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独自面对
萧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额头青了一块,脸上也又瘀伤,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一棍,衣服也在拉扯中被撕破,浑身哪里都疼。但他看着同样狼狈的胖子和两个女孩,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笑?”胖子不可思议地问。
“不知道,就是想笑。”萧然摇摇头,转向那两个女孩,“你们没事吧?”
高个子女孩平复了呼吸,郑重地向萧然伸出手:“谢谢你出手相助。我叫林思柠,这是我闺蜜赵小雨。”
萧然握住她的手,触感柔软却有力:“萧然。这是陈博,可以叫他胖子,我兄弟。”
“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赵小雨心有余悸地说,“那些人也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来这里玩了。”
林思柠打量着萧然脸上的伤,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连累你们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小伤。”萧然摆摆手,这才有机会仔细看清林思柠的长相。
近距离看,她更加惊艳。不施粉黛的脸干净清透,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有神,透着一般女孩没有的坚毅和智慧。
“那个……你们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看着你们俩也不像是混夜店的人啊?”胖子好奇地问。
林思柠和赵小雨对视一眼,笑了:“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来酒馆。我一直很好那种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拉着小雨来见识一下。”
“第一次?”萧然有些惊讶。看林思柠刚才在巷子里熟门熟路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是常客。
“嗯。”林思柠点头,随即解释道,“不过我小时候在这片区域住过,所以对这里的巷子很熟悉。”
赵小雨补充道:“思思还在酒馆里弹了钢琴呢,要不是她弹得太好听,也不会引来那些混混的注意。”
“你会弹钢琴?”萧然更加意外了。
林思柠谦虚地笑了笑:“学过几年。一时技痒,没忍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混混们的叫骂声,他们似乎已经追了上来。
“糟了,小混混追来了,他们叫了很多帮手。”赵小雨惊恐地看着巷口出现的七八个人影。
萧然当机立断:“胖子,你带她俩先走,我拖住他们。”
“萧哥,你疯了?”胖子瞪大眼睛,“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是对手?”
林思也坚决反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不能丢下你。”
“别争了,你们快走。我不会有事的。”萧然推了他们一把,转身面向追兵。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电影里的英雄,虽然明知是螳臂当车,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壮和释然。
或许,这就是他压抑太久的一次爆发吧。既然这样,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萧然。”林思柠在他身后大喊,急忙跑过来将一个卡片递给他:“拿着这个。”
她塞给萧然的是一张名片,然后便被胖子和赵小雨拉着向反方向跑去。
萧然瞥了一眼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林思柠”和一个电话号码。他小心翼翼地将名片塞进口袋,然后深吸一口气,独自面对越来越近的混混们。
黄毛带着七八个人围了上来,个个手里拿着棍棒。
“大叔,挺能打啊?你的帮手呢?”黄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玛德,竟然栽在你这个老北比手里了,现在立刻给我跪下来叫爷爷,我考虑考虑只打断你一条腿。”
萧然笑了。这一刻,他不再是被生活打压得抬不起头的失败者,不再是公司里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他只是他自己,一个终于敢为自己而战的萧然。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他摆出防御姿势,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呀……”
一个小混混大吼一声,举着棍子就冲了过来。萧然没有客气,一脚踹到混混的胸口,混混跑动的身体猛地向后退去,然后便栽倒在地。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黄毛大吼一声,剩下七个混混顿时冲了上来。
接下来的混战中,萧然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下,也记不清自己挥出了多少拳。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拼命抵抗着。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还占了上风,撂倒了两个人。
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他就被按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就在萧然以为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妈的,治安警真来了,快跑。”混混们顿时向着后面跑去。
“不许动,全部双手抱头,蹲下。”
巷子口传来猛烈的大喝声。
萧然躺在地上,望着城市夜晚被灯光染成橙红色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但心中的畅快却是前所未有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