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气入体的底子扎稳后,赵长老派人来传了话——内门长老还在商议他的去处,这段时间让他先跟着外门弟子学些基础本事,一来熟悉宗门事务,二来也能攒点贡献点,换些修炼用的资源。青禾一听,立刻拉着晓海去领了外门弟子的任务:往后山采灵草,一株普通灵草算一个贡献点,罕见的灵草能算十个,既简单,又能顺便认认灵草的模样。
领了任务和一个空药篮,青禾还特意带了本《外门灵草图谱》,边走边给晓海讲:“咱们青云宗后山的灵草多,可长得杂,好多普通杂草和灵草长得像,采错了不仅不算贡献,还会被长老说。比如这‘凝露草’,叶子上有细细的白绒毛,早上会挂着露珠,要是采成了‘狗尾草’,就白跑一趟啦!”
晓海点点头,翻着手里的图谱,目光却落在了背包里——背包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里面除了那本记满梦境的笔记本,就只剩一把折叠式的洛阳铲。这把洛阳铲是他在考古所常用的,铲头锋利,还能伸缩,之前一直没机会用,此刻听青禾说要采灵草,突然想起考古时“辨土识层”的本事,说不定在这儿能派上用场。
后山比外门的竹林更幽深,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只能洒下零星的光点,泥土里满是腐叶的气息,脚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青禾熟门熟路地领着晓海往深处走,时不时蹲下身,对照着图谱辨认灵草,遇到凝露草、灵心草,就小心地用铲子挖出来,抖掉根部的泥土,放进药篮里。
晓海跟在后面,没急着采草,而是蹲下身,用手指捏了捏地上的泥土。泥土湿润,颜色偏深褐,还带着点黏性——这种土在考古里叫“腐殖土”,肥力足,一般生长着根系发达的植物,灵草既然要吸收灵气生长,肯定也偏爱这种土。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的泥土颜色变浅了,呈浅黄褐,捏起来也更松散,青禾凑过来,指着地上几株草说:“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狗尾草,长在这种土里,没什么灵气,不是灵草。”
晓海心里有了底,从背包里掏出洛阳铲,轻轻拉开伸缩杆,铲头插进浅黄褐的泥土里,轻轻一旋,再往上一提——铲头里带出来一抔土,土层分明,最上面是浅黄褐的表土,下面一层是深褐的腐殖土,再往下,竟还有一层带着细小碎石的土,颜色偏青灰。
“晓海,你拿这个铁疙瘩干嘛呀?采灵草用小铲子就够了,这个太沉啦!”青禾凑过来看,好奇地戳了戳洛阳铲的铲头,“这东西看起来怪怪的,不像咱们修仙界的工具。”
“这叫洛阳铲,是我以前干活用的,”晓海笑了笑,指着铲头里的土说,“你看,这土分三层,最上面的土没什么灵气,长不出好灵草;中间的腐殖土肥力足,能长普通灵草;最下面的青灰土,带着点碎石,你闻闻,是不是有淡淡的灵气味?”
青禾凑过去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真的有!比腐殖土的灵气味浓多了!可这土在下面,怎么会有灵草长出来呀?”
“灵草的根系能往下扎,灵气越足的土,根系扎得越深,”晓海解释道,“咱们考古的时候,就靠洛阳铲看土层,找地下的遗址,现在用来找灵草,其实是一个道理——找到灵气足的土层,顺着土层找,肯定能找到好灵草。”
说着,他拿着洛阳铲,沿着青灰土层的方向往前走,每隔几步就铲一抔土,观察土层的变化。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铲头里的青灰土越来越多,碎石也越来越细,灵气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晓海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地面上长着几株不起眼的草,叶子呈长条形,颜色偏深绿,和周围的杂草没什么区别,可根部的泥土,正是青灰土。
“青禾,你看这草,”晓海指着那几株草,“图谱里有没有?”
青禾赶紧翻出图谱,对照着看了半天,突然惊喜地叫出声:“有!这是‘紫纹参’的幼苗!紫纹参要长三年才能成熟,幼苗长得跟杂草一样,好多弟子都认不出来,成熟的紫纹参能算十个贡献点,幼苗也能算三个呢!没想到你用这个‘洛阳铲’,还能找到这么稀有的灵草!”
晓海笑了笑,用洛阳铲小心地在紫纹参幼苗周围挖了一圈——他控制着力道,避免伤到幼苗的根系,这是考古时挖陶器练出来的本事,此刻用来挖灵草,竟格外顺手。没一会儿,几株紫纹参幼苗就被完整地挖了出来,根部还带着湿润的青灰土,没有一点损伤。
“太厉害啦!”青禾赶紧把幼苗放进药篮里,小心翼翼地铺了层落叶,“以前我跟其他弟子来后山,最多采点普通灵草,从来没找到过紫纹参,你这洛阳铲也太好用了吧!以后咱们采灵草,就靠它了!”
晓海把洛阳铲收起来,放回背包里,心里也有点欣喜——没想到他在现代的考古本事,竟能在修仙界派上用场。他看着药篮里的紫纹参幼苗,又摸了摸胸口的云纹碎玉,突然觉得,不管是现代的考古知识,还是这修仙界的灵草、灵气,或许都能帮他找到答案。
接下来的半天,晓海用洛阳铲辨土,青禾对照图谱认草,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不仅采了不少凝露草、灵心草,还找到了两株半成熟的紫纹参,药篮很快就满了。夕阳西下时,两人背着药篮往回走,青禾还在不停夸他的洛阳铲,晓海笑着听着,脚步却越来越坚定——他知道,这只是他在修仙界的第一步,往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更多的答案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