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气入体那天过后,晓海连着两天没敢再碰《引气诀》——经脉里那阵尖锐的疼还留着余感,一想起灵气乱冲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有余悸。青禾怕他落下修炼进度,每天都来竹屋陪他,要么教他认灵草,要么给她讲外门弟子的修炼趣事,可每当提起“引气”,晓海都只是笑着岔开话题。
直到第三天清晨,晓海被一阵刺痛惊醒——不是经脉疼,是丹田处传来的细微抽痛,像有几根细针在轻轻扎。他坐起身,伸手按在丹田上,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刚引进去的灵气,正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丹田周围的经脉,竟隐隐有发胀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晓海皱紧眉头,想起青禾说过,引气入体后需每日温养灵气,让灵气慢慢适应丹田,不然灵气滞留太久,容易冲撞经脉,严重的还会让刚打通的经脉受损。可他实在怕了之前乱脉的疼,犹豫着要不要再试一次引气,胸口的云纹碎玉突然泛起暖意,顺着经脉往丹田飘去。
暖意刚靠近丹田,那股乱撞的灵气就像被安抚住了,抽痛瞬间轻了大半。晓海愣了愣,赶紧凝神去感受——暖意像一层柔软的膜,轻轻裹住灵气,慢慢引导着灵气在丹田内旋转,转的轨迹还是和之前一样,像风谷岭石屋前的云纹,一圈圈,慢悠悠的,没有半点躁动。
没过片刻,丹田处的抽痛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润的舒服感,像有温水在丹田内慢慢流淌。晓海摸了摸胸口的碎玉,碎玉的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别怕,有我在。
“原来你不是在捣乱,是在帮我啊。”晓海低声呢喃,心里的顾虑突然消了大半。他想起引气那天,若不是这股暖意最后裹住灵气,他的经脉说不定真的会被冲断;现在灵气滞留作乱,又是这股暖意出来安抚——这碎玉,从来都不是麻烦,是在暗中护着他的经脉。
当天傍晚,晓海终于鼓起勇气,又坐在了竹林的蒲团上。这次他没急着念《引气诀》,而是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碎玉,静静感受那股暖意,等心神彻底平静下来,才慢慢闭上眼睛,试着去牵引周围的灵气。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感受灵气格外顺利——细小的光点刚靠近掌心,胸口的暖意就轻轻涌了出来,顺着手臂的经脉慢慢往前,像在为灵气“铺路”。晓海没再刻意控制,只是跟着暖意的节奏,让灵气顺着云纹般的轨迹往前飘,没有冲撞,没有卡顿,灵气像小溪跟着河道走,顺畅地穿过手肘、肩膀,再往下,慢慢钻进丹田。
丹田内,新引进来的灵气和之前的灵气汇合,在暖意的引导下,一起沿着云纹轨迹旋转,越来越稳,越来越温顺。晓海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丹田周围的经脉,在暖意的滋养下,比之前宽了一点,也坚韧了一点——之前引气时留下的细微损伤,竟在慢慢愈合。
“晓海,这次没疼吧?”青禾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见他脸上没了之前的痛苦神色,才放心地凑过来。
晓海睁开眼,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摸了摸丹田,语气里满是轻松:“没疼,反而特别舒服。我终于弄明白了,这碎玉不是在捣乱,是在帮我护着经脉,还帮我引导灵气,比《引气诀》还管用。”
“真的吗?”青禾眼睛一亮,凑过来看着他的衣领,“那你的修炼岂不是比别人快多了?别人引气还要担心灵气乱脉,你有碎玉护着,根本不用怕!”
晓海点点头,却没太得意——他知道,这碎玉的暖意虽然能护经脉、引灵气,可他总不能一直依赖碎玉。青禾说过,修炼终究要靠自己,碎玉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他得慢慢摸清云纹灵根的规律,找到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才能真正掌控灵气,而不是靠碎玉“牵着走”。
接下来的几天,晓海每天都在竹林里引气、温养灵气。他试着在暖意引导时,悄悄用意念跟着学——学暖意引导灵气的轨迹,学暖意包裹灵气的力度,学暖意滋养经脉的节奏。起初还很生涩,偶尔会让灵气跑偏,可每次跑偏,暖意都会及时过来纠正,像个耐心的老师,一点一点教他。
第七天的时候,晓海突然发现,就算他不刻意等暖意出来,只要他按照云纹轨迹去引导灵气,胸口的暖意就会轻轻呼应,不再主动“铺路”,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灵气快跑偏时,才轻轻推一把。
“我好像有点会了。”晓海睁开眼,看着掌心慢慢消散的灵气,心里满是欣喜。他摸了摸胸口的碎玉,暖意轻轻跳了一下,像是在为他高兴。
夕阳落在竹林里,把竹叶染成了金色,晓海坐在蒲团上,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修仙世界,好像没那么可怕了。有碎玉暗中护着他,有青禾陪着他,还有云纹灵根指引着他——或许,他真的能在这里,一步步变强,一步步找到关于云纹石、关于那场梦,还有关于他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