛。
再次敲响床边的护手,西里尔下达了最后的结论。
“证明给我看吧,证明这份伪造的材料不会影响到你们,你们的支持者愿意相信你们的话语,而在这期间,我会给你做联络监正会的背书人。”
最后的话语从他口中传达出来,西里尔的精力来到极限,他止不住被困乏影响的眼帘,最后放弃的闭上双目。
“就到这吧,我困了。”
“你走吧。”
英雄迟暮,曾经带领着个位数的骑士,顶着敌人的火炮,援救围困的同僚,凭借着三十多人的队伍歼敌数千并成功归来的传奇,也难以抵挡岁月的打磨。
这里哪还有什么英雄,只有一位关心着孙子孙女,最后还是顺着他们意的老人罢了。
“麻烦你了老爷子,我先走了。”
帮着对方将床摇下,拉好被子好让西里尔睡的舒坦点,做完一切的穆莱尔鞠上一躬,静静的来到房门前转动把手。
临了,准备拉开房门的穆莱尔听到细微的呢喃声。
“玛嘉烈,就拜托你了。”
“我当守护。”
呵,听着回应,西里尔终于想起还有月影家这一茬的事情,人员凋零到现在只剩一个独苗,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家,知道他们的家训。
无关他人,贯彻守护?
什么狗屁玩意,这和他们的不畏苦暗有什么区别,都是屁话。
......
“怎么样了!爷爷他答应了吗?”
一直在外边走廊坐着的玛嘉烈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刻迎了过来。
“自然是答应了。”
刚刚那一通问答,总让穆莱尔想起他之前也是这般拷问眼前的人,就连结果也一样。
“那接下了...”
“走了,回家。老爷子已经睡了。”
“就走了?”
那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明明是在室内,中央空调维持着舒适的温度,玛嘉烈却感到莫名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