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顿觉稀奇:“这倒奇了,燕师兄一向来去如风,洒脱随性,竟也有烦心事?”
燕寂然望着她清冷绝美的面容,心中有诸多话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好像从认识那天起,师妹便是这般,对谁都清冷疏离。
他常常调侃,她那冰冷如霜的性子,比无量山的雪还要严寒三分。
也就他经常嘻嘻哈哈,涎皮赖脸凑上来,才跟她处好了关系。
可他今天突然发现,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师妹,对别的男人竟然这么上心。
虽说祝乘风是她徒弟,但那到底是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酸了。
也正是那股挥之不去的酸涩情绪,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师妹的情意。
“你那小徒弟怎么样了?”
燕寂然随口问道。
“暂时帮他把寒毒压制住了。”桑酒叹了口气。
“师妹,你有没有发觉,自己对祝乘风太纵容了?”
燕寂然正色道。
“有吗?”
桑酒倒是浑然未觉,
“乘风这孩子从小失忆,初到玉虚宫时,十分没有安全感,时刻要跟我黏在一起,我才对他多关照了些……”
而且自己的徒弟,不疼着宠着,难道要每日打骂吗?
燕寂然一时无言。
原来那小子从小时候就一肚子坏水了。
不是他心胸狭隘,而是他火眼金睛。
据他观察,祝乘风对师妹,绝不是师徒感情那么简单。
不过师妹似乎并未发觉,对这徒弟还很维护。
他若是挑明了,岂不是给那小子助攻了?
燕寂然只得憋了回去。
又默默灌了一大口酒。
“师妹,这么多年,你孤身一人,可曾想过找一个道侣?”
燕寂然试探性问道。
桑酒还真想了想,却是微微摇头,“未曾考虑过,这样就挺好的。”
燕寂然:……
心碎。
师妹不想找道侣。
他这是还没表白,就失恋了吗?
“师兄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桑酒奇怪。
燕寂然眼神闪了闪,轻咳一声:“没为什么。”
师妹性子冷,得慢慢来。
他若是直接表白,师妹若不接受他,以后他怕是连玉虚宫的门都进不来。
燕寂然把心事收敛了,师兄妹俩坐在盛开的梅花树下,和以前一样,聊起了天。
他滔滔不绝说着自己游历时遇到的奇人趣事儿,她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好玩处,两人还会心一笑。
祝乘风隐藏在巨石后,远远窥视着,被那和谐的一幕刺得眼睛发红。
…
当晚,桑酒在榻上盘腿打坐。
白天给祝乘风渡了不少灵力,她需修炼几个小周天,补回来。
矮几上的鎏金香炉,袅袅余烟扩散,不知怎的,她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修仙之人,一连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没事,只需打坐修炼,便可精力充沛。
可眼下,她竟困倦起来。
身子一歪,她缓缓倒在了榻上。
门外的人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她倒下不久,殿门就“吱呀”一声轻响,被人打开。
露出的一张妖娆俊脸,美得似妖似仙,纯然圣洁中,又带着丝丝邪气。
不是祝乘风又是谁?
祝乘风转身把门关上,才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挑起轻纱帐幔,看到侧躺在榻上的清冷美人,他眼底的阴湿又强烈的占有欲,再也掩藏不住。
“师尊,是你逼徒儿的……”
祝乘风低低呢喃着,跪在榻边,情不自禁轻抚着桑酒那莹白细腻的小脸。
她为什么要跟燕寂然关系那么好?
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他嫉妒得都快疯了。
她只能是他的!
祝乘风痴恋地抚摸了一阵,才从怀里拿出一只琉璃瓶子。
从瓶子里倒出来的,不是丹药,却是一只米粒大小,浑身透明的小虫子。
只见那透明的虫身上,还隐隐流动着一丝血红。
这是他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出来的情蛊。
祝乘风痴痴望着那绝美的容颜,忍不住轻柔低喃:“酒儿,我从未把你当师尊,这十年相伴,我无时无刻想的都是……”
越来越低的话语,被他说得含糊不清。
而他手里的小虫子,却从她的衣领处,钻进了她心口。
沉睡中的桑酒似是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舒展了。
“我容不下你眼里有别的男人,我要你从今往后,满心满眼都只有我……”
祝乘风俊美脸庞上,露出病态的痴笑。
这情蛊,他早就养好了,却迟迟没用。
如果不是今天被燕寂然刺激到,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酒儿……”
祝乘风坐在床边,忍不住俯下身,吻上了那柔软唇瓣。
谁能想到,表面上乖巧听话的小徒弟,竟偷偷在香料里下了迷魂香。
在无人知晓的许多个夜晚里,肆意亵渎着自己的师尊。
迷迷糊糊中,桑酒又有了那种奇异之感,像是有人在吻着自己。
缠绵又黏腻,强烈又窒息的感觉,像是一张细密的网,把她层层束缚住。
逃不掉……
那人也不会让她逃。
到底是谁?
桑酒在混沌中,强行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妖娆俊脸,让她惊愕不已。
竟然是乘风?
祝乘风发现她醒了,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愈发肆无忌惮亲吻着她。
牙关被他撬开,一阵强势又疯狂的掠夺,让桑酒唇舌发麻,半天回不过神来。
“唔……”
所有想说的话,都被他堵在唇齿间。
直到她肺部空气被他是掠夺一空,呼吸急促,气息发喘,他才意犹未尽,抬起头来。
本就妖娆的俊脸,沾染了情欲,眸光潋滟,眉间一点朱砂,也增添了几分色气。
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桑酒下意识捂住胸口,心脏跳得好快,喷涌而出的爱慕之情,根本控制不住。
看着她被蹂躏得发红的唇瓣,祝乘风满意极了。
一开口,低哑的嗓音柔情百转:“酒儿,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桑酒气息还喘着,他问的是刚才那个吻,还是其他?
“乘风,你怎能这样,我是你……”
“嘘——”
祝乘风修长的食指,轻轻抵住了她唇瓣。
“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我都没把你当做师尊,酒儿,你问问自己,你心里难道没有我吗?”
他微垂的眼睑,遮住了眸底的阴湿。
情蛊的作用,就是让两人心意贯通。
他对她的情感有多疯狂炙热,她对他也会如此。
桑酒手还捂在心口处,那无法忽视强烈爱意,让她神情怔然。
“酒儿,你也爱我对不对?就像我爱你一样……”
祝乘风抵着她额头,呢喃般笑问道。
从此他多爱她一分,她也会多爱他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