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伺候得很用心。
想到她参与国事,每天有许多政务要忙,肯定也很累,他就止不住心疼。
能让她沐浴时稍微放松休息一下也好。
然而捏着她肩膀时滑腻的触感,却让他渐渐心猿意马。
异性相吸,似乎是人的本能。
早上那个缠绵深吻,更是壮了他的胆子。
太女不排斥他的亲密,那他是不是可以肖想更多?
察觉到身后那人开始不老实,手指若有似无地撩拨自己,桑酒缓缓睁开眼。
“阿尧?”
清润的嗓音,莫名带了点哑意。
“殿下不是说,让小人暖床吗?”沈尧低下头来,红着脸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人今晚就可以侍寝……”
水声哗啦一下,桑酒转过身。
被水汽氤氲的绝色脸庞,带着一层微微的湿意,肌肤更加透亮莹白。
美得令人窒息……
周身尊贵的气质与不可侵犯的威严,即使她此刻身形比他低了一截,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沈尧跪在浴池边,惊叹又痴迷的眼神,像是在虔诚跪拜他的神明。
“殿下……”
沈尧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浴池边温度太高了,令他感到口干舌燥。
有那么一刻,他产生了某种自卑感。
她似云端的神女,而自己却是地上的污泥。
因她的慈悲与怜悯,他才有机会匍匐在她脚边。
桑酒从他惴惴不安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敏感与自卑。
轻抬起玉手,修长的指尖捏住了他下巴。
沈尧顺从地随着她指尖的力道,低下了头。
她在浴池中,微仰起头。
沈尧当即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了下去。
眸中暗含的灼热与兴奋,把他的理智瞬间淹没。
眼眸缓缓合上,他完全沉溺在与她的唇舌纠缠中。
池水的的涟漪逐渐扩散。
桑酒从浴池中起身,两人的身影隐没在纱帐中。
沈尧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岩浆里,滚烫的热度,烧红了他的脸颊。
他活了一十九年,从未有过如此炙热的情感,让他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一切。
生命、身体,乃至灵魂……
桑酒也被他身上的香甜气息吸引着,享用了这顿主动送上门来的大餐。
偌大的寝宫里,逐渐回响起动人的声音。
轻纱帐幔,掩盖了一切火热……
等一切平息下来时,已是半夜了。
沈尧双臂环抱在她腰间,脑袋依恋地埋在她胸前,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沉沉睡去。
桑酒扯过薄被,盖住了两人,也累得睡着了。
…
平时晨起,都是新月伺候太女更衣洗漱。
如今太女寝殿内多了一位沈公子,她也不敢贸然闯入,只在门口轻敲门提醒:“殿下,今日还要上朝……”
桑酒悠悠睁开眼,刚要起身,腰便被人抱紧了。
“殿下……”
沈尧睡得迷迷糊糊,脑子也没清醒,俊脸在她胸口蹭了蹭,本能地不想让她离开。
桑酒轻拍了下他后背,柔声道:“我先去上朝,回来再陪你,嗯?”
沈尧睁开惺忪睡眼,外边天还未完全亮呢。
原来上朝要起这么早的吗?
昨晚一夜疯狂,他都觉得才睡了没多久。
“那我替殿下更衣……”
沈尧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
桑酒笑道:“你多睡会儿吧,让新月来就行了。”
“她们哪有我伺候得好?”
沈尧坚持要亲自来。
桑酒想起昨晚上,他虽缺少经验,却步步以她的感受为先,倒是把她伺候得很满意。
新月端了温水进来,见沈尧已经在给太女更衣了,便自觉退了下去。
穿衣镜中,她脖颈处的痕迹还是很明显,朝服明显遮不住。
桑酒温声道:“找一件有领子的披风来。”
“嗯。”沈尧暗色的眸子里,隐藏着灼热与满足。
这都是他的杰作……
衣着整齐后,桑酒又不紧不慢洗漱。
沈尧在旁边看着,满眼浓情蜜意。
临出门时,他又不舍地搂着她亲了一口。
“好舍不得让殿下离开……”
昨夜刚火热缠绵过,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他只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她身上。
桑酒亲了亲他俊脸,“等我回来……”
沈尧送她出了门,又重新回到被窝里,拥着带有她气息的被子,睡了个回笼觉。
等他一觉睡醒,桑酒也下朝回来了。
宫人摆好早膳,两人一起用了膳。
桑酒这才提起一件事:“近日我听闻,沈家一案似乎另有隐情,你可知道些什么?”
沈尧浑身一震,当即起身,双腿一曲,在她面前跪下。
“殿下,我母亲是被冤枉的!”
他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替母亲洗刷冤屈。
可与她关系更近一步后,他反倒不敢提出来了。
他怕自己别有用心的接近,会让她反感厌弃。
却不想,她主动提起了沈家一案。
“起来说吧。”
桑酒想拉他起来,沈尧却倔强地摇头不肯起。
“殿下,我母亲为官多年,清正廉明,绝不会贪赃库银,她定是被人诬陷的……”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渠县发生水灾时,我母亲连夜赶去,救济灾民,还自掏腰包,捐了一万两钱银,像她这样一心为民着想的人,怎么会是贪官?”
母亲被斩首前的申辩,字字泣血,犹回响在耳边。
他无论如何,都要让母亲沉冤昭雪。
桑酒点头:“我会派人查清楚真相,若沈大人真是清白的,定会替她翻案的。”
两行热泪,从沈尧脸上滚落下来。
挺直的脊背一松,他终于泣不成声,当即弯下腰,给桑酒磕了个头。
“多谢殿下……”
桑酒叹了口气,“我对沈大人的为人颇为欣赏,也不忍看她被小人陷害。”
当时母皇下令抄家,她也劝谏过,奈何母皇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不听。
沈尧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又刹那间难看起来。
“我还有一事,要向殿下坦白。”
他紧咬着唇,指甲紧抠进掌心里,心情紧张极了。
“前日在街头,我是故意摔倒,拦下殿下马车的……”
话说完,他就垂下头,根本不敢直视她。
他不想再欺骗下去,把自己的卑劣算计,全部坦诚呈现在她面前。
“殿下,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想利用你,可我真的爱你……”
“殿下打我骂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
“求求你,别不要我……”
沈尧跪着上前,小心翼翼扯住她的衣摆,仰头泪眼婆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