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看了一眼那玉佩,却迟迟没有接。
“沈大人情深义重,奈何本宫不是有缘人,只怕要枉费沈大人一番心意了。”
她轻叹一声,婉言拒绝了。
沈寂捏着玉佩的手僵在半空,当场愣住。
只听桑酒继续道:“上次那红豆手串,本宫原想还给沈大人的,奈何弄丢了,真是抱歉……”
沈寂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闷一击,脸色白了几分。
本以为长公主收下红豆手串,是对他也有好感,原来竟是个误会吗?
而尤白听见这话,却像是绝处逢生,还有些喜出望外。
主子居然拒绝了沈寂?
原来她并不喜欢沈寂,甚至还想把那红豆手串还回去的。
是他嫉妒心作祟,偷偷毁了那手串,才闹了这一场误会?
想到这里,尤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他就不该动那手串的。
即便受了打击,沈寂还是保持着温润贵公子的风度,只是声音有些艰涩:“是微臣冒昧了。”
“无妨,是本宫没有及时说清楚,不怪沈大人。”
桑酒言罢,也不想跟他说太多,只微微颔首:“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寂握着玉佩怔怔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桑酒坐着软轿回了寝殿。
一进门,尤白就“扑通”在她面前跪下。
“怎么了?”
桑酒见他一脸懊恼之色,还有些心虚,早已猜到什么。
尤白垂着头不敢看她,“沈丞相送给主子的手串,是属下偷的,还请主子责罚……”
“哦?”桑酒挑了挑眉,故意问道:“你偷那手串做什么?”
尤白俊脸发热,咬着唇道:“属下爱慕主子已久,见沈丞相给主子送那手串,一时嫉妒,就……”
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顿觉浑身一松。
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在主子面前大胆表白,是她昨夜的温柔与怜惜,给了他勇气。
既然他现在都是主子的男宠了,也该及时表明衷心。
桑酒笑了笑,也没跟他计较,还弯腰把他拉了起来。
“我不喜欢沈寂,以后没必要吃这种醋……”
尤白俊脸发热,内心也窃喜不已。
自己不过是一个男宠,本不该争风吃醋的,可主子却没有责怪他,还说了自己不喜欢沈寂,来安他的心。
他是不是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偏宠?
桑酒又道:“你昨晚没睡好,先去睡会吧,午膳我再叫你。”
“属下不困,不需要休息……”
尤白立马摇头,他只想跟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想分开。
桑酒无奈,只得拉着他进了内室。
黑眼圈都重成这样了,还说不困?
“那你陪我睡一觉吧。”
正好早上起得有些早,这会儿无事,补个觉。
尤白忙上前帮她脱衣。
窗户关上,内室光线暗了许多。
两人躺进被窝里。
尤白抱着她,本不想睡的,奈何挡不住困意袭来,竟真的睡着了。
桑酒也眯了一会儿,只睡得不是很沉。
快到正午时,她悠悠醒来,入眼所及处,是男人微敞的衣襟。
昨晚坦诚相对时,她早已见过这单薄衣裳下,是怎样的好身材。
这会儿一时兴起,她从他领口处,把手伸了进去。
被她小手一碰,尤白几乎是立时就惊醒了,却没有睁开眼。
主子肯碰他,是对他的垂怜和恩赐,他求之不得。
只是她的手越摸,他越是难以自制,呼吸也渐渐粗重。
桑酒摸了胸肌,犹觉不尽兴,干脆从衣摆伸进去,又摸腹肌。
尤白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睁开眼。
白皙的俊脸早已红透,沾染了欲色的眸子逐渐幽深暗沉,“主子……”
桑酒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还光明正大捏了捏。
尤白对她本就没有抵抗力,呼吸一沉,立马翻身覆了上来。
炙热的吻落下,两人的气息融合缠绕在一起。
昨夜怕伤了她,他压抑着自己,现在被她这么一撩拨,彻底克制不住了。
也顾不上是在大白天,他俯身向下,在她白嫩的脖颈间印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原本只是补个觉的两人,逐渐干柴烈火起来。
眼看正午了,流苏正想来问要不要传午膳,却见殿门紧闭,内室还隐约有声响,忙红着脸走了。
过了午膳时间,尤白才出来叫了水,又吩咐宫人传膳。
桑酒香汗淋漓,拥着被子休息,眼角余光间,瞥见男人低着头,用巾帕沾了温水,细细帮她擦身。
似是想起什么,她开口道:“柜子里有一盒绿色药膏,你去拿来。”
尤白转身下床,按照她的吩咐,去拿了过来。
桑酒又道:“这是焕颜膏,可以生肌祛疤,你每日坚持涂抹,身上的疤痕迟早会淡化消失的……”
尤白一愣,抿着唇应下:“是。”
怕他多想,桑酒又解释了一句,“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或许这些疤消失了,他就能逐渐忘掉过去了。
尤白鼻子发酸,闷闷应了声“嗯”,转身偷偷抹了抹眼角。
帮她穿上衣裳后,他又将她抱起,来到饭桌前。
桑酒早就饿了,许是方才运动消耗了太多,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饭。
尤白坐在她旁边,缱绻温柔的目光紧盯着那玉色容颜。
昨天他还疯狂嫉妒着,沈寂能与她一同用膳。
今日他就能与她并肩坐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恍恍惚惚而又忐忑不安。
主子能宠幸他,也能宠幸别人,多的是男人想爬上她的床。
他只暗暗期盼着主子对他的兴趣能持久些,不要那么快就腻了他。
尤白尽心尽力伺候着,珍惜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而没过几天,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桑酒在书房处理政事,忽听流苏来报。
“禀殿下,太后娘娘让人送了一批侍卫过来。”
桑酒抬起头,“什么侍卫?”
流苏面色古怪,“殿下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尤白研墨的手也一顿,转过头来。
“带上来吧。”桑酒淡声吩咐。
很快,七八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便鱼贯而入,皆面容清俊,身材匀称,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
“见过长公主殿下,属下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伺候殿下……”
侍卫们齐刷刷垂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