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山的山路比想象中陡峭,岩壁上布满暗红色的纹路,像凝固的血迹。林辰扶着岩壁往上爬,竹刀在石缝中借力,手腕上的桃木手环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肤里。“还有三里路到山顶,”他喘着气喊道,“血祭阵的核心就在那里。”
楚梦瑶举着摄像机,镜头里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山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捂住口鼻:“古籍上说,无妄山的核心邪物叫‘血太岁’,是用万人精血喂养的邪祟,能吞噬生灵的魂魄,壮大自身。”
慕容雪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颤,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苏醒:“地脉里的阴气全被它吸光了,这山上连棵草都长不出来。”
夏雨晴指尖的净火前所未有的旺盛,映得她脸颊发红:“正好,我这火憋了一路,今天就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净化。”
秦雨烟银鞭缠在前方的巨石上,借力拉着众人向上:“最后一个节点了,加把劲。柳清颜说她在山脚下布了‘聚阳阵’,能帮我们削弱血太岁的阴气。”
爬到山顶时,夕阳正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山顶的平地上,一个巨大的血色阵盘正在旋转,阵眼处,一团粘稠的暗红色肉块微微蠕动,无数细小的血管从肉块里延伸出来,连接着阵盘的纹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那就是血太岁。
“终于来了……”血太岁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肉块上裂开一张巨口,里面没有牙齿,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球,“七个节点的力量,终于能让我彻底苏醒了……”
随着它的话音,阵盘突然爆发出红光,海眼基地的蚀日乌、骨瓷窑的瓷像、雨林的腐心藤、雷音谷的雷骨金尸、弱水泽的幻水蜃……那些被毁掉的邪祟虚影竟从阵盘中浮现,朝着众人扑来。
“是残念凝聚的幻影!”林辰大喊,“它们没有实体,用灵力打散就行!”
慕容雪桃木枝飞舞,绿光如网,将腐心藤的幻影缠住撕裂;夏雨晴净火燎原,蚀日乌和雷骨金尸的幻影在火光中哀嚎着消散;秦雨烟银鞭带着寒气,将幻水蜃和骨瓷窑的幻影冻成冰雕,再一一击碎。
楚梦瑶举着摄像机,镜头死死盯着血太岁的核心——肉块中央,有一块黑色的晶石,与之前每个节点的能量源材质相似,只是体积更大,散发着浓郁的邪气。“它的核心在那里!和之前的节点一样!”
血太岁似乎察觉到威胁,巨口猛地喷出一股血雾,血雾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血色触手,朝着众人缠来。林辰挥刀斩断靠近的触手,却见断口处立刻涌出新的触手,源源不断。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秦雨烟冰盾被触手撞得摇摇欲坠,“它在吸收阵盘的力量恢复!”
慕容雪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桃木枝上:“用精血催动灵力,或许能破开它的防御!”她将染血的桃木枝掷向血太岁,树枝没入肉块,竟让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有效!”夏雨晴立刻效仿,指尖火焰裹着精血,化作一道火龙,狠狠撞在血太岁身上,肉块被烧得滋滋作响,冒出黑烟。
林辰眼神一凛,握紧竹刀,将全身灵力与精血融合,纵身跃起,朝着那块黑色晶石劈去。血太岁的眼球同时转向他,无数触手疯狂袭来,秦雨烟和慕容雪拼死挡在他身前,夏雨晴则用净火在他周身筑起护盾。
“就是现在!”楚梦瑶突然将摄像机对准血太岁,按下了一个隐藏按钮——摄像机镜头瞬间射出一道强光,那是柳清颜特意改装的“破妄镜”,能暂时照散邪祟的阴气。
血太岁在强光中剧烈扭动,黑色晶石短暂地暴露出来。林辰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竹刀带着破风之声,狠狠劈在晶石上。
“咔嚓——”
晶石碎裂的瞬间,血太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整个肉块开始崩溃,那些邪祟幻影随之消散,巨大的阵盘在红光中寸寸断裂,最终化作飞灰。
山顶的血色渐渐褪去,山风变得清新,远处传来柳清颜的呼喊声。林辰瘫坐在地上,看着掌心的竹刀,刀身上沾着的血污正被桃木手环的绿光净化。
慕容雪递过来水壶:“结束了。”
夏雨晴笑着抹去脸上的灰:“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秦雨烟望着山脚下亮起的聚阳阵光芒:“清颜他们应该在庆祝了。”
楚梦瑶放下摄像机,屏幕里定格着血太岁崩溃的画面,她轻声道:“明天,这些都会被记录下来,告诉所有人,曾经有这么一群人,为了这片土地,拼过命。”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他们身上,无妄山巅,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