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赤焰谷时,秦雨烟掌心的火灵核仍在发烫,与林辰胸口的水灵核遥遥呼应,走在前面的风老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密林:“迷雾森林的瘴气会迷人心智,把这个带上。”他递过来两个用藤蔓编织的香囊,里面装着细碎的银白色粉末,“这是‘醒神花’磨的粉,能驱散幻境。”
林辰接过香囊,凑近一闻,一股清冽的草木香直冲脑门,之前被岩浆热气熏出的昏沉感瞬间消散。秦雨烟已经把香囊系在手腕上,晃了晃手腕笑道:“这味道比火山灰好闻多了。”
踏入迷雾森林的刹那,周遭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成密不透风的穹顶,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空气中漂浮着淡紫色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脚下的落叶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悄无声息。
“小心脚下,这里的树根会动。”风老的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飘忽,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藤蔓手杖,每走一步都用杖尖试探着前方,“树灵不喜外人闯入,会用幻境拦路,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松开香囊。”
林辰刚点头,就听到身侧传来孩童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躲在树后朝他招手,她们穿着碎花小袄,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他小时候隔壁的玩伴。“林哥哥,来抓我们呀~”其中一个小姑娘蹦跳着跑出两步,又回头朝他笑。
林辰的脚步顿了顿,掌心的水灵核突然微凉。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香囊,粉末仍在散发着淡淡清香,再抬眼时,树后的小姑娘们已经不见了,原地只有几株摇摆的蒲公英,绒毛被风吹得四散。
“刚才是树灵制造的幻境?”秦雨烟的声音带着后怕,她刚才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她过世的祖母,正坐在树下缝衣服,“差点就想跑过去了。”
风老的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它在试探我们的执念。越是在意的人或事,越容易被勾起。”他看向林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小时候的玩伴。”林辰如实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蛇头拐杖的纹路,“还好水灵核提醒了我。”
深入森林半个时辰后,雾气渐渐变成青绿色,空气中的草木香里多了一丝甜腻。秦雨烟突然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不是生命之树?”
只见雾气深处矗立着一棵巨树,树干粗得要十几人合抱,树皮上布满了发光的纹路,像流淌的绿色星河,无数气根从枝头垂落,直达地面,形成天然的帘幕。更神奇的是,树干中央有个树洞,里面透出柔和的绿光,隐约能看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动——像是某种灵物。
“别靠近!”风老突然出声阻止,手杖猛地插进地里,“那不是生命之树,是‘幻树精’,专门模仿树灵的气息诱捕闯入者。真正的生命之树会散发‘生命之露’,落在地上会开出白色的花。”
话音刚落,那棵“巨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布满尖齿的“嘴”,垂落的气根瞬间变得像鞭子一样,朝着他们抽来!
“果然有问题!”秦雨烟迅速祭出火灵核,火焰在身前织成一张火网,气根触到火焰立刻缩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林辰趁机催动水灵核,水流顺着地面蔓延,绕到幻树精身后,猛地掀起一道水墙,将它的退路堵住。风老则操控着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幻树精的主干,藤蔓上的尖刺深深扎进树皮,让它动弹不得。
“吼——”幻树精发出沉闷的咆哮,树干上的发光纹路变得黯淡,露出底下灰黑色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林辰手腕上的香囊突然剧烈晃动,粉末洒出一些,落在地上的瞬间,青绿色的雾气竟退开一片。他低头一看,洒落的粉末旁,一朵白色的小花正悄然绽放,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正是风老说的生命之露。
“这边!”林辰指着小花的方向,“真正的生命之树在那里!”
三人顺着白色小花的指引穿过幻树精的阻拦,眼前豁然开朗。一棵更粗壮的古树出现在眼前,树干上没有尖齿,而是布满了天然形成的螺旋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流淌着清澈的液体,滴落地面便开出一片白花。树洞前,一个巴掌大、长着树叶耳朵的小灵物正抱着一片叶子睡觉,身上散发着纯净的绿光——那才是真正的树灵。
树灵似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抬头,看到他们时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钻进树洞。
“我们没有恶意。”林辰连忙拿出之前收集的清血藤汁液,这是风老说的树灵最爱吃的东西,“只是想借木灵核一用。”
树灵的小鼻子嗅了嗅,盯着林辰手中的汁液,犹豫了一下,慢慢挪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