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城的城门楼前挤满了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彩绸和花瓣从楼上飘落,洒在凯旋的北境军士兵身上。萧天奕和林玥骑马走在队伍最前,玄夜被押在囚车里,脸色惨白地低着头,接受百姓们愤怒的斥责。“杀了他!为那些中毒的亲人报仇!”“玄夜贼子,罪该万死!” 的喊声不绝于耳,不少百姓还朝囚车里扔烂菜叶和石子,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怒火。
林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 玄夜虽被擒,但他在靖安城的内应还没肃清,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毒瘤,随时可能再次给北境带来危机。她悄悄对萧天奕说:“大军刚回,百姓情绪激动,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暗卫暗中观察,看看哪些人神色异常,说不定能找到内应的线索。”
萧天奕点头,立刻让人给暗卫传信。暗卫们伪装成百姓,混在人群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 有的暗卫注意到,城南 “惠民粮铺” 的掌柜老王,在看到玄夜被押时,眼神闪烁,悄悄往后退,似乎想逃离现场;还有几个粮商模样的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神色慌张,时不时往囚车方向瞟。
“将军,有发现!” 一个暗卫悄悄走到萧天奕身边,压低声音汇报,“惠民粮铺的老王和另外三个粮商形迹可疑,刚才老王还偷偷给一个穿灰色短打的汉子塞了张纸条,那汉子拿到纸条后,立刻往城外跑,像是要去给什么人报信。”
萧天奕眼神一冷 —— 之前在密道清缴时,残党就提到过玄夜在靖安城有粮商作为内应,负责提供情报和协助投毒,现在看来,老王他们就是那些内应!“追云,你带一队暗卫,立刻去追那个穿灰色短打的汉子,务必将他拿下,别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萧天奕下令,“阿木,你带一队人,包围惠民粮铺和另外三个粮商的店铺,不准任何人进出,等候进一步命令!”
追云和阿木立刻行动起来。追云带着暗卫,沿着灰色短打汉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 那汉子跑得飞快,专挑偏僻的小巷子钻,显然对靖安城的地形很熟悉。追云不敢大意,让人分头包抄,自己则抄近路,在城郊的破磨坊前拦住了汉子。
“站住!再跑就放箭了!” 追云大喊,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汉子脸色惨白,想转身往回跑,却发现身后也被暗卫堵住,只能束手就擒。暗卫从他怀里搜出那张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玄夜被擒,速通知苏木余党,暂缓送第二批物资”—— 果然是给北蛮苏木余党报信的!
与此同时,阿木带领士兵,顺利包围了惠民粮铺和另外三个粮商的店铺。惠民粮铺的老王看到士兵,顿时慌了,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守在那里的暗卫抓住。“你们凭什么抓俺?俺就是个普通的粮商,没犯任何错!” 老王挣扎着大喊,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普通粮商?” 阿木冷笑一声,“玄夜在密道里的粮草,是不是你提供的?他投毒水源,是不是你帮他传递的消息?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们不知道吗?” 老王听到 “投毒”“密道粮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不敢挣扎,像瘫软的烂泥一样被暗卫押走。
另外三个粮商的抓捕也很顺利,他们看到老王被抓,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有的试图烧毁账本,有的想把罪证扔出窗外,却都被士兵及时制止。“把他们都押到军营的审讯室,分开关押,不准他们互通消息!” 阿木下令,士兵们将四个粮商分别押往军营,百姓们围在店铺外,拍手称快:“早就觉得这些粮商不对劲,粮价涨得那么快,原来都是玄夜的内应!”“萧将军和林王妃真是为民除害啊!”
军营的审讯室里,萧天奕和林玥亲自负责审问。第一个被审的是老王,他坐在椅子上,头低得快贴到胸口,双手不停地颤抖。“老王,你老实交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靠玄夜的?他让你做了哪些事?还有没有其他内应?” 萧天奕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地盯着老王。
老王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俺…… 俺是去年冬天投靠玄夜的。那时候俺赌钱输了很多,欠了一屁股债,玄夜找到俺,说只要俺帮他做事,就帮俺还债,还能给俺五十两银子。俺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他让你做了什么?” 林玥追问。
“他让俺帮他收集靖安城的粮价和百姓的动向,还让俺在粮食里掺过少量的腐心草粉,不过俺怕出事,只掺了一点点,没敢多掺……” 老王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他让俺联系另外三个粮商,让他们也帮着传递消息,俺们四个轮流给玄夜的人送情报,地点就在城郊的破磨坊。”
“那玄夜和北蛮苏木余党的联络方式,还有他们第二批物资的运输路线,你知道吗?” 萧天奕问。
老王摇了摇头:“这些俺不知道,玄夜没告诉俺,他只让俺负责传递靖安城的消息,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萧天奕和林玥对视一眼,觉得老王没有完全说实话 —— 作为玄夜在靖安城的主要内应,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关键信息。林玥让人拿来一碗水,递给老王:“你先喝口水,好好想想,要是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们可以从轻发落,饶你家人一命;要是你继续隐瞒,不仅你要被处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老王接过水,手一抖,水洒了一地。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俺…… 俺真的不知道物资运输路线,不过俺知道玄夜有一本‘联络账本’,藏在惠民粮铺的地窖里,账本上记录了他和所有内应的联络方式,还有一些交易记录,说不定里面有你们要的信息。”
萧天奕立刻让人去惠民粮铺的地窖搜查,果然找到了一本黑色的账本。账本里详细记录了玄夜与四个粮商的交易,包括每次传递情报的时间、地点和内容,还有给他们的报酬;除此之外,账本上还提到了一个代号 “影” 的人,负责与北蛮苏木余党联络,每次联络都会在城郊的老槐树下留下暗号。
“这个‘影’是谁?” 萧天奕拿着账本,问老王。
老王摇了摇头:“俺不知道‘影’是谁,玄夜从来没提过,只说有重要的事情会让‘影’联系俺们。”
就在这时,追云押着那个穿灰色短打的汉子走进审讯室:“将军,这汉子招了,他是‘影’的手下,负责传递消息。‘影’就藏在靖安城的西巷,住在一个叫‘悦来客栈’的地方,明天一早会去老槐树下接北蛮苏木余党的消息。”
萧天奕眼睛一亮:“好!追云,你带一队暗卫,立刻去悦来客栈埋伏,务必将‘影’抓获!阿木,你带一队人,去老槐树下设伏,等‘影’出现,就将他拿下!”
追云和阿木立刻行动起来。追云带领暗卫,悄悄包围了悦来客栈,派人打听得知,“影” 住在客栈的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平时很少出门,每次出门都会戴着帽子和面纱,看不清容貌。暗卫们在客栈周围设下埋伏,只等 “影” 出现。
第二天一早,“影” 果然从客栈里出来,他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蒙着面纱,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朝着老槐树下走去。追云带领暗卫悄悄跟在后面,等 “影” 走到老槐树下,刚要去拿藏在树洞里的消息,阿木带领的士兵突然冲出,将他团团围住。
“‘影’,你跑不掉了!” 阿木大喊,士兵们冲上前,将 “影” 按在地上,摘下他的面纱 —— 所有人都惊呆了,“影” 竟然是靖安城的捕头刘三!
“刘三?怎么会是你?” 追云惊讶地说,刘三平时在靖安城口碑很好,经常帮助百姓,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玄夜的内应,还是负责与北蛮联络的 “影”!
刘三被按在地上,脸色惨白,却依旧不肯认罪:“你们凭什么抓俺?俺是捕头,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俺!”
“证据?” 追云将黑色账本扔在刘三面前,“这账本上记录了你和玄夜的联络方式,还有你的手下已经招供了,你还想狡辩?”
刘三看着账本,终于瘫软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俺…… 俺也是被逼的!玄夜抓了俺的家人,威胁俺要是不帮他做事,就杀了俺的妻儿…… 俺没办法,只能答应他……”
“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林玥问。
“在城郊的破庙里,被玄夜的人看守着……” 刘三的声音里满是悔恨,“俺知道错了,只要你们能救俺的家人,俺愿意配合你们,抓住北蛮苏木余党的人,戴罪立功!”
萧天奕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会救你的家人。现在,你说说北蛮苏木余党的第二批物资什么时候到,具体的运输路线是什么?”
刘三不敢隐瞒,立刻交代:“第二批物资后天中午到,运输路线是从黑风口经过狼山脚下的荒村,再到靖安城的西城门,负责运输的是北蛮苏木余党的首领巴图,带着五十个人,二十匹马车。”
萧天奕立刻下令:“追云,你带五百人,后天一早去黑风口设伏,截获物资,抓捕巴图;阿木,你带一百人,去城郊破庙,救出刘三的家人;林玥,你让人加强西城门的守卫,防止有漏网之鱼。”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后天中午,追云带领士兵在黑风口成功截获了北蛮的第二批物资,抓获了首领巴图,物资里除了粮草和兵器,还有不少制作神机弩的材料,显然是想继续支持玄夜的阴谋。阿木也顺利救出了刘三的家人,将看守的残党全部肃清。
肃清内应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四个粮商和刘三被关押在牢房里,等待最后的审判。靖安城的百姓们得知内应被肃清,都松了口气,纷纷来到军营门口,给萧天奕和林玥送来了酒肉和锦旗,感谢他们为百姓铲除了隐藏在身边的毒瘤。
萧天奕和林玥站在军营门口,看着眼前的百姓,心里满是欣慰。林玥轻声说:“虽然肃清了内应,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北蛮苏木余党的势力还在,‘玉真人’的阴谋也还没查清,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咱们。”
萧天奕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狼山:“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咱们都会一起面对,守护好北境,守护好这里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