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摇摇头,“你们是两个人,才可以修习两种功法,而我是一个人,若同修两种,岂不是会混乱?”
惊墨轻点了一下她额头,“你也没有那么笨嘛?”
桑酒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笨的?”
表面上是小白兔,实际上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桑酒勾了勾唇,也站了起来。
惊墨看着她身上的灰色道袍,觉得碍眼极了。
“陆无尘没有眼光,你穿他的衣服也丑死了,换了吧。”
他话音落下,手上就多了一套红色衣裳,里里外外好几件,跟他自己身上的差不多。
桑酒好奇问道:“你们各自的东西,也分开保管吗?”
“当然。”
他和陆无尘除了身体是共用的,其他都是分开的,各人的法宝都装在各自的储物袋里,口诀只有自己知道。
每次他出来,都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免得碍眼。
桑酒只拿了一件外衫,“这件就够了。”
惊墨皱起眉,“难道他只给你穿外衣,里面不穿吗?”
桑酒摇摇头,“不穿。”
惊墨:……
陆无尘个混蛋!
“这两件是穿里面的,这件是外面的……”
惊墨难得耐心一回,跟她解释了内外的区别。
似乎姑娘家还要穿肚兜的?
不过他也没那玩意儿,暂时这样吧。
桑酒抱着一堆衣服,理所当然道:“你帮我裁一下,太大了穿不上。”
惊墨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随手捏了个诀,就把衣裳变成了她合身的样式。
桑酒咦了一声:“昨晚陆无尘是用剑,划拉了几下……”
“他就爱装……”惊墨冷嗤。
桑酒的腰带打了死结,解了半天才解开。
惊墨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见她褪去衣物,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和陆无尘昨晚的君子行径相比,他活脱脱就是个流氓。
只不过,他耳根终究是逐渐红了,忍不住轻咳一声。
“以后除了我,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换衣服,连陆无尘也不行,要到没人的地方去,懂吗?”
这小花妖,纯洁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不仅不知道亲吻是什么,连男女有别都不懂。
“为什么?”桑酒慢吞吞穿着衣服,不解问道。
“姑娘家的身体,当然不能让人随便乱看。”惊墨板起脸。
桑酒:“……我是说,为什么要除了你?”
难道他就可以随便看吗?
惊墨幽暗的眼神凝滞一瞬,“因为你是我的了。”
桑酒歪了歪头,“那你也是我的吗?”
惊墨不禁哑然失笑,这小花妖看起来傻傻的,却是一丁点儿亏不肯吃。
“是,我们刚才亲吻了,就是属于彼此的意思。”
惊墨趁着她还懵懂,开始给她灌输一些歪理邪说。
“以后除了我,你不能跟任何人亲吻,连陆无尘也不能。”
“哦……”她扎好腰带,随意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见她及腰的长发披散着,惊墨随手撕了一根红色布条当发带。
“过来,给你梳头发。”
桑酒走到他面前。
陆无尘本想给她梳一个女子的发髻,但他平时从没关注过这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女子发髻该是什么样的。
折腾半天,只能给她绑了个马尾。
“咳,先这样将就着吧。”
看着她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情侣装,某男人总算是舒坦了。
他环顾一眼四周,发现此地虽清幽,但太僻静了。
陆无尘就喜欢到这种山角旮旯里来。
“你看过外面的世界吗?”惊墨问道。
桑酒摇摇头,“没有,只听树妖奶奶说过。”
她们这种行动不便的花妖树妖,化成人形之前,都没法随意挪动。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只能从前辈口中听说。
惊墨召出飞剑,悬停在脚边,“走,带你去见见花花世界。”
他跳上飞剑,又朝她伸出手。
桑酒抓着他的手踩了上去。
“嗖”的一声,长剑就飞了出去,速度虽很快,却稳稳当当,没有任何颠簸感。
惊墨揽着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还故意吓她:“抱紧我,不然掉下去,你就会变成一滩花泥……”
桑酒才不信他会让自己掉下去,不仅不抱他,还俯瞰大地,欣赏着下面山河壮阔的美景。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惊墨唇线上扬:“好看吗?”
“嗯。”她抬起头时,对上他含着笑意的黑眸。
即便是笑着,那眼神也是幽深暗沉的。
惊墨御剑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镇——洛水城。
修仙界中,有修炼天赋的修士只是极少数,大部分还是没有灵根的普通凡人。
街道上熙熙攘攘,高低错落的建筑,酒楼茶馆,肉摊米铺,一个比一个热闹。
街边摆着的小摊上,胭脂首饰,古玩字画以及各种小玩意儿,琳琅满目。
桑酒看得眼花缭乱,眼睛就没闲下来过。
惊墨提醒道:“这里人多,不要乱跑。”
“卖糖葫芦咧~”
听到有人在叫卖糖葫芦,他问道:“想吃糖葫芦吗?”
“嗯。”她点点头,目光却被旁边小摊上的木雕吸引住,蹲下把玩起来。
“在这儿等我。”
惊墨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卖糖葫芦的老头跟前。
等他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便看到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在打量她。
而她玩着木雕,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惊人的容貌引起了不少关注。
“小妹妹,喜欢木雕?哥哥送你?”猥琐男笑着在她旁边蹲下来。
还没等桑酒开口,就听到一声惨叫。
“啊——”
猥琐男猛地捂住了眼睛,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了下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路过的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了。
只听他痛苦地哀嚎惨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谁挖了我的眼睛!”
众人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掉了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身着红衣的俊美男子不紧不慢走过来,正好踩在了那双眼珠子上,碾进泥里……
而他恍若未觉,嘴角甚至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这恐怖的一幕,胆小的百姓见了,都被吓得四散奔逃。
“啊啊啊——”
猥琐男在地上不停翻滚惨叫着。
惊墨却没有再看一眼,只缓缓弯下腰,把桑酒拉了起来。
桑酒扫了一眼那人,抬头问惊墨:“你把他眼睛挖掉了?”
惊墨幽暗的眸子毫无波澜,只勾着唇,对她笑得温柔,“他看了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