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原时,白狐蜷在林辰怀里睡得正香,鼻尖还沾着点冰晶。秦雨烟将火灵玉佩凑近,用余温一点点融化那些碎冰,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火山在西南方的赤焰谷,”风老展开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指尖点在地图边缘的朱砂标记上,“那里的火灵核藏在活火山的熔岩洞里,看守的是‘烬鸦’,一群以火焰为食的邪鸟,性子比深渊之影更烈。”
林辰摩挲着掌心尚未完全消退的蓝光——那是水灵核留下的印记,与蛇头拐杖里的土灵核隐隐相吸,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烬鸦怕水?”他想起水灵核的特性,忽然问道。
风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它们的羽毛能抗高温,却极怕至纯的水灵之力。你体内的水灵核刚好能克制它们,但切记不能用得太猛,熔岩洞的岩壁受不住水火剧烈冲撞,塌了就麻烦了。”
赤焰谷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的火兽,红褐色的山体上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刺鼻气味。越靠近山脚,温度越高,地上的碎石烫得能烙伤人,秦雨烟的火灵玉佩反倒变得滚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前面就是熔岩洞入口。”风老指着一道裂开的山缝,缝里透出橘红色的光,隐约能听到“嘎嘎”的怪叫,“烬鸦就在里面筑巢,小心它们的尾羽,有毒。”
话音未落,十几只黑鸟猛地从山缝里窜出,它们长着秃鹫般的脑袋,翅膀却像蝙蝠膜,尾尖拖着火星,正是烬鸦。为首的那只体型格外大,眼瞳是熔岩般的橙红色,俯冲时带起的热风差点掀翻秦雨烟的发带。
“林辰,用水灵之力!”秦雨烟将火灵玉佩挡在身前,玉佩的光芒形成一道护盾,勉强挡住了烬鸦的冲撞。
林辰抬手按向最近的一只烬鸦,掌心蓝光一闪,一道细弱的水流凭空出现,精准地浇在那只烬鸦的翅膀上。只听“滋啦”一声,烬鸦发出痛苦的嘶鸣,翅膀瞬间焦黑,直直坠向地面。
“有效!”林辰精神一振,控制着水灵之力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箭,专射烬鸦的翅膀。他不敢用太强的力道,水箭落在岩壁上,只溅起小小的水花,刚好能克制烬鸦,又不至于震塌山洞。
风老则祭出藤蔓,缠住几只试图绕后偷袭的烬鸦,指尖绿光闪烁,藤蔓上冒出细密的尖刺,将它们牢牢捆住。秦雨烟的火灵护盾渐渐扩大,将三人护在中间,偶尔放出几道小火苗,干扰烬鸦的阵型。
那只领头的大烬鸦见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所有烬鸦瞬间改变策略,不再冲撞,而是盘旋在空中,尾羽对准他们喷射出火星。火星落地便燃起小火,很快连成一片火网,阻断了退路。
“它们想把我们逼进熔岩洞深处!”风老皱眉,“里面温度更高,对它们更有利。”
林辰却盯着火网的缝隙:“正好,我们本来就要进去。秦雨烟,借你的火灵之力开道!”
秦雨烟会意,将火灵玉佩高高举起,护盾猛地扩张,将火网撑开一个缺口。林辰趁机释放水灵之力,在前方形成一道水幕,隔绝高温,三人迅速冲进山缝。
熔岩洞内比想象中宽敞,顶部垂下的钟乳石被烤得发红,脚下是滚烫的碎石,远处的熔岩池翻滚着橘红色的巨浪,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烬鸦的叫声在洞内回荡,却没立刻追进来,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它们怕熔岩池里的东西。”风老指着熔岩池中央——那里有一块黑色的礁石,礁石顶端嵌着一颗核桃大的红球,正随着熔岩的起伏微微晃动,“那就是火灵核,旁边守着的是烬鸦王。”
众人这才看清,礁石上卧着一只比领头烬鸦大上一圈的邪鸟,它的羽毛是暗红色的,尾羽拖在熔岩里,像在泡澡,眼瞳紧闭,似乎在沉睡。
“它在吸收火灵核的力量,现在是最好的机会。”风老压低声音,“林辰,用水灵之力缠住它,我去取核。”
林辰点头,凝聚起水灵之力,化作一条水链,悄无声息地缠向烬鸦王的翅膀。就在水链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烬鸦王猛地睁开眼,瞳仁里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尾羽一甩,一道岩浆柱朝着林辰喷来!
“小心!”秦雨烟扑过去推开林辰,同时将火灵玉佩挡在身前。岩浆柱撞在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护盾剧烈晃动,秦雨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雨烟!”林辰又惊又怒,体内水灵核全力运转,水链瞬间加粗,狠狠抽向烬鸦王。这一次他没留力,水链带着破空声抽在烬鸦王背上,竟硬生生撕下几片羽毛,露出底下焦黑的皮肉。
烬鸦王吃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展翅飞起,朝着林辰俯冲而来。风老趁机冲向礁石,指尖绿光暴涨,化作一只大手,抓向那颗红球。
“嘎嘎——”烬鸦王见状,竟放弃林辰,转而用身体撞向风老。风老被迫收回灵力自保,被撞得后退数步,手臂被它的尾羽扫中,立刻冒出一串黑泡。
“有毒!”林辰心头一紧,水灵之力再次爆发,这一次他瞄准的是烬鸦王的眼睛。水流如箭,精准地射进它的橙红色眼瞳,烬鸦王惨叫着失控,直直撞向旁边的岩壁,碎石如雨般落下。
趁此机会,秦雨烟忍着伤痛,将火灵玉佩掷向礁石。玉佩在空中化作一道火线,缠绕住那颗红球,红球猛地一亮,挣脱礁石的束缚,顺着火线飞回秦雨烟手中,与她掌心的伤口相融,瞬间抚平了她的伤势。
“搞定了!”秦雨烟握紧掌心滚烫的火灵核,脸上露出笑容。
烬鸦王见火灵核被夺走,疯狂地撞击岩壁,整个熔岩洞开始摇晃,碎石不断坠落。“快走!”林辰扶起风老,秦雨烟在前方开路,三人顺着原路冲出山缝,身后传来烬鸦王绝望的嘶吼和洞穴坍塌的巨响。
站在安全地带回望,赤焰谷的火山似乎平静了些,硫磺味也淡了不少。风老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看向林辰和秦雨烟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土、水、火三灵核已到手,还差最后的木灵与金灵。”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古朴的木牌,上面刻着交错的枝叶纹路:“木灵核在迷雾森林的‘生命之树’下,由树灵看守,性子温和,却极难沟通。金灵核则藏在极北的‘陨星坑’,那里的‘石傀儡’只认血脉,寻常人靠近不了。”
林辰看着秦雨烟掌心与火灵核相融的印记,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水灵核,忽然想起风老之前的话:“风老,您说我的血脉……和龙族有关?”
风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等集齐五灵核,去一趟‘龙脊山’就知道了。那里有块‘溯洄石’,能映照出血脉的根源。”
白狐不知何时醒了,蹭了蹭林辰的手腕,又跳到秦雨烟肩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鼓励。
林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握紧了手中的蛇头拐杖。四灵核已有其三,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龙脊山等待他们的,恐怕不只是血脉的答案那么简单。
“下一站,迷雾森林。”秦雨烟的声音带着活力,掌心的火光与林辰的蓝光交相辉映,“去找那棵生命之树。”
风老点点头,率先迈步:“走吧,树灵不喜被打扰,我们得赶在月圆之夜前找到它。”
三人一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赤焰谷的边缘,身后的火山依旧冒着青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林辰知道,随着灵核的集齐,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