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长相,有什么特征说清楚,要是找不到人本公主杀了你!”
小厮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小的看到他左脚有些跛,眼睛下方还有颗痣,手上的老茧很厚。”
魏桑榆叫旁边人都写了下来。
“至于你…”
她目光落到司凌兆身上,“本公主殿内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司凌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跪在地上解释道,
“公主,草民只是怕打扰您的雅兴,并不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
魏桑榆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不是喜欢泡在水里?来人,把他给本公主关水牢里泡个够。”
司凌兆懵了。
刚刚还和他亲吻的人,说变脸就变脸,翻脸无情丝毫不留有任何余地。
“公主殿下,草民不知道这簪子这么重要,您不能这样!”
话未落音,司凌兆就被门口进来的侍卫拖了下去。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魏桑榆又叫来两人,
“去通知李刺史,全城搜寻……”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如果直接搜寻的话,有可能对方太害怕反而躲藏起来,何况对方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城内的居民。
魏桑榆咬咬牙说道,“你们跟李刺史这样说,就说本公主初到江南,不忍见到民众忍受苦难,特从私库拨银子,抚恤五十岁以上腿脚不便的老人。”
“地点就设在东城门口,再让城中的药铺大夫,去城门为人义诊开药方。”
“另外,到现场符合条件的老人,不论是何身份,都可以领取十斤粮油米面。”
“以三日为期。”
这件事当天下达后,迅速在城内传遍。
衙门专门派官差游街宣传,就连各大公告栏里,也贴上了告示。
知道这个消息时,谢蕴之是惊讶的。
他怎么也不相信九公主,会做出这种乐善好施的事?
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些药铺收到上面下达的命令后,纷纷派出大夫去东城门听从安排。
就连城内的粮油铺子,也让小厮驾着车马,把一袋袋米面运往城门,在城门口高高堆起。
这些举动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不出半日,就已经传遍了街坊邻居。
官差有序的维持着秩序,民众们都称赞公主的善举。
谢蕴之站在茶楼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陷入沉思。
难不成,是他之前对九公主的偏见太深?
“言老板?”
有人认出了他,意识到什么立即改口,
“哦不!谢公子,原来您也在这儿?”
自从他出席那场游园宴后,就没再戴过面具,他这个未来驸马的身份,早已经在各大贵族、乡绅中传开。
现在他们都知道他叫谢蕴之。
听惯了别人叫他言老板,一时间听熟人喊他谢公子,他还很不适应。
“徐老板,这么巧又碰到了,正好请你喝个茶。”
“这怎么好意思?您可是未来的驸马爷,哪还能让您请?”
他们现在巴结谢蕴之还差不多。
“徐老板千万别这么说,上次丝绸很好,在京中很是畅销,咱们可是合作了多年的伙伴,可别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事情生分。”
谢蕴之一如既往的谦虚有礼。
他并不想要这个身份,因为还有个姑娘等着他救。
“哎呀,我之前还担心您以后当了驸马不经商了,到时候我还得重新找下家,现在看来你还会继续经商?公主殿下那边……”
“放心,生意会继续做的,公主殿下不会管我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啊!”
看着下面忙着维护秩序的官差,徐老板又说道,
“想不到九公主刚到江南几日,就做这种利民的好事,身在高位还能如此体恤民情,实在少见!”
谢蕴之没有接话。
偏远的城郊——
一户破旧农家小院里,周围被人把守围住,不许里面的人出屋子一步。
沈怀清自从醒来后,就被困在了这里,这户人家姓周,是周老伯救了他。
要不是他有随身携带保命药丸的习惯,怕是真要见不到公主了。
还没等他养好伤下地,当地的富贵乡绅王大户,便要强占村子里佃户的良田,用来建自家宅院。
一开始王大户假意用别的地方换,可就是些贫瘠的山地,后来被拒绝后,便开始各种威胁大家。
别的佃户畏惧强权都答应了下来,唯独周老伯一家死活不答应。
原因是那地里刚耕种,是全家活下去的依靠,更是周老伯已故长子的安葬之地。
因为这事双方发生了些冲突,周老伯的小儿子因为气不过,找人理论已经被抓到县衙关了起来。
周老伯的妻子儿媳女儿,更是四处奔走无门,那王大户几次上门威胁。
后来更是派人,将院子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准备用断水断粮这招逼迫周家妥协。
眼看事态发展严重,再不出手可能真会闹出人命。
沈怀清这才将簪子交给周老伯,让他赶紧去行宫找公主。
距离周老根离开家中,已经过去了两日,这两日没有半点消息,周老伯还没回来,就怕遇到什么不测。
沈怀清很是担心。
“大哥哥,真的会有人来帮我们吗?”
七八岁的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正是周老伯的孙子。
沈怀清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
“会的,不用担心。”
小男孩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
“好渴啊,大哥哥你渴不渴?”
从昨天晚上起,他们厨房里水缸屯的水就用完了。
今天一天,大人小孩都没水喝,只能啃些干硬的馒头度日。
“我还好,不怎么渴。”
周胜男走了过来,她是小男孩的姑姑。
“别打扰大哥哥休息,等下天黑后,我翻后窗出去,想办法用竹筒弄点水来。”
后窗那边虽没人把守,但出去后就紧挨着外面山壁,那边的岩石又滑又陡峭,勉强能站立一人。
要取水就得绕过峭壁,翻过后山去溪边,晚上本来视线就差。
攀爬的中途要是不小心摔一跤,骨头都能摔断。
周嫂子担忧的说道,“胜男,别去太危险了,还是再等等吧!”
“这帮畜生,他们和当官的勾结,把我哥抓进去,也不知道怎样了?爹到现在都没回来……”
周胜男目光扫了一眼破旧的屋子,走到门后拿起平时下地干活的锄头。
“我去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