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的时候,药铺后院的梅花开得正盛。慕容雪蹲在药圃边,小心翼翼地将北境带回的雪莲子种子埋进土里,林辰在一旁帮她翻松土壤,铁铲插入湿润的泥土,带起一股清新的腥气。
“清颜姐说这土混了灵泉的底泥,保准能发芽。”慕容雪拍了拍手上的土,眼里满是期待,“等夏天就能长出莲叶,秋天结的莲子,说不定比北境的还饱满。”
柳清颜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艾草粥从屋里出来,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先过来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她把碗放在石桌上,看了眼药圃里的新土,“雪莲子喜暖,过几日得搭个棚子,免得倒春寒伤了嫩芽。”
“我来搭!”林辰立刻接话,放下铁铲就去柴房翻找竹竿,“保证搭得比北境牧民的帐篷还结实。”
慕容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凑近柳清颜,小声说:“清颜姐,你觉不觉得,林辰哥比以前爱笑了?”
柳清颜舀粥的手顿了顿,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嗯,大概是日子踏实了吧。”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萧策的大嗓门:“清颜姐!慕容雪!快出来看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两人走到门口,只见萧策牵着一头温顺的小毛驴,驴背上驮着两筐新鲜的野菜,绿油油的,沾着晨露。楚梦瑶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是刚蒸好的艾草糕,热气腾腾的。
“这是后山刚冒头的荠菜,包饺子最好吃!”萧策把筐子卸下来,拍了拍驴脑袋,“这驴是张大爷送的,说以后拉药方便。”
楚梦瑶把艾草糕递过来:“快尝尝,我加了灵泉水,比上次的更软糯。”
药铺的小院顿时热闹起来。林辰用竹竿搭棚子,萧策帮忙递绳子,楚梦瑶和慕容雪择野菜,柳清颜则在厨房准备午饭,炊烟袅袅,混着梅花的清香,格外温馨。
午后的阳光透过梅树枝桠洒下来,落在新搭的棚子上,竹竿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林辰靠在棚柱上,看着楚梦瑶教慕容雪编草绳,萧策蹲在驴旁边,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柳清颜坐在石凳上,翻看着新到的药书,指尖划过书页,安静而专注。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落蛇谷的暗河里,他曾以为登顶之路必定布满荆棘,却没想过,真正让人踏实的,竟是这样寻常的午后——有伙伴在侧,有暖粥在炉,有新种下的种子在土里悄悄发芽。
“林辰哥,发什么呆呢?”楚梦瑶扔过来一根草绳,“快来帮忙编围栏,别让兔子啃了雪莲子。”
林辰笑着接住草绳,加入他们的队伍。草绳在指间穿梭,像在编织一张细密的网,网住了春日的暖阳,也网住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冰层早已融化,几只水鸟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柳清颜抬头时,正好对上林辰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暖意,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明媚。
雪融了,春来了,他们的故事,在药香与笑声里,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