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过后,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阳光变得多了起来。日子在平静而温馨的节奏中,悄然滑向了腊月深处。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部队大院里开始弥漫起一种不同于往常的热闹气息。家家户户开始打扫房屋,拆洗被褥,准备年货。空气中时而飘过炸丸子、炖肉的香气,引得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盼年的心情写在每一张笑脸上。
唐七七和顾程旭也开始为过年做准备。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过的年,意义非凡。
唐七七利用位面农场的产出,大大丰富了家里的“物资储备”。她陆续从系统仓库里取出储存的土豆、胡萝卜,还有后来收获的、在暖棚里长得格外慢但味道异常浓郁的乌塌菜和菠菜。她将这些蔬菜合理地混入日常采购中,家里的餐桌顿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她甚至还用农场出产的红辣椒,加上系统查询到的配方,尝试着做了一小坛香辣可口的辣椒酱,得到了顾程旭的高度评价:“这个好,下饭!”
顾程旭则发挥了他在部队的人脉优势,弄来了一些凭票供应的、平时难以买到的好东西:几斤带鱼,一副猪下水,还有一小包珍贵的木耳和黄花菜。他还抽空去山里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给家里的年货又添了几分“野味”。
夫妻俩一起打扫屋子,擦玻璃,贴窗花。唐七七剪窗花的手艺一般,但顾程旭却意外地手巧,他能用红纸剪出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和“年年有余”,让唐七七惊叹不已。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唐七七拿着他剪的窗花,爱不释手。
顾程旭微微勾唇:“以前在老家,跟我奶奶学的。”
寥寥数语,却让唐七七仿佛看到了他年少时,在另一位慈祥老人身边安静学艺的画面,心里对他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他们还一起给沪市的父母和部队的领导、战友准备了年礼。唐七七将自家做的辣椒酱、以及用农场蔬菜晾晒的菜干精心打包,顾程旭则准备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礼物不重,却是一片心意。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家家户户祭灶、吃糖瓜。唐七七按照北方的习俗,和顾程旭一起吃了顿饺子,饺子馅里特意包了硬币,结果被顾程旭一口咬到,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将硬币放在她手心:“看来明年还是我护着你。”
温馨忙碌中,离顾程旭假期结束、唐七七返校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团聚的时光总是显得格外短暂。
这天晚上,顾程旭整理着军装,忽然说道:“师里可能近期会有一次人事调整。”
唐七七心里一动,看向他。
顾程旭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老团长可能要调走了,上面有几个备选人选。”
唐七七立刻明白了。顾程旭年纪轻,能力强,军功也有,是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但这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也可能……意味着更少的团聚时间。
“你自己怎么想?”她轻声问。
“服从组织安排。”顾程旭的回答干脆利落,是军人本色。他顿了顿,看向她,目光深沉,“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机会,可能以后会更忙,陪你的时间更少。”
唐七七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你只管往前冲,家里有我。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的理解和支持,如同最温暖的港湾。顾程旭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归途的号角尚未吹响,但新的征程似乎已隐约可见。然而,无论前方是风雨还是彩虹,他们都知道,彼此将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这个冬天,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和共同的期盼,显得格外温暖而充满力量。年的味道,和爱情、责任、梦想交织在一起,酝酿出醉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