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羽宗落脚的小院静室,张天成(林凡)布下禁制,将心神沉入那枚记载着《太虚破妄剑典》上部的黑色玉简之中。
玉简内的信息虽残缺不全,许多地方语焉不详,甚至前后矛盾,但其核心阐述的“破妄见真”之理念,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他指引着方向。
“世间万法,皆具表象,惑人心神。唯以太虚之心,照见真实,方能一剑破之……”
他反复咀嚼着开篇的寥寥数语,结合自身对混沌大道的理解,以及“文心”对事物本质的洞察,渐渐有所明悟。这太虚剑意,追求的并非单纯的锋锐与力量,而是一种直指核心、勘破虚妄的“洞察”与“破除”之力!
他手握那柄神秘锈剑,尝试将这一丝明悟融入其中。混沌之力缓缓渡入,不再像之前那般强行冲击,而是如同涓涓细流,试图与锈迹之下那微弱的剑灵沟通,感受其内蕴的古老剑意。
起初,锈剑依旧沉寂。但张天成并不气馁,他以“文心”为桥,将自身对“破妄”、“真实”、“守护”等道理的理解,化作无形的意念,轻轻传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心神与锈剑几乎要融为一体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剑鸣,自锈剑内部响起!那厚重的锈迹仿佛微微发热,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仿佛能无视一切外在防御、直抵本源的锋锐意蕴,如同沉睡的幼龙,缓缓苏醒了一丝!
与此同时,张天成福至心灵,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三式残缺却意蕴相连的剑招雏形:
第一式,太虚望气:非攻之招,以剑意感应天地,洞察对手气机流转、灵力薄弱之处,乃至神魂波动,寻其破绽。此乃“破妄”之基。
第二式,破云见日:以点破面,剑出如惊鸿,凝聚太虚剑意于一点,专攻对手破绽之处,无论护体灵光、法宝防御亦或阵法屏障,皆可一剑破之!
第三式,心剑斩妄:此式最为玄奥,已触及神魂层面。引动太虚剑意,直斩对手心神幻象、执念魔障,乃至某些诡异的神魂攻击与诅咒,守护本心不惑。
这三式,并非固定的剑招,更是一种运剑的法门与意境的体现。张天成手持锈剑,在静室中缓缓舞动,动作生涩,却隐隐与那丝苏醒的古老剑意相合。他并未追求速度与力量,而是在体会那种“洞察”、“破除”与“守护”的剑道真意。
渐渐地,一股若有若无、缥缈不定却又锐利无匹的意蕴,开始在他周身萦绕。这意蕴初时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直指真实的特性。
太虚剑意雏形,初凝!
虽然距离真正大成还差得远,但有了这个雏形,他便可随着修为提升与不断感悟,逐步完善,发挥出远超当前境界的剑道威力!
就在张天成初步掌握太虚剑意雏形的次日,流云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大比场地,设在流云峰山腰处一片由玄元宗大能亲手开辟的巨大广场——论道台。台面由坚硬的青罡石铺就,铭刻着强大的加固与防护阵纹,足以承受金丹修士的全力交锋。论道台四周,是呈环形上升的观礼席,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喧声震天。
流云域数十个二流宗门的旗帜迎风招展,宗主、长老带领门下弟子各自占据一方区域,气氛肃杀而热烈。
青羽宗众人位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叶青云面色凝重,不断叮嘱着参赛弟子。张天成与叶灵儿并肩而立,神色平静。
辰时正,一道恢弘浩大的气息自流云峰顶降临,一位身着玄元宗服饰、面容古朴、气息深不可测的老者,出现在论道台中央的高空。其威压虽未刻意散发,却让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老夫玄元宗外门执事,玄诚子,奉宗门之命,主持本届流云大比。”老者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大比规则,如下——”
“第一轮,混战淘汰!所有参赛弟子,共计三百二十一人,同时登台!不限手段,不论生死,但忌恶意屠戮已丧失反抗能力者!一炷香时间内,仍站在台上者,晋级下一轮!限晋一百人!”
规则宣布,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混战淘汰!这意味着战斗从一开始就将极其惨烈,不仅要面对敌人,还要提防来自各方的偷袭,运气与实力缺一不可!
“现在,所有参赛弟子,登台!”
玄诚子话音落下,一道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那巨大的论道台!气息爆发,灵光闪耀,瞬间将整个论道台渲染得色彩斑斓!
张天成与叶灵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身形一动,也随着青羽宗其他三名弟子,落在了论道台边缘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
几乎在他们落脚的瞬间,附近几个小宗门的弟子,眼中闪过厉色,已然不怀好意地围拢过来!柿子挑软的捏,青羽宗,无疑是他们眼中最好的目标!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