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殿的危机解除后,众人暂且将小芽安置在温暖的偏殿休养。沈薇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小芽喝着温热的灵泉水熬制的小米粥,眼神里满是心疼。小芽的脸色依旧苍白,手腕上的冰晶印记光芒微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却还是努力挤出笑容,奶声奶气地说:“姐姐,粥好香……和家里的一样香……”
“喜欢就多喝点。”沈薇帮她擦了擦嘴角,眼眶湿润,“等你好起来,姐姐天天给你熬粥喝,还给你摘最甜的野草莓,好不好?”
“好。”小芽用力点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喝了几口粥,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靠在沈薇怀里睡着了。
沈砚、冰尘和几位忠心的长老则坐在外间,神色凝重地商议着镇压邪力的事宜。冰尘拿出一张玄冰族的地图,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着圣泉的位置,沉声道:“邪力封印就在圣泉下方,自从黑风被消灭后,封印就变得极不稳定,加上之前叛徒们用邪力侵蚀,现在封印已经出现了裂痕,邪力正在慢慢泄露。若是再不尽快镇压,不出三日,邪力就会突破封印,蔓延到整个玄冰族,甚至扩散到中原。”
沈砚看着地图,眉头微蹙:“想要彻底镇压邪力,必须依靠小芽的圣泉力量吗?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恐怕承受不住圣泉力量的反噬。”
“没错,只有小芽的圣泉力量,才能与邪力抗衡,修复封印。”一位白发长老叹了口气,“圣泉是玄冰族的本源力量,与小公主血脉相连,只有她能完全掌控圣泉,将邪力重新封印。只是小公主刚刚经历了囚禁之苦,身体虚弱,强行催动力量,恐怕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沈薇听到这里,立刻从里间走出来,眼神坚定地说:“不行!我不能让小芽再冒险了!她已经受了太多苦了,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沈薇姑娘,我知道你心疼小芽。”冰尘看着她,语气沉重,“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若是邪力突破封印,不仅玄冰族的百姓会遭殃,中原的百姓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侯府的亲人、无辜的百姓,都会被邪力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沉默了,他知道冰尘说的是事实。一边是小芽的安危,一边是千万百姓的性命,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就在这时,床上的小芽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听到了众人的谈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虚弱地说:“哥哥……姐姐……我要去圣泉……我要镇压邪力……”
“小芽,别胡说!”沈薇立刻走到床边,按住她,柔声安慰,“你身体这么虚弱,不能再冒险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没有别的办法了……”小芽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小手紧紧抓住沈薇的衣袖,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是玄冰族的小公主……我有责任保护大家……我不能让邪力伤害到哥哥姐姐……不能让邪力伤害到百姓……”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知道……强行催动力量会很疼……可是……只要能保护大家……我不怕……等镇压了邪力……我们就能回家了……再也不分开了……”
众人看着小芽苍白却坚定的小脸,心里满是心疼和敬佩。沈砚蹲下身,轻轻握住小芽的小手,眼眶湿润:“好,我们听小芽的。但你要答应哥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不能有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嗯!”小芽用力点头,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休整了半日,众人便带着小芽,朝着玄冰族的圣泉出发。圣泉位于玄冰山的山顶,那里地势险要,风雪比山下更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邪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一路上,沈薇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芽,用披风紧紧裹着她,生怕她被冻着。沈砚和冰尘走在前面,开路护航,李墨则带领着锦衣卫,守护在两侧,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小芽靠在沈薇怀里,眼神紧紧盯着前方,小手紧紧攥着灵泉水葫芦——经过半日的休养,灵泉水已经恢复了些许力量,葫芦里的泉水泛着淡淡的蓝光,温暖着小芽的小手。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圣泉所在地。圣泉坐落在山顶的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泉水是淡蓝色的,水面上泛着淡淡的蓝光,泉水中央有一道巨大的裂痕,黑色的邪力正从裂痕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散发着刺鼻的黑气,周围的积雪都被黑气侵蚀得融化成了黑水,散发着恶臭。
“不好!邪力已经开始泄露了!”冰尘脸色一变,“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众人立刻走到圣泉边,沈薇轻轻将小芽放在圣泉旁的岩石上。小芽看着圣泉中涌出的邪力,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慢慢站起身,打开灵泉水葫芦,将泉水倒在自己的手腕上。
淡蓝色的灵泉水顺着她的手腕,流到冰晶印记上。冰晶印记瞬间亮起微弱的蓝光,小芽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努力催动体内的圣泉力量,想要将邪力重新封印。
起初,圣泉力量与邪力相互抗衡,蓝光与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圣泉笼罩在其中。小芽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越来越苍白,小身子微微发抖,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芽!”沈薇心疼不已,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冰尘拦住了。
“别过去!”冰尘沉声说,“她正在催动圣泉力量,现在打断她,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让她受到严重的反噬!”
沈薇只能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小芽,眼泪掉了下来,小声祈祷:“小芽,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小芽咬着牙,继续催动力量。灵泉水葫芦里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出,融入到她的体内,冰晶印记的光芒越来越亮,圣泉的力量也越来越强。黑气渐渐被蓝光压制,开始慢慢退回裂痕中。
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以为很快就能将邪力封印。可就在这时,圣泉中的裂痕突然扩大,一股更加强大的邪力从裂痕中涌出,黑气瞬间吞噬了蓝光,朝着小芽扑去。
“不好!邪力爆发了!”冰尘脸色大变,立刻释放出寒冰之力,想要挡住邪力,却被邪力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沈砚和李墨也立刻冲上前,想要挡住邪力,却根本不是邪力的对手,纷纷被震倒在地。
小芽被邪力击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她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气,看着焦急的沈砚和沈薇,看着担忧的众人,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灵泉水葫芦里的泉水全部倒在圣泉中。
“我一定要……保护大家……”小芽喃喃地说,眼神里满是坚定。
灵泉水全部融入圣泉中,圣泉瞬间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小芽身上爆发出来,冰晶印记的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蓝光与黑气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山顶都在剧烈地摇晃。
邪力被蓝光压制着,慢慢退回裂痕中。圣泉的裂痕渐渐缩小,最终彻底闭合,邪力被成功封印。
可小芽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冰晶印记的光芒瞬间变得暗淡,最后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小芽!”沈薇大喊一声,立刻冲上前,将小芽抱进怀里,声音颤抖,“小芽!你醒醒!你别吓姐姐!小芽!”
沈砚也立刻冲上前,摸了摸小芽的脉搏,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哽咽:“小芽……小芽她……”
冰尘走到小芽身边,仔细查看了她的情况,脸色凝重地说:“她强行催动体内所有的圣泉力量,加上被邪力击中,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现在只能靠圣泉的力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圣泉!”沈薇立刻抱着小芽,走到圣泉边,将她的身体浸入圣泉中,“小芽,快醒醒!喝口圣泉水,你就会好起来的!姐姐还等着你回家,还等着你吃甘草糖,还等着你一起看海棠花……”
小芽静静地躺在圣泉中,没有任何反应。圣泉的泉水泛着淡淡的蓝光,缓缓融入她的体内,却依旧没有唤醒她。
沈砚看着躺在圣泉中的小芽,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小芽,恨自己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苦。他紧紧握住小芽的小手,声音哽咽:“小芽,对不起……是哥哥不好……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哥哥什么都愿意做……”
李墨和锦衣卫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眶。玄冰族的长老们也纷纷低下头,心里满是愧疚——若不是他们没有守护好玄冰族,没有保护好小芽,小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风雪依旧凛冽,圣泉的蓝光缓缓闪烁着,像是在守护着沉睡的小芽。沈薇坐在圣泉边,紧紧握着小芽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小芽,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过来。我们拉钩约定,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在雪山之巅回荡着。众人静静地守在圣泉边,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小芽依旧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冰尘看着圣泉中沉睡的小芽,脸色凝重地说:“圣泉的力量只能暂时维持她的生命力,想要让她醒过来,必须找到玄冰族的‘生命冰晶’。生命冰晶是玄冰族的至宝,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只有它,才能唤醒小芽,修复她受损的身体。”
“生命冰晶在哪里?”沈砚立刻抬起头,眼神急切地问,“不管它在哪里,我都要把它找回来!只要能让小芽醒过来,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生命冰晶藏在玄冰山的最深处,那里有千年不化的寒冰,还有强大的冰兽守护,极其危险,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冰尘沉声道。
“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沈砚坚定地说,“小芽是我们的家人,我绝不会放弃她!”
沈薇也立刻站起身,眼神坚定地说:“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找生命冰晶,一起唤醒小芽!”
冰尘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是玄冰族的首领,守护小公主是我的责任!我们一定要找到生命冰晶,唤醒小芽!”
众人立刻收拾行装,准备前往玄冰山最深处,寻找生命冰晶。沈薇最后看了一眼圣泉中的小芽,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柔声说:“小芽,等着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们回来唤醒你,带你回家!”
说完,她转身,与沈砚、冰尘等人一起,朝着玄冰山最深处走去。风雪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却留下了坚定的信念——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他们都要找到生命冰晶,唤醒小芽,带她回家!
而圣泉中,沉睡的小芽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手腕上的冰晶印记,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像是在回应着众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