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京城的城门还未完全敞开,城外就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与粮车轱辘声。二十万两白银募集到位后,林玥与萧天奕兵分三路调粮:北境五万石新米走陆路疾驰,西漠三万石稞麦经漕运顺流而下,再从江南各州府紧急采购两万石糙米,十万石粮食组成的庞大粮队,在玄甲骑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驶向京城。
“粮车来了!粮车来了!” 守在城门的百姓率先发现了远处的队伍,高声呼喊起来。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朱雀大街,原本还在沉睡的京城,顷刻间苏醒过来。百姓们纷纷涌到街头,朝着城门方向眺望,脸上满是急切与期盼,不少人甚至提着米袋、推着小车,早早在商股交易所前等候。
粮队缓缓驶入城门,玄甲骑兵分列两侧,守护着一辆辆满载粮食的马车。车身上插着 “军粮监平价粮” 的黄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麻袋里的新米隐约露出,散发着淡淡的米香。百姓们自发地让出道路,却忍不住跟着粮车往前走,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还有孩童追着粮车奔跑,嘴里喊着 “有米吃了!有米吃了!”
林玥站在商股交易所门前的高台上,看着缓缓驶来的粮车,眼底满是欣慰。萧天奕就站在她身边,玄甲上还沾着沿途的尘土,却依旧身姿挺拔,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都安全到了,追云已经去清点数量,马上就能开始兑粮。”
“好。” 林玥点点头,转身对台下的百姓朗声道,“各位乡亲,朝廷的平价粮已经到了!凡是认购‘军粮监商股’的股东,凭凭证和认股卡,今日起可在交易所指定的五家粮店,以市价三成折扣兑粮;非股东也可按市价五成购买,每人限购两石,绝不允许囤积居奇!”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卖豆腐的张老汉举着手里的两张碎股凭证,激动得热泪盈眶:“俺就知道王妃不会骗俺!这就去兑粮,让俺孙儿也尝尝新米的味道!”
林玥早已安排妥当,五家指定粮店分别设在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和朱雀大街中段,每家粮店都派了两名士兵维持秩序,三名学徒负责登记核对。粮车刚停稳,士兵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卸粮,麻袋堆得像小山一样,新米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百姓们越发激动。
朱雀大街的指定粮店里,很快排起了长队。半夏带着学徒们坐在桌后,仔细核对股东的凭证与认股卡,确认无误后,便高声喊道:“张老汉,碎股两股,可兑四斗米,折银二两八钱!”
张老汉颤抖着递上银子,看着学徒们用木斗满满舀起新米,倒进自己带来的布袋里,米粒饱满,泛着莹润的光泽,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凑到鼻尖闻了闻:“真香!真是新米!” 他眼眶泛红,对着半夏连连作揖,“多谢王妃,多谢朝廷!俺家孙儿终于能吃上饱饭了!”
队伍里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幕,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之前买了五股整股的李掌柜,一次性兑了五石米,看着沉甸甸的米袋,脸上满是笑意:“市价二十五两一石的米,股东只要十七两五钱,这一下就省了三十七两五钱,太划算了!以后不仅能兑粮,还能分红,这商股真是买对了!”
粮店外,不少非股东的百姓也排起了队,按市价五成购买平价粮。虽然不能分红,但比起之前二十五两一石的高价,十二两五钱的价格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买了两石米,提着沉甸甸的米袋,对身边的人说:“以前两石米要五十两,现在只要二十五两,省下来的钱够给孩子买件新衣裳了!等攒够了银子,俺也要买商股!”
随着平价粮源源不断地供应,京城的粮价开始出现明显回落。之前被王监丞操控的米铺,见百姓们都去买平价粮,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悄悄下调价格。“兴盛米铺” 率先将粮价从二十五两一石降到二十两,可依旧门可罗雀;紧接着,其他米铺纷纷跟风降价,到了午时,京城的粮价已普遍回落至十八两一石,较之前最高的二十五两,足足下跌了两成。
“降价了!终于降价了!” 百姓们看着米铺新换的价牌,欢呼雀跃。之前因粮价过高而愁眉不展的家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少人提着米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粮荒带来的恐慌,在平价粮的冲击下,渐渐烟消云散。
萧天奕骑着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巡视。看到百姓们有序地购买平价粮,米铺前不再有哄抢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路过城南的贫民窟时,看到几个孩童正捧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吃得津津有味,他们的母亲站在一旁,对着粮店的方向连连道谢,眼眶泛红。
“元帅,” 追云跟在身后,低声禀报,“京郊几家王监丞的私仓,已经被我们查封,里面的八万石粮食也全部充入军粮监,后续可以继续供应平价粮,确保粮价稳定。”
“好。” 萧天奕点头,“继续加强巡逻,防止有人趁机囤积平价粮,或者散布谣言扰乱市场。另外,派人去各州府传信,让他们也按照京城的模式,筹备商股交易所,推广平价粮政策,彻底解决粮荒问题。”
“是!” 追云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商股交易所的兑粮队伍渐渐散去。半夏带着学徒们核对完当日的兑粮记录,走进后院,脸上满是疲惫却难掩兴奋:“王妃,元帅,今日一共兑出两万三千石粮食,其中股东兑粮一万五千石,非股东购买八千石,五家粮店的粮食都还有充足储备!”
林玥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份粮价统计单,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京城各大米铺的当日粮价,最高十八两,最低十五两,较之前的高价回落明显。她抬头对萧天奕笑道:“粮价终于降了,百姓们也安心了。这只是开始,等我们推广了新粮种,改良了农具,让粮食产量提上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粮荒问题。”
萧天奕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她续了杯温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从开业冷清到募资二十万两,再到调粮平抑物价,不过短短半个月,你就解决了朝廷头疼许久的粮荒危机。” 他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疼地补充道,“接下来的事可以慢慢来,你累了这么久,该好好歇几天了。”
林玥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现在还不是歇的时候。我打算明日就开始筹备新粮种的推广,北境的高产麦种和江南的籼稻种都很适合在京城周边种植,让百姓们多种粮、产好粮,才能彻底摆脱对粮商的依赖。” 她顿了顿,又道,“另外,京郊的粮仓也该修缮扩建了,这次调运的十万石粮食,得有个安全的地方存放,避免再出现被人囤积垄断的情况。”
萧天奕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都听你的。推广新粮种需要人手,我让北境的农技师傅过来帮忙;修缮粮仓的事,我让军队出人,尽快完工。你只要负责统筹规划,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夜色渐浓,后院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光映着两人交握的手,温馨而坚定。林玥靠在萧天奕肩上,看着窗外热闹散去的朱雀大街,心中满是感慨。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到推行北境新政,再到京城的商股改革,她一路走来,历经重重阻碍,却始终没有放弃。而身边的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坚实的支持与守护。
“天奕,” 林玥轻声道,“你说,等全国都推广了商股,都种上了新粮种,百姓们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怕粮荒了?”
萧天奕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轻柔的吻:“会的。有你这样为民着想的王妃,有朝廷的支持,有百姓的信任,我们一定能实现这个愿望。到时候,天下无饥馑,百姓安居乐业,这大燕的江山,定会繁荣稳定。”
就在这时,暗卫匆匆进来禀报:“王妃,元帅,京城各大商户联名递了请愿书,希望能将商股推广到漕运、织布、冶铁等行业,他们愿意出资认购,支持新政!”
林玥和萧天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商股在粮食领域的成功,已经让商户们看到了希望,纷纷想要加入新政的浪潮。这不仅是对商股制度的认可,更是对她的信任。
“太好了!” 林玥站起身,眼底满是光亮,“让他们明日来交易所详谈,我们可以制定不同行业的商股规则,让新政惠及更多人。”
暗卫领命而去。后院的石桌上,那份粮价统计单被风吹得轻轻作响,上面的数字记录着粮价回落的成效,也记录着新政的希望。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商股交易所门前,不仅有前来兑粮的百姓,还有不少商户等候在门口,想要洽谈商股推广事宜。林玥和萧天奕并肩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满是憧憬。
粮价的首次回落,不仅缓解了京城的粮荒危机,更让百姓们看到了新政的力量,凝聚了民心。而商股制度的成功,也为后续的全国推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林玥知道,这只是她革新之路的一个里程碑,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她坚信,只要夫妻同心,携手并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一定能让大燕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朱雀大街上,粮店的价牌还在不断更新,越来越多的百姓提着米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平价粮的清香,混合着百姓的欢声笑语,弥漫在京城的每个角落,谱写着一曲民心安定、国泰民安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