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结束后,青禾匆匆找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本卷边的《外门灵草图谱》,脸上带着点急色:“晓海,不好了!外门负责采灵草的李师弟昨天采错了草,把‘毒芹’当成‘灵心草’采了回来,熬药时没分清,喝得差点丢了性命,现在长老让所有外门弟子重新学认灵草,下午还要考核,考核不过的,以后就不能再去后山采灵草了!”
晓海愣了愣,赶紧接过青禾递来的图谱:“毒芹和灵心草长得很像吗?怎么会认错?”
“太像了!”青禾翻开图谱,指着上面两幅插图,“你看,灵心草的叶子是长条形,叶尖带点圆,叶脉是淡绿色;毒芹的叶子也是长条形,叶尖却有点尖,叶脉是淡紫色,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来,而且毒芹的根和灵心草的根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切开后,毒芹的根是白色,灵心草的根是淡绿,好多弟子都栽在这上面了!”
晓海凑过去看,目光落在图谱上的灵心草插图时,胸口的云纹碎玉突然轻轻跳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暖意泛起,脑海里竟莫名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不是风谷岭的石屋,也不是修仙界的竹林,是他在现代考古时,跟着研究所的植物学家去野外考察,植物学家指着一株草说:“这是‘石竹’,和它长得像的‘瞿麦’有毒,分辨的时候要看花瓣,石竹的花瓣边缘是锯齿状,瞿麦的花瓣边缘是细裂状,还有根部,石竹根有节,瞿麦根没有……”
那段记忆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可晓海却莫名觉得,认灵草和认现代的植物,好像有相通的地方——都是看细节,看叶子、看根、看纹路,甚至看生长的环境。他再看图谱上的灵心草和毒芹,之前觉得相似的两种草,此刻竟一眼就能看出差别:灵心草的叶子边缘,有极细的绒毛,阳光照在上面会泛着一点光;毒芹的叶子边缘没有绒毛,反而有点粗糙,摸上去会刮手。
“青禾,你看灵心草的叶子边缘,”晓海指着图谱,“是不是有细细的绒毛?毒芹的叶子边缘没有,而且灵心草的茎上,每隔一寸就有一个小小的节,毒芹的茎是光滑的,没有节。”
青禾凑近了看,又翻出自己采的灵心草和毒芹样本(长老为了让弟子分辨,特意采了样本放在灵草堂),仔细对比了半天,突然惊喜地叫出声:“真的!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灵心草的茎上真的有小节,毒芹的茎是光滑的,叶子边缘也真的没有绒毛,你也太厉害了吧!你以前是不是学过认草啊?”
晓海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在现代确实跟着植物学家学过一点——考古时,经常要通过遗址里的植物遗存判断年代和环境,认植物是基本功,只是没想到,这本事竟能在修仙界派上用场,而且还有种莫名的熟稔感,好像这些灵草,他以前见过一样。
“以前跟着别人学过一点认植物的本事,”晓海笑了笑,没提穿越的事,“其实认灵草和认普通植物一样,不能只看大概,要看细节,比如叶子的绒毛、茎的节、根的颜色,还有生长的环境,灵心草喜欢长在腐殖土里,毒芹喜欢长在潮湿的水边,只要多注意这些,就不容易认错。”
说着,他跟着青禾去了灵草堂,灵草堂里已经聚了不少外门弟子,赵长老正拿着灵心草和毒芹的样本,给弟子们讲解分辨的方法,可好多弟子还是一脸迷茫,有的甚至把样本拿反了,分不清哪是灵心草,哪是毒芹。
“晓海,你来得正好,”赵长老看见他,赶紧招手,“你之前采灵草的本事不错,正好帮我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分辨灵草的,说不定你讲的方法,大家更容易懂。”
晓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接过赵长老手里的样本,先把灵心草和毒芹放在石桌上,让弟子们围过来:“大家看,先看叶子——灵心草的叶子边缘有细绒毛,摸上去软乎乎的,毒芹的叶子边缘没有绒毛,摸上去有点刮手;再看茎——灵心草的茎有小节,一节一节的,毒芹的茎没有节,光滑得很;最后看根,虽然咱们采灵草的时候不常挖根,但也要知道,灵心草的根是淡绿,切开后有淡淡的灵气味,毒芹的根是白色,切开后有股刺鼻的味,而且有毒,不能碰。”
他一边说,一边让弟子们轮流摸叶子、看茎,还特意找了两株长在不同地方的灵心草和毒芹样本,指着生长的泥土说:“大家看,灵心草长在腐殖土里,泥土颜色深褐,毒芹长在水边的湿土里,泥土颜色偏灰,以后去后山采灵草,看到水边的‘灵心草’,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十有八九是毒芹。”
弟子们跟着晓海的方法分辨,原本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有的弟子甚至立刻就分清了手里的样本:“真的!我摸出来了,这株有绒毛,是灵心草!这株没有绒毛,是毒芹!”
“我也看出来了,灵心草的茎有节,毒芹的没有!”
赵长老看着弟子们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晓海的眼神满是赞许:“不错不错!晓海你这方法简单实用,比我讲的还清楚,以后外门弟子认灵草,就按你这方法来!”
晓海赶紧摆手:“长老过奖了,我只是把以前学的方法,用到认灵草上而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讲解的时候,胸口的碎玉一直泛着淡淡的暖意,脑海里还偶尔闪过一些陌生的灵草模样——有长着紫色花瓣的“凝露草”,有叶子带纹的“紫纹参”,甚至还有一些图谱上没有的灵草,他竟能莫名说出它们的名字和习性,那种熟稔感,不像学来的,反而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下午的考核,晓海自然顺利通过,还帮着赵长老给其他弟子考核,好多之前分不清灵草的弟子,都在他的提醒下通过了考核。考核结束后,青禾拉着他的手,笑着说:“晓海,你也太厉害了吧!不仅会用洛阳铲找灵草,还会认灵草,以后咱们就是外门的‘灵草达人’了!”
晓海笑了笑,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心里满是疑惑——这种莫名的熟稔感,到底是来自现代的考古知识,还是来自这枚碎玉,或是来自那个浑浑噩噩的天晓祖师?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每多一次这样的“熟稔”,他离真相就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