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冬雪落得悄无声息,柳清颜在泉边搭了座暖棚,里面堆满了从各地搜罗来的古籍。林辰正借着油灯的光,比对石壁符号与一本泛黄的《地脉考》,指尖划过书页上模糊的插画——那画中是只展翅的乌鸦,额间赫然有只竖眼,与石壁符号的核心图案如出一辙。
“找到了!”柳清颜捧着本线装书跑过来,书页边缘已经脆化,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玄鸟异志》里记载,上古有‘三眼鸦’,以阴阳二气为食,能穿梭于虚实之间,曾被大禹封印于‘归墟’,封印的钥匙,是分布在九州的七处地脉眼。”
林辰凑近看去,书中插画旁的注解说:“三眼鸦醒,地脉乱,七眼破,阴阳溃。”他指尖点向“七眼”二字:“灵泉是其中一眼,慕容雪的竹海、秦雨烟的环形山、夏雨晴的油田……恐怕都在这七眼之列。”
暖棚外传来脚步声,是楚梦瑶裹着厚围巾闯进来,手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纪录片首映后,收到好多线索!你看这个——”她点开一张照片,是南方某座古墓的壁画,上面同样有三眼鸦的图案,旁边刻着的符文,与石壁符号分毫不差,“考古队说,这墓是夏朝的,里面的青铜器上全是这种符号。”
油灯的火苗晃了晃,林辰将《玄鸟异志》与照片并在一起:“看来不是巧合。三眼鸦的封印在松动,血祭阵或许只是前奏,是有人在故意破坏地脉眼,想放出这东西。”
“谁会这么做?”楚梦瑶搓着手取暖,摄像机放在一旁,镜头还对着桌上的古籍,“血祭阵的邪祟已经够吓人了,这三眼鸦听着更邪门。”
柳清颜翻到书的后半页,脸色凝重:“书上说,三眼鸦能蛊惑人心,让人为它效力。那些破坏封印的,可能是被它影响的人,甚至……是些早就该消散的阴魂。”
正说着,林辰手腕上的桃木手环突然发烫,暖棚外的灵泉发出“咕嘟”的声响。三人出去一看,泉眼的水面竟浮起一层黑雾,黑雾中隐约有鸦鸣传来,一只由雾气凝成的鸦影在水面盘旋,额间的竖眼闪着红光,转瞬又沉入水中。
“它在试探。”林辰握紧竹刀,刀柄的温度几乎要与手环持平,“灵泉的阳气能镇住它,但次数多了,恐怕……”
楚梦瑶立刻举起摄像机,镜头牢牢锁定泉眼:“我把这段拍下来,发给慕容雪他们。竹海和油田那边,说不定也有异动。”
深夜的暖棚里,油灯彻夜未熄。林辰在纸上画出七处地脉眼的位置,连成一个巨大的七星阵,灵泉恰好落在阵眼中央。“归墟在东海,按方位推算,最后一处地脉眼应该在极北的冻土带。”他指尖敲着地图,“必须赶在三眼鸦冲破所有封印前,找到加固的方法。”
柳清颜在古籍中找到一段残章:“以七眼之灵,聚五行之力,铸镇魂钉,可锁鸦魂。”她指着“五行之力”四字,“慕容雪的木、夏雨晴的火、秦雨烟的水、雷音谷的金、无妄山的土……我们刚好握着五行的力量。”
楚梦瑶的电脑“叮咚”响了一声,是秦雨烟发来的消息:边境环形山出现巨大鸦影,冻土带的科考站也传来异动,说冰层下有异响。“看来它等不及了。”楚梦瑶看着消息,语气急促,“我们得尽快汇合。”
林辰将拓印的符号折好放进怀里,竹刀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清颜留下守灵泉,这里是核心,不能出乱子。我和楚梦瑶先去竹海找慕容雪,再顺路去油田接夏雨晴,最后去边境和秦雨烟汇合。”
柳清颜从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七枚刻着不同符文的木钉:“这是太爷爷留下的镇魂钉雏形,或许能用上。”她把布包塞进林辰手里,又递过件厚棉袄,“路上小心,我会想办法解读剩下的古籍,等你们消息。”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林辰和楚梦瑶踩着积雪走出灵泉山谷,暖棚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柳清颜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正低头翻阅古籍。楚梦瑶举起摄像机,镜头里,灵泉的水面冒着热气,与远处的雪山连成一片,安静得像幅画。
“会没事的。”林辰回头望了一眼,握紧了怀里的布包,“三眼鸦也好,什么也好,只要我们还在,就不能让它出来。”
越野车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楚梦瑶对着镜头轻声说:“第二集,就叫‘古卷与鸦影’吧。”屏幕里,她的眼神亮得像雪地里的光,映着前方蜿蜒的路,也映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更大的守护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