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本公主好吃好喝的待着你,就连主殿的床都让给你了!”
她无奈的摊摊手,语气明显还有些无辜,
“如果这都叫折磨…本公主实在想不到什么才是对你好?”
见他不语她又说道,“难不成…是本公主这两日没回来陪你睡觉?”
闻言他身躯微微一僵,心跳有些不自觉的失控,就连脸上也跟着微微发烫,要不是面具的遮挡,只怕还会被她嘲笑一番。
金羽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等她回来而生气,他突然变得有些烦躁。
这对吗?
对方囚禁了他,把他日日关在这处。
仅仅只是因为两晚没回来他就辗转反侧,心乱如麻,他不应该是巴不得她不回来睡觉?
“才不是!”
他当即否认,“公主不是说等你腻了就放我走?”
“如今这般想必也是腻了吧!”
他不敢看她,又像是要掩藏什么,嗓音压得很低。
“既然玩腻了,还请公主…兑现承诺。”
空气安静几秒后,魏桑榆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这一瞬,金羽川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经意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情绪要爆发出来。
就在魏桑榆走出两步时,她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
他并未用什么力气,动作有些生疏,还有些诡异的小心翼翼,生怕捏疼了她。
可他似乎忘了自己中了软筋散,就算用尽全力也不可能捏疼一个人。
魏桑榆转过头去看他,“又怎么了?”
“你……”
原本的话似乎怎么都说不出口,他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轻颤,像是用尽全力那般,
最终问出另外三个字,“解药呢?”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的突然侧过身,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将侧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金羽川瞳孔睁大,身体僵硬得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随后,所有的感官才像是恢复知觉那般,同时苏醒。
在被她靠着的那片胸膛下,心跳像是彻底失了控。
脑海一片空白,金羽川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身体却贪念这片刻的温存,不愿推开。
“本公主何时说过腻了?”
闻言他怔在了原地,忘了言语,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停留在空气中的手就在想要摸上她后背发丝的瞬间,胸膛上那温暖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胸口竟泛起一丝凉意,带着莫名的失落。
可空气中,那淡淡的香味和震耳般的心跳声,依然倔强的残留着。
魏桑榆已经站直了身子松开了他。
她叹息一声,“其实本公主也困不了你几天了,等再过几日你就自由了。”
金羽川眸子明显怔了下,情绪就像是洪水失控的河堤,在心底反复翻涌。
他静静地站着,听着她说话。
“乌元国那边来使臣了,今日本公主从驿馆回来,已经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对方提出要一位公主和亲,不出意外的话……”
她故意停顿,面上的轻松释然和一丝无奈完美契合,
“他们口中的和亲公主,就是我!”
“不过,在那之前本公主会送你跟玉枝出宫,以后你就带着你妹妹好好生活吧!”
金羽川身形几不可察的轻微一震。
他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么温柔体贴的话,竟然还是从她口中说出?
一股奇怪的心痛在心里搅动,原本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来着,却打住了。
毕竟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这坏女人心眼那么多,宫里那么多公主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和亲!
此话定是用来哄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反应,来满足她心里那变态的掌控欲望。
“你,真的肯放我和妹妹离开?”
魏桑榆轻笑一声,“若不是形势所逼,本公主还想困住你一辈子,可惜……”
“在国家大义面前,本公主没得选!只是听说那乌元国国君都五十多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金羽川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卷曲着,微微动了动。
“金羽川,三日之后本公主就给你解药,放你自由可好?”
“为什么是三日?”
“本公主想在和亲之前替你安顿好玉枝,让她摆脱奴籍成为正经的良家女子,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等做好了这一切,你就可以和她正大光明的团聚了!”
“真的?”他嗓音带着轻微颤抖。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恢复后强行带走玉枝,可带走之后又如何安顿?
他自己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总不能让妹妹跟他东躲西藏一辈子,如今没想到公主竟会这么安排?
这个坏女人,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公主突然这么做,是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吗?”
难不成她想让他去刺杀使臣?
可这样一来,大晟无法交代势必引起两国战乱,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金羽川暗自思量着。
原本以为她会提出一些要求来。
哪知,最后只听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当是本公主日行一善!”
说完这句,她已经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殿内。
在短短几天压抑的日子里,他设想过无数种结果。
以为她会各种威逼利诱,恶劣的用玉枝控制他,或者用金钱和地位诱惑他为她做事,又或者色诱……
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
这样的结果他不应该高兴吗?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怎么回事?就像是缺少了一块。
他早已对人的生离死别看淡,又为何会莫名心痛难忍。
魏桑榆离开主殿后,又去了趟御书房。
主要还是回禀去驿馆后道歉的结果。
“父皇,巴图不接受儿臣的道歉!还说要父皇亲自去驿馆见他!”
魏昭帝闻言,眉头微皱。
这蛮子不免太过猖狂,让桑榆走这一趟已经给足了他们颜面,竟还大放厥词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要不是他不想打仗,他都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公主,自降身份去探望一个使臣。
魏桑榆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他还狮子大开口,要咱们割地赔偿。”
“说至少赔十座城池,数十万两黄金,还要咱们大晟的公主去和亲?儿臣听了,都觉得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