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土匪,余果立刻调取现代买的液压锯。月光下,液压锯飞速运转,黄花梨树干被整齐地截断,短短两个时辰,十几棵上等黄花梨就被全部转运到现代仓库。阿吉看着空荡荡的林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个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快亮时,他们把周虎和几个头目绑在路边的大树上,旁边放着块木牌,上面写着“劫掠民财,伏法于此”。余果将土匪抢来的财物分给附近的俚人部落,部落首领握着他的手,用生硬的汉话连声道谢,还送了他们一筐新鲜的槟榔和几张虎皮。
后面余果问起珍珠的情况。
阿吉眼睛一亮:“珍珠贝场我熟!最近正是采珠的好时候,我认识几个采珠的老手,他们手里有不少私藏的好珠子,比珠市街的还便宜。”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贝壳,里面嵌着颗黄豆大的粉色珍珠,“你看,这就是我上次帮他们引路,他们送我的。”
众人收拾好行囊,朝着珍珠贝场的方向走去。清晨的阳光穿透雾气,洒在红褐色的泥土上,远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邓弘扛着砍刀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中原的小调;邓悝拿着竹简记录着沿途的地形,不时和余果讨论着下一站的路线;邓容则和阿吉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问着珍珠的趣事。
在阿吉的引荐下,他们从采珠老手手里收了满满一箱上等南珠,颗颗圆润饱满,泛着莹润光泽。
待岭南诸事办妥,余果带着邓家三兄妹回到临海客舍,然后休整一日出城,在没有人烟的郊外穿越到了现代家里,再次睁眼时,四人出现在了余果家客厅。黄花梨与珍珠被妥善安放现代仓库里。邓容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果汁感叹:“还是现代舒服,岭南的蚊子可太折磨人了。”
“这下安全了。”邓容啃着水果,脸颊鼓得像只小松鼠,“姐夫,这些黄花梨能卖很多钱吧?”余果点点头,又从取来几瓶果汁递给大家:“这些木料在现代是极品,不过对于未来绥儿当太后,那时候的汉朝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咱们休整两日就去东北收人参。”
在现代休整两日,此次东汉收购之旅的需求清单,除了人参,东北的紫貂皮和鹿茸在市场上愈发紧俏。余果与邓家兄妹商议后,决定将下一站的起点设在洛阳——既便于补充中原物资,也能让许久未归的邓家兄妹探望家人。再次操作手串后,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洛阳城外一处僻静的竹林,马车早已按余果的指令备好,与城内富商出行的座驾别无二致。
进了洛阳城,街市的繁华比新野和成都更甚。朱雀大街上马车络绎不绝,酒肆茶坊的幌子随风招展,西域胡商的驼队带着香料的气息缓缓走过,连空气里都飘着麦芽糖与书卷混合的味道。邓京和邓骘早已在府门前等候,见到妹妹邓容奔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前,目光扫过余果时满是感激:“妹夫费心了,容儿来信说你们在岭南遇险,没什么事吧。”
在洛阳邓府盘桓两日,余果通过邓家的关系,从太仆寺打探到东北的路况——此时幽州至辽东的官道尚算通畅,只是入秋之后寒风渐起,需备好御寒衣物。邓悝则托人联络了一支往返于中原与辽东的商队,约定三日后一同出发。出发前夜,余果悄悄将现代的羽绒服拆改,缝上粗布面,改造成“西域防寒袄”,邓容摸着柔软的内里,好奇地问:“姐夫,这料子确实保暖。想来在辽东那地方也冻不着。”
初秋的洛阳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朱雀大街上的栾树叶刚染了点浅黄,风一吹就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邓府门前早停好了那辆老伙计--马车,车辕上绑着鼓鼓囊囊的麻布包,里面除了蜀锦、精盐这些换参的货,还有余果特意从现代带来的防潮油布,和几箱“特效金疮药”。
“路上少走夜路,方便的前提下还是回现代妹夫家居住,不过这次跟着商队,还是要留人值守”邓京对着邓容,邓悝反复叮嘱,又塞给她一个绣着鸳鸯的暖手炉,“这炉子灌了热水能热大半天,辽东比洛阳冷得多。”邓容拒绝到了。”二哥放心了,有姐夫在没问题了。我们有热水袋,手炉就算了“
余果正帮邓弘把改装过的电击棍绑在腰上,这东西被他裹了层牛皮,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防身铁杖。“放心吧哥,我们跟着秦老商队走,他跑辽东三十年了,熟得很。”邓弘拍着胸脯保证,刚说完就被邓悝敲了后脑勺:“少逞能,路上听余果的安排。”
辰时的梆子刚响,商队的向导秦老就催着出发了。秦老六十来岁,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麦粒,骑在一匹棕红色的老马上,手里的马鞭一指东边:“出了洛阳东门走白马津,过了黄河就是冀州地界,顺着太行山东麓走,二十天准到襄平。”
头三天的路走得顺当,马车碾过官道的车辙印,两旁的地都是小麦丰收的景象,农户们正背着竹筐抢收。邓容坐久了就掀开车帘,看路边卖酸枣的小贩,或者追着衔着麦穗的麻雀跑,每次都被邓弘揪着后领拽回来。“小心摔着!”邓弘皱着眉,却从怀里摸出颗巧克力糖塞给她——那是在现代买的。
到白马津渡口时正赶上傍晚,黄河水泛着浑黄的波浪,渡口挤满了等待渡河的马车和挑夫。秦老找了相熟的船家,马车勉强挤上渡船。船工们喊着号子把船撑离岸边,余果站在船尾,看着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忽然听见邓容一声惊呼:“姐夫你看!那是不是有人掉水里了?”
河面上果然有个黑影在挣扎,旁边还漂着个翻了的竹筏。“是采药的!”秦老眯着眼看了看,“这时候正是采麝香的时节,不少人划竹筏去河心洲找獐子。”余果没等船靠岸,扯过一根船工的长竹篙就跳上了小划子,邓弘见状也跟着跳了上去,两人合力把落水的汉子拉上了船。
那汉子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怀里却死死抱着个油布包。“多谢几位恩公……”他咳嗽着道谢,把油布包举起来,“这是刚采到的麝香,要是丢了,我娘的药钱就没着落了。”余果掀开油布一角,里面是两个鸽蛋大的灰褐色香囊,凑近一闻有股特殊的腥香——正是上等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