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坍塌的烟尘还没散尽,林辰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栏显示着一个熟悉的符号——正是“老地方”黑市常用的匿名标识。信息内容只有一行乱码,末尾跟着个滴血的骷髅头。
“是陷阱。”楚梦瑶迅速调出解密程序,指尖在屏幕上翻飞,“这串代码藏着定位,指向伦敦的一处古董拍卖行。他们故意留线索,想引我们去。”
慕容雪凑近屏幕,指尖点在骷髅头图案上:“你看这骷髅眼眶里的纹路,和骊山古墓出土的青铜镜边缘一模一样。他们在暗示,那里有更重要的‘货’。”
林辰摩挲着掌心未干的蔷薇汁液,那是柳清颜追踪符的余温。他抬头望向渐亮的天色,曼谷的晨雾里混着药草香——是他出发前带的艾草香囊散发的味道。“去。”他声音低沉,“但不是我们三个。”
三天后 伦敦 古董拍卖行后台
柳清颜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长裙,袖口藏着桃木簪,正与拍卖行经理寒暄。她的身份是“来自东方的古董收藏家”,手里捏着的鉴定证书上,印着林辰伪造的名字。“听说贵行刚收了批中国来的‘老物件’?”她指尖划过展柜里的青铜镜,镜缘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尤其是那面镜子,我祖父当年见过同款,说是能照出‘不干净’的东西。”
经理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堆起笑:“柳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件普通文物。您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安排私下看货。”
与此同时,楚梦瑶正蹲在拍卖行的通风管道里,微型摄像头对准了后台仓库。屏幕上,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一个嵌满宝石的盒子,其中一人举着扫描仪,红光扫过盒子表面的符文,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找到了。”她对着耳麦低语,“盒子里的波动和骊山古墓的邪器同源,能量强度是之前的三倍。”
慕容雪伪装成服务生,端着托盘在走廊穿梭,耳麦里传来林辰的指令:“清颜稳住经理,梦瑶定位盒子的安保系统,慕容雪去切断备用电源。十分钟后行动。”
托盘上的银壶里,藏着林辰调配的迷药,用曼陀罗和艾草混合而成,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在三分钟内陷入昏睡。她走到仓库门口,恰好撞见两个守卫换岗,顺势将壶里的药汁倒进他们的水杯,动作自然得像在添水。
“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的,需要双重密码。”楚梦瑶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们刚输入了第一组,我截到了后半段——和‘老地方’黑市的交易编码重合。”
林辰此刻正站在拍卖行对面的钟楼里,高倍望远镜锁定着仓库窗口。他指尖转着一枚铜钱,那是从骊山古墓捡到的,边缘刻着与青铜镜相同的纹路。“第一组密码用黑市编码,第二组……试试骊山古墓的发掘日期。”
“成了!”楚梦瑶的欢呼透过耳麦传来,“盒子解锁了!里面是块血玉,上面缠着黑色的雾气,像活的一样!”
就在这时,拍卖行的灯光突然全灭——慕容雪成功切断了电源。后台传来经理的惊呼,柳清颜趁机用桃木簪抵住他的后腰,声音冷得像冰:“带我去仓库,不然这簪子会让你想起‘不干净’的东西。”
仓库里,楚梦瑶刚将血玉装进特制的防磁盒,黑暗中突然亮起数道红光。“糟了!是热成像仪!”她拉着慕容雪躲到货架后,耳麦里传来林辰的声音:“往东南角撤,那里有通风口,我在外面接应。”
混乱中,柳清颜押着经理摸到仓库门口,却见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挡在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戒指——正是曼谷仓库里那个巫师的同伙。“林辰没来?”男人笑了,“看来他把宝贝徒弟留这儿当诱饵。”
柳清颜猛地将经理往前一推,趁男人避让的瞬间,桃木簪直刺他的咽喉。簪头的“安”字在黑暗中亮起微光,男人像被烫到般后退,戒指上的纹路突然变黑。“你们毁了曼谷的货,还想带走血玉?”他从风衣里掏出个黑盒子,“这东西,可是用三十个‘灵童’的血养的,你们扛得住吗?”
“未必。”林辰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随即一道红光破窗而入——是他掷出的艾草香囊,囊中的药粉遇空气炸开,带着浓烈的药香。男人闻到味道,突然捂着头惨叫,戒指“当啷”落地,上面的黑色纹路迅速褪去。
“用邪术养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至阳的药草。”林辰翻身落地,将防磁盒塞进怀里,“清颜,走!”
四人冲出拍卖行时,警笛声已在街角响起。柳清颜回头望了眼那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忽然笑了:“你带的艾草香囊,味道比我熬的药汤还冲。”
林辰低头闻了闻,香囊里的艾草混着蔷薇汁,竟生出一种奇特的香气。“是清颜你的追踪符起了作用。”他看向楚梦瑶手里的防磁盒,“血玉里的邪气被药香压住了,这才是他们最忌惮的。”
慕容雪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楚梦瑶刚破解的新信息:“他们说要在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下‘开坛’,用血玉祭祀。看来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林辰握紧防磁盒,盒壁传来血玉轻微的震动,像在挣扎,又像在畏惧。他抬头望向天边的云,药香与蔷薇香在风中缠绕,带着熟悉的温度。“下一站,纽约。”他说,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
车窗外,伦敦的街景飞速倒退,楚梦瑶正调试着新的追踪程序,慕容雪在整理从拍卖行顺手牵来的古籍,柳清颜则在给桃木簪重新刻符。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们身上,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坚韧的锁链,一头系着过往的药香,一头连着未知的前路。
林辰知道,暗网的密语还会不断传来,邪祟的阴谋也远未结束。但只要身边有这几个身影,有这萦绕不散的药香余温,再深的黑暗,他也敢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