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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天亮得刺眼。太阳从光秃秃的地平线跳出来,没有云彩挡着,明晃晃照得人眼睛发疼。

卫青站在望楼顶上,风刮过铁甲,带着股干冷的土腥气。他眯着眼,看远处那片空荡荡的沙碛地。昨天这个时候,公孙敖的三千人马还在那儿卷起漫天黄沙,演着一出败走麦城的大戏。

现在,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陈默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来,手里拎着个水囊,还有几块用布包着的硬面饼。“瞅啥呢,大将军。人早走远了,影儿都追不上喽。”他把东西往卫青怀里一塞,自己也扒着栏杆往外望,“鱼儿咬钩没。”

卫青拧开水囊塞子,灌了口水。水是凉的,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压住了心里那点焦躁。“斥候刚回来说,左贤王的队伍追得挺欢实,尾巴都快撵上公孙敖的后脚跟了。”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栏杆,“就是不知道,后面那条最大的鱼,动没动窝。”

“贪嘴的吃了饵,后头那个大家伙,闻着味儿也该心痒痒了。”陈默掰了块面饼塞嘴里,嚼得嘎吱响,“咱这边,网也该撒出去了。”

他说的网,是那些像跳蚤一样散出去的斥候。

这些日子,陈默可没闲着。他弄出个新花样,不用那弯弯绕绕的文字记事儿,画图。

每个斥候怀里都揣着块硝制过的小羊皮,还有几根炭条。看见匈奴人营地,不记有多少帐房,画圈。圈大圈小,看帐篷多少。骑兵活动,不写来了多少骑,画箭头。箭头粗细,代表人马多寡。哪儿有水源,哪儿地形险要,都用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的记号标得清清楚楚。

“这法子好,比那鬼画符的文书强多了。”一个老斥候咧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咱大老粗,认字儿跟要命似的,画圈画道儿,顺手!”

另一个年轻点的,正对着羊皮比划:“瞅见没,右贤王本部在这儿,像个大肉丸子。旁边这几个小点点,是他手底下那些当户的小营盘。嘿,跟老母鸡带崽子似的。”

撒出去的斥候像水银,悄没声息地渗进草原每一个角落。带回来的羊皮地图,在卫青案头越堆越厚。右贤王麾下各部的分布,慢慢从一团迷雾,变得清晰起来。哪个部落兵力强,哪个部落位置偏,哪个部落的头领脾气躁,都摸了个七七八八。

“该去给他们挠挠痒痒了。”卫青盯着地图,手指点在右贤王侧翼几个小部落上,“派几队手脚利索的,去给他们送份‘大礼’。”

李息领了令,挑的都是军中老手。人不算多,三五十骑一队,马是精选的快马,弓是强弓,刀是利刃。他们不跟匈奴人硬碰,专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白天远远缀着,像影子。到了夜里,或者趁着起风沙,呜嗷一嗓子就冲过去。

也不跟你死磕,冲进部落边缘,见着圈牛羊的栅栏就砍,点火。火箭嗖嗖往帐篷顶上扎。抢了牛羊也不恋战,打几声呼哨,掉头就跑。边跑边把抢来的破毡帽、烂皮袄挑在刀尖上晃悠,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吆喝。

“匈奴崽子!爷爷借几只羊打打牙祭!”

“多谢款待啊,下回还来!”

留下身后一片鸡飞狗跳,火光冲天,还有匈奴人气急败坏的叫骂。

一次,两次,三次。

右贤王本部大帐里,气氛有点压不住了。

“大王!汉狗欺人太甚!”一个满脸虬髯的当户捶着胸口,气得呼哧带喘,“昨夜又烧了我两个草料场,抢走三百多头羊!我手下儿郎追出去几十里,连根毛都没捞着!”

另一个瘦长脸的当户阴恻恻接话:“左贤王那边追着汉军主力,听说捞着不少便宜。咱倒好,天天被几只苍蝇叮得满头包。传出去,别的部落怎么看咱们右贤王部?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右贤王伊稚斜(注:此处应为右贤王,非单于伊稚斜,特此说明)坐在虎皮垫子上,手里捏着个银酒杯,半天没吭声。他长得不像左贤王那般粗豪,眉眼细长,看着更阴沉些。帐里牛油灯的火苗在他脸上跳,明明暗暗。

“汉军主力……真在败退?”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

“千真万确!”虬髯当户抢着说,“探马回报,卫青的人马丢盔弃甲,跑得那叫一个狼狈!左贤王砍下的汉军首级,都挂了一长串了!”

伊稚斜把酒杯慢慢放下,银杯底碰在木案上,轻轻一声脆响。“卫青……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他眼皮抬了抬,扫过帐中群情激愤的部下,“这几股骚扰我们的汉骑,来得古怪。像在试探,又像在故意激怒我们。”

瘦长脸当户哼了一声:“大王,您也太高看他们了!依我看,就是卫青主力被左贤王打垮了,这些是漏网的小鱼小虾,跑咱们这儿撒野来了!不狠狠给他们个教训,他们还真当咱们是泥捏的!”

“对!打回去!”

“砍了这些汉狗的脑袋,挂在旗杆上!”

帐子里嚷嚷成一片。伊稚斜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外面风声里,似乎还夹杂着远处部落方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牛羊惊叫和马蹄杂沓。他鼻子里哼出一股带着奶腥气的热息。这帮杀才,吵得他脑仁疼。汉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汉军大营侧后方,一片隐蔽的胡杨林里。刚执行完骚扰任务回来的一队骑兵正在休整。马匹喘着粗气,打着响鼻,汗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士兵们七歪八倒地靠着树干,有的忙着给马卸鞍,有的拿着水囊咕咚咕咚猛灌。

“嘿,刚你们看见没?那个匈奴老头,提着把破刀追出来,裤子都没系好,笑死老子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抹了把汗,嘿嘿直乐。

旁边个年轻点的兵,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个抢来的、镶嵌着绿松石的银镯子。“给俺家婆娘捎回去,准保她欢喜。”

带队的军候走过来,照着他屁股轻踢了一脚:“美得你!玩意儿收好,别显摆!赶紧检查弓弦,刀口卷了没?下次出去,说不定就没这么便宜了。”

年轻兵赶紧把镯子揣回去,讪讪地检查装备。

军候走到林子边,朝右贤王营地的方向望。暮色四合,那边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像一大片发光的蘑菇。他能想象得到,匈奴人现在肯定憋着一肚子火,骂娘呢。

火,是撩起来了。就不知道,这把火,最后会烧成什么样。

卫青听着军候的回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继续。力度可以再加大点,专门找那些脾气爆、沉不住气的部落下手。抢完东西,可以故意留下点破绽,让他们觉得再加把劲就能追上。”

陈默在边上补充:“对,就像逗狗,扔块肉骨头,让它觉得跳一跳就能够着。”

夜色渐深。汉军营地里,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马嘶,一片沉寂。而右贤王那边,好几处部落的灯火,到了后半夜还亮着。人影晃动,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争辩。

派出去的“跳蚤”们,又像幽灵一样,融入了无边的黑暗里。他们带回来的下一张羊皮地图上,或许会多画出几个代表匈奴骑兵调动的新箭头。

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撒了出去,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鱼儿在网中躁动不安,喷吐着愤怒的泡泡。

现在就等着,哪一下撩拨,会让它们彻底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朝着那片看似唾手可得的“饵料”,猛扑过去。

卫青吹熄了案头的油灯,帐内陷入黑暗。只有他眼里,还映着外面一点点天光,亮得有些慑人。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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