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唇瓣印上来的刹那,桑酒眼睫毛微微眨了一下,眸里流动着笑意。
她的默许,让沈拓的胆子更大了些,那柔软的触感,也让他心驰神飞,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
桑酒顺势捏起他下巴,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沈拓又惊又喜,陛下不仅没拒绝他,还主动亲吻他!
在他下意识启唇时,桑酒的小舌溜了进去,搅乱了一池春水。
这是沈拓第一次和人接吻,这种新奇刺激又美妙绝伦的体验,让他脑袋晕晕乎乎的。
意乱情迷之际,他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她娴熟的吻技是跟谁学的?
梅秋声吗?
毕竟他们俩以前差一点儿就成婚了。
心底涌起一股酸涩,但很快就被那甜蜜滋味儿压了下去。
在她演示了一遍后,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接吻,并且如法炮制,将那些技巧全都回馈。
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他只想沉沦在她给的温柔里。
沈拓呼吸变得急促,吻着她的同时,也凭着本能抱起她,往龙床走去。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真丝被褥,桑酒缓缓睁开眼,在男人俯身吻下来时,出手抵住了他肩膀。
“等等……”
她目光往下,落在他小腹上。
“你不是太监吗?”
沈拓俊脸通红,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再隐瞒了,只好坦白:“奴才有一事欺瞒了陛下,其实……其实奴才并未净身……”
桑酒闻言眼中并无惊讶,只有几许玩味,“宫规森严,你是如何躲过去的?”
沈拓抿了抿唇,和盘托出:“当初进宫时,奴才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孝敬’给了管事公公,让他在净身时放奴才一马……”
那枚玉佩是他父母留下的,后来父母双亡,他孤苦伶仃,叔婶以十两银子的价格把他卖进了宫。
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舍了玉佩。
后来他步步高升,便暗地里把知晓他底细的管事公公处置了,还拿回了玉佩。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算是恩将仇报,但皇宫里的斗争就是如此残酷。
自己从泥泞里爬出来,满手鲜血,一路摸爬打滚走到今天的位置,早就没有什么良心可言了。
桑酒听完他的过往,不禁抬手轻轻抚摸着他清秀的俊脸,叹了口气道:“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过念在你替朕卖命,立了不少功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了。”
沈拓忐忑的心情总算安定下来,他还怕自己的欺瞒,会让陛下震怒呢。
“陛下宽宏大量,奴才无以为报,只有好好伺候陛下了……”
男人眸色暗沉了几分,再次俯身吻了下来。
这样与她耳鬓厮磨的场景,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
梦里越是缠绵激情,醒来就越是空虚。
现在终于美梦成真,让他怎能不欣喜激动?
一件件衣物滑落至床边,所有的激情暧昧,都掩盖在那影影绰绰的纱帐里。
宫人们隐约听见寝殿内的动静,但谁都不敢靠近。
陛下和九千岁都在里面,哪怕干了再惊天动地的事,他们担心的都是会不会被灭口,谁敢不知死活凑上去八卦?
若说陛下对宫人们还算宽厚,那九千岁就是个笑面虎了,看起来清朗俊秀,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若是惹着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直到过了正午,暧昧的气息才逐渐散去。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尤其是沈拓,为了让陛下满意,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躺在被窝里歇息时,他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揉按着,低沉的嗓音还带着欢愉后的沙哑:“陛下,好些了吗?”
她从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肌肤轻轻一掐就红,方才情至深处,他也有些失控了。
“嗯……”
桑酒莹白的小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粉意,出了一层细汗后,更显得滑腻。
不得不说,沈拓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
唯一不好的是,腰都快断了。
“奴才叫人备水,伺候陛下沐浴?”
沈拓最是懂她,虽还没用午膳,但身上不爽利,她肯定没胃口吃东西的。
“嗯,先洗洗吧。”
桑酒也觉得身上汗黏黏的,浑身不舒服。
沈拓起身穿好衣裳,又扯过被子帮她盖上,才行至寝殿门口,吩咐宫人准备浴汤。
寝殿内有一小门与偏殿相连,等浴汤备好了,沈拓才抱起她去了偏殿。
水汽腾腾的浴池里,漂浮着一层花瓣,这是陛下沐浴时独有的爱好。
沈拓抱着她进了浴池,尽心尽力帮她清理着。
桑酒懒懒靠在他身上,还趁机摸了两把他紧实的腹肌。
沈拓呼吸又沉了几分,虽说他还有些欲求不满,但陛下初经人事,他不敢太放纵,只得硬生生憋着。
有了肌肤之亲后,他的眼神愈发温柔似水,那小心翼翼,珍重视之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什么世间至宝。
沐浴完出来,桑酒早已饥肠辘辘了。
沈拓命人传了膳,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站在一旁帮她布菜。
桑酒柔声道:“不用你伺候,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沈拓垂下头,“谢陛下恩典。”
和陛下同桌吃饭,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在她身旁坐下后,他自己也没吃几口,全在忙着帮她夹菜,盛汤……改不掉伺候她的习惯。
桑酒消耗了一波体力,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等吃饱喝足了,又觉困倦了。
方才二人太放肆,床上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沈拓亲自铺好床,换了新的被褥。
桑酒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笑道:“陪朕睡个午觉吧。”
沈拓求之不得,欣然应下:“是。”
桑酒躺下时,在床头的缝隙摸到一根穗子,扯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玉佩。
“这是你的?”她细看了几眼,这玉佩通体润泽,价值不菲,却不是她平时佩戴的。
“嗯,这是奴才的爹娘留下来的。”沈拓点点头。
想是方才脱衣服时,不小心落在那儿了。
桑酒问道:“照你说,你爹娘都是小商贩,这玉佩却不是俗物,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得来的?”
沈拓摇头:“他们从未跟我说过这玉佩的来历,只让我妥善保管。”
桑酒神色沉了几分,“此玉佩乃前朝遗物,且这祥云间翱翔着一只白鹤,若我没记错,前朝十一皇子的名讳,就有个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