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们背后,是国家最重要的国防机密!”
“我明白,爸。”肖战郑重地点头,“我和小悠,会小心的。”
“去吧,”肖援朝挥了挥手,疲惫地坐回椅子上,“明天一早,就和你媳妇回部队。具体行动计划和要求,档案袋里有。记住,这件事,目前仅限于你我、悠然,以及总部极少数人知晓,对家里,一个字都不能提。”
“是!”
肖战拿着那份绝密档案,如同捧着滚烫的山芋,心情沉重地退出了书房。
走廊里一片漆黑,他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父母卧室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又回头望了望二楼自己房间紧闭的房门,里面睡着他挚爱的妻子。
刚刚还在憧憬着平凡温馨的未来,转眼间,却又不得不再次披上征衣,踏入没有硝烟却可能更加凶险的战场。
那份关于孩子的期盼,如同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被这突如其来的国家使命骤然打断。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回心底,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他轻轻走回房间,将档案袋小心地锁进行李箱的夹层。然后,他躺回床上,林悠然似乎感应到他的回归,无意识地靠了过来,寻求着温暖。
肖战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他低下头,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心中默念:对不起,悠然,我们的安稳日子,又要往后推了。但守护好这个国家,才是守护我们未来所有期盼的基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林悠然醒来时,发现肖战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
“醒了?”肖战低头,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林悠然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嗯。”她应了一声,坐起身,“你怎么醒这么早?有心事?”
肖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确认房门关好,然后从行李箱的隐秘夹层里取出了那个印着“绝密”字样的牛皮纸档案袋,递到林悠然面前。
看到档案袋的瞬间,林悠然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眼神变得和肖战一样锐利。她接过档案袋,没有多问,直接打开,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当她的目光扫过第一行字——“‘东风乙型’地对地导弹核心数据泄露案初步排查名单”时,她的心脏猛地一沉,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她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越看脸色越沉。作为“利刃”的核心成员,她太清楚“东风乙型”意味着什么,也太明白核心数据泄露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什么时候的事?”她抬起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碴子。
“昨晚父亲回来,刚接到的紧急通报。”肖战言简意赅,“总部命令,由我们俩作为核心,秘密调查名单上的所有人。调令已经发往‘利刃’,名义上是借调参与新装备测试。”
林悠然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家庭聚会的温馨、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在这一刻被冰冷的现实和责任彻底覆盖。她看向肖战,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和退缩,只有属于战士的绝对专注和决然:“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吃完早饭就走。”肖战看着她迅速进入状态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骄傲,“妈和奶奶那边,就说部队有紧急任务召回。”
“好。”
早餐桌上,气氛比昨晚更加沉闷。当肖战说出部队紧急召回时,奶奶和肖母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但她们都是军属,深知“军令如山”的道理,只是反复叮嘱他们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肖父沉默地吃着饭,最后只说了一句:“一切小心,有事及时汇报。”
没有过多的告别,也没有流露太多不舍,林悠然和肖战提着简单的行李,再次踏上了归程。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心情与回来时截然不同,肩头压着千钧重担。
他们没有返回川省的“利刃”基地,而是根据指令,直接抵达了首都附近一个秘密设立的、代号为“深潜”的临时指挥点。这里人员精简,设备却堪称国内顶尖,负责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支持和后勤保障。
在绝对安全的密室里,林悠然和肖战再次摊开了那份十七人的名单。名单上的人员信息详尽,包括姓名、年龄、职务、单位、家庭住址、近期活动轨迹等。
“十七个人,涉及三个不同的研究院、两个生产厂和一个核心设计单位。”肖战的手指在名单上划过,眉头紧锁,“范围还是太大了,而且个个都是国宝级的专家,稍有不慎,不仅打草惊蛇,还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人才损失和内部动荡。”
林悠然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过滤着每一个信息点:“不能大面积接触,必须找到突破口。优先排查近期有异常行为、经济状况突变、或有复杂海外关系的人。”
“深潜”指挥点的技术支援很快就位。大量的背景资料、通讯记录、财务情况、以及社会关系网络被迅速整理出来,呈现在他们面前。
调查在极度保密和谨慎的状态下展开。林悠然和肖战化身为总装备部下来进行“新装备调研”的年轻干事,开始了对名单上人员的“正常”工作接触。
第一个目标,是研究院的副总工程师,张志远。 一位年近五十,戴着厚厚眼镜,不修边幅的技术狂人。肖战和林悠然以了解某型配套电子元器件的性能为由,与他进行了会谈。
会谈中,张志远思维敏捷,对技术细节了如指掌,谈到专业领域时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但他性格孤僻,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家庭关系简单,经济状况与收入相符,唯一的“异常”是他对工作近乎偏执的投入,经常吃住在实验室。初步评估,泄密可能性较低,但因其掌握的机密等级最高,仍需保持关注。
第二个目标,是生产厂的技术骨干,李建国。 四十出头,技术过硬,是厂里的劳模。林悠然和肖战下到车间,以“学习调研”为名,观察他的工作状态和人际交往。
李建国工作认真负责,但似乎有些郁郁不得志,与同事关系一般。技术小组反馈,其妻子前年因病去世,他独自抚养一个上初中的儿子,经济压力较大。近期曾向工会申请过困难补助。“深潜”点调查其财务状况,发现他半年前曾有一笔来源不明的、相当于他一年工资的款项存入其远房表哥的账户,理由是“借款”。这条线索立刻被标记为重点关注。
第三个目标,是设计单位的年轻博士,王倩。 三十岁,业务能力突出,是重点培养对象。她性格开朗,善于交际,海外留学归来。